“从此刻起!”“谁若是出了大殿,人头落地。”有了这么一句话。其他人自然是静若寒蝉。尤其是看着杜安道此刻的表情,包括方才陛下的那般模样,没一个人敢在这种关头主动找死。甚至连一个说话的,发出声音的也都没有。一时间!偌大的大殿鸦雀无声,连每个人的呼吸声似乎也完全能够听得清楚明白。“把杨清晨给咱叫来!”大殿里的气氛渐渐陷入死寂,同样也陷入如此潭水一般的平静。老朱再次开口。杜安道出了大殿。步履前行,甚至觉得半个身子也都软了。他又何尝不知。自己这么一去,接下来究竟面对的是什么?但身为天家的奴才,他从一开始便就没得选。出了宫内!大殿寒风扑面而来,杜安道彻底冷静。他苦笑一声,自言自语。“也罢!”“咱本就是陛下的人,陛下让怎么做就怎么做,万万不能够做什么多余的事。”很快。将杨清晨带回。带过来的不只是杨清晨一人,还有身后的几个锦衣卫指挥使。张麟也在其中。原本张麟已然是从锦衣卫北镇抚司撤了下来,,但他头上的名头终究还不是什么国舅爷,就算是皇亲,那也都不过是半个而已。这半个都还不是那么的名副其实,所以锦衣卫的身份终究暂时还是扯不开的。还是消不掉的。恰逢今日!陛下出现如此突发状况,杨清晨总得给自己找点底气。而张麟。身为当今太孙的岳丈,在杨清晨看来便是他最大的底气了,再多恐怕也是万万没有。“见过陛下!”杨清晨迈步上前,看着似乎陷入沉思的老朱轻轻开口。声音不高,但也足够对方能听得到。“嗯。”老朱长长叹息。接着。摆了下一身便服的衣袖,随即开口,出言。“都杀了吧!”话语极其微弱,宛若一个老人的叹息。此话一出,似乎依然代表了在这场上闲杂之人的诸多模样以及下场。“陛下不要啊,我等方才真的什么也都没看到。”“是啊,陛下!还请陛下饶命。”“我等都是无辜的。”面对附近太监婢女的这般言论,杨清晨理都没得半分搭理。在老朱下令的那一刻!他已然带头将手上的秋水长刀铿锵一声,清鸣狠狠拔出。而这利刃!并没有对着近在咫尺的杜安道杜公公,还是朝向在左侧柱子旁边的一位太监。猛的一刀,冰凉的触感。在对方的脖颈之上轻轻那么一划。大动脉,当即迸射出无数的血液夹杂其内。死不瞑目。有了自家的指挥使顶头上司杨清晨出手,其他的指挥使也个个如此行径。断然没在此时这般要命的时候。留下什么把柄,或者说落后半分。包括在其中的张麟也不例外。将眼前的一切全部尽收眼底。张麟对着杨清晨也是多了几分幽怨。这种事情。他不来那才是最好,来了……就算能够保得住性命,但也很容易诚惶诚恐,提心吊胆的。叹息一声,张麟心头也知晓了。大概明白自己接下来几天是睡不好觉了。起码陛下出现了如此之事,万万不能够从宫里面传出去。而在这众人之间。张麟的嫌疑不能够说最大,但也绝对是最特殊。没犹豫多久,张麟脚踩蛇行步。身影如同快雷,同样动手。将手中的秀春刀对准了身旁的一众无辜之人,刀身寒光一闪,一条人命就此陨落。而张麟的脸上从头至尾都没有半分的犹豫。世道本就如此。大鱼吃小鱼,小鱼吃虾米,要么你杀我要么我杀他。就是那么的朴实无华。无论再怎么变,实质本就如此。毕竟这世上的好东西着实不少,你不想要有的是人想要。而在如此境况之下,又有几人能够守得住本心,一直这么走下去呢。寥寥无几。在如此的杀伐之下,你不往前冲,多的是人往前冲。而最后。没有往前冲的你,便就成了此时此刻的无辜之人,只能够沦落为那刀板上的鱼肉,任人宰割而没有半分的反抗之力。“对不住了,诸位!”张麟心头一声低语。算是他对于自己的宽慰,和面前的一众无辜之人依旧是没有半分的关系。换个往日里!张麟也不会这般的心慈手软,乃至于还有半分的愧疚之心。绝对心头无疑。身为锦衣卫,身为天家一把最锋利的刀。自从建立以来。不知为天家做了多少的事,心性冷静,杀伐果断,本就不过寻常。同样也是他们身为锦衣卫最基本的一面。而张麟之所以会有如此异样,也只不过是前段时日自家女儿给他生了一个外孙子,至此才多了几分仁慈之心。也算是为后代子嗣多积攒几分福德,几分功德。如此而已。将一切全部收拾完。杨清晨目不斜视,再次来到老朱面前。杜安道的身旁。手中的刀刃并没有对着对方,但同样也没有收归入鞘。无疑。代表了在这宫殿里面的事情还没有结束,还没有到一个尾声。而在这宫殿之内。除了老朱,除了他们锦衣卫指挥使,还有身后的副指挥使。只剩下面前的杜安道一人。此人的生死。杨秋辰也不敢随意判定,终究还是得问一下老朱的意见。足够啦。“陛下!是否继续?”杨清晨半弯着身子。他轻轻开口,请示。话语中的意味不言而喻。正是杜安道。而此话一出。高高在上,老朱身旁的红人似乎也沦落成了寻常。在这一刻也似乎跟方才的那些无辜之人一般无二。尽数成了死人,或者说即将的死人。只因!在杨清晨的面前,杜安道连基本的反抗也都不能做,也根本做不了。“够啦!”老朱睁开双眸,再次出言。这下,杨清晨松了口气。同样也将手上的秋水长刀慢慢的……“所有人都下去了吧!”“张麟!近些时日,你就住在宫内,等皇太孙回了应天再出宫外吧,你倒也勉强算是咱的半个亲家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