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此事,说定了!”朱尚炳轻轻一笑,不至于对面前的杜安道试探。只不过是想放对方一马罢了。谁让他现在要钱有钱,要人有人。在有选择的前提之下,何必那么为难别人呢?至于杜安道对他们老朱家,的确忠心耿耿,如此境况又何必那么咄咄逼人,给对方一条活路,也同样是给自己一条活路。对大家都好。杜安道的事情解决,就该杨清晨的事情了。对方也和杜安道一起来到了朱尚炳的面前。“你呢,以后想干些什么?”登记大典即将临近,所以对于这一些以往的旧臣,尤其是天家的内臣,自然也是要有一个好的处理方式。在朱尚炳看来。他与其拖到登基之后,反倒不如在登基之前先跟他们通通气,看看他们自己的心思想法。“一切都听陛下的!”而面对朱尚炳,杨清晨的处事方式无疑是多了几分圆滑。终究!他是锦衣卫指挥使,而并非是和杜安道一般的无根之人,所以选择也还是有限的。这一点倒是没得说。“也对!”朱尚炳吐出两个大字,没有再继续多问。既然对方有着自己的主意,到时候就看看有什么位置吧?若是什么都没有,那就怪不得他了。机会只有一次就那么简单。回了东宫!杜安道杨清晨两人飞快离去。而这时,两人又是紧紧的跑到了一块。“刚才殿下同你说了些什么?”杨清晨转过身子,直接问道。在麟德大殿的时候他也不是瞎子,该看到的自然也全都看到了。只不过由于距离稍远,所以才没有听到,也算是有些好奇心的。而对于这一点,杜安道似乎也并没有半分遮掩的打算。直接开口。“殿下怜惜我们这些残损之人,却是打算放我这奴才一条生路,让我好好退休。”“下半生回家,也好好的过些好日子。”杜安道轻笑开口,似乎他发自内心真就是这么想的。“那你呢?”杨清晨这么一问。杜安道淡淡的瞥了他一眼,微微开口。“一切都听殿下的了。”“宫里面的权利,还有你现在的职务就真的能甘心,真的能放手吗?”杨清晨眯了一下眼,似乎这才是双方谈事情的关键重中之重。对此,杜安道轻笑摇头。“我这都半截身子骨埋入土的年纪了,还有什么在意不在意的?更何况方才殿下有一句话说的特别对。”“伺候了人一辈子也总该被其他人伺候伺候了,我这奴才当了一辈子了,也不想再继续当个奴才了!”“就算当个草民也认了。”这一刻,杜安道仿佛真就看透了一切。他轻轻开口,连笑容也都比以往纯净了许多,同样也都放松了很多。“希望如此吧!”杨清晨点了点头,也不知道看模样究竟是信了还是没信。他的身份本身就是一个极大的忌讳。而面前的杜安道对他而言,有些防范似乎也是合情合理。只不过方才!杨清晨从他自己的眼力见,还是能够看出面前的杜安道,在宫里面一人之下万人之上,司礼监的掌印太监没有说谎。真是这么想的。“那我呢?我杨清晨的退路呢?”杨清晨苦笑一声,眼神里面也似乎带了几分迷茫。要知道。对于这指挥使的位置,他原本是毫不在乎的,但随着老朱将这位子交给了他。然后越陷越深,知道的秘密越多,似乎也就越发的陷入了这个谜团。就算是想要抽身,朱家会不会放过他?都是一个大大的问号。他也完全不敢去想,更不敢去赌,对了那是阖家团圆,你好我好;可要是赌错了,那代价不是他一人能承受得起,承受得住。说不定还要连累身后家族,诛灭九族。这种刑罚。依然是让人恐怖至极,他杨清晨也万万不敢随意作出决定,所以方才朱尚炳问他之时,并没有第一时间给出答案,而是几分踌躇。人与人之间,总是不一样的。……来到东宫,朱尚炳松了口气。那繁琐礼仪,的确是让他有些难受。来到此处!批阅政务,才是进入了属于他自己的环节,工作状态,那是一个得心应手,娴熟轻松无比。“不知真正登基之后,坐了那九五之尊的位子,我这事情是否还能够如此轻松呢?”朱尚炳胡思乱想着。他最羡慕的就是嘉靖一朝的皇帝,尤其是对方的帝王权术的手腕,更是一绝。不上朝足足三十年,却是能够凭借高超的政治嗅觉,将那朝堂之上的那个大臣,包括地方豪族世家,大族掌控的十之八九。更能够利用宦官将他们玩得团团转。这种手段,朱尚炳也不知自己究竟有没有?但他敢确信。他手底下的平乱军,包括军械所之内的火器足以踏平一切不服。同样也足以掀桌子的。谁在这儿跟他玩一些阴谋诡计,马踏江南也不是开玩笑。而是事实。如果能够玩得过,他朱尚炳虽然也不会放手,可若是玩不过直接掀桌子,也未尝不失为一个极好的选择。而与此同时,杜安道也是回了宫里面。将方才朱尚炳和他的事情,悉数告知。“你想走了?”老朱淡淡地看了杜安道一眼。杜安道低着头,一动不动。换作往日,他是没这种胆子的,但方才皇太孙朱尚炳已然是说过了。他也就这么顺嘴一提,想来应该也不会直接杀头吧。而在老朱的面前~此时此刻!杜安道说出这样的话,也的的确确是非常动心。但从另外一方面也能够看到,他对于这一天似乎在内心的深处,也的确是期待了很久很久。“怎么?”老朱抿了一下嘴唇,“在我这里,你不开心吗?还是说咱往日里有什么地方对不住你啦,让你就想这么早早的走了,而且在这宫里面的位置,难道你就打算这么放手了吗?”老朱眯着眼眸,盯着杜安道一声又一声地问着。对方的真实心意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