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章 他真的只有十岁？

连续几天，张山发现了一些不同寻常的事情。王府的饭菜越来越好了，王爷之下，所有人吃的都是大锅饭，张山也习惯了，毕竟在行伍之中，什么苦没有吃过？面前摆放着的汤水，闻起来确实不错。“老罗，这是什么汤，好喝啊！”张山没有等到罗象的回答，这家伙手里拿着白花花的馒头，馒头里夹着的是那些黑黝黝的不知道是什么的菜，大口咬下，汁水横流。嘶……张山忍不住了，也照着样子来了一个。吃饱喝足之后，众人这才美滋滋的离开。罗象这才小声说道：“王爷看不惯咱们总是吃那些难以下咽的玩意儿，亲自搞出来的。”张山呆住了，他感觉自己喉咙被什么堵住了。一开始，他以为到了齐州，就混日子。后面发现，只要好好跟着王爷，就可以赚钱。这日子以来，王爷的赏赐可真不少。而李祐，现在面前摆放着海带汤，海带炖羊排，海带丝，烧鸡……武大像是一个小学生一般恭敬的站着，等待着李祐检查作业。李祐拿起勺子，尝了尝鸡汤，摇摇头：“这鸡汤有些过于寡淡，盐还可以，但胡椒，花椒，为什么舍不得放？”武大错愕了一下，低下头，没有说话。“王府不缺钱，胡椒和花椒不要舍不得用。”贞观年间，花椒大唐产地不少，但运输困难，价格比盐要贵一些。胡椒，更是天价。曾有人抓住了贪官污吏，查抄府邸的时候并没有发现金银珠宝，而是发现了几大袋子胡椒。“羊肉的膻味儿没有处理干净，熬汤的时候，锅里要放一些香料。”“桂皮，八角，这种东西药铺之中到处都是，不够就让人去买。”……武大本来就矮，很快就感觉自己想要找个地缝钻进去。这王府，过的是神仙日子吗？等到李祐离开之后，老黄这才告诉武大：“你这个夯货，怎么就不知道王爷的心思？”“王爷是大唐皇子，齐州的主人，为齐州百姓做了那么多事情，吃点好吃的也要抠抠搜搜吗？”“今日开始，别给王府省钱，王爷说什么，你就做什么！”武大用力点头，眼中含泪，这是一个大唐厨子最高的荣耀，想用什么就用什么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。封闭工坊里，正午时分，大锅饭开始。白花花的米饭和青菜豆腐出现的时候，还有一大锅肉汤。工匠们一个个眼睛都瞪大了。“好家伙，天天吃肉，就算是只有肉汤，咱也不亏啊！”“那会儿在流浪的时候，谁说咱以后就没好日子过了？”也有人热泪盈眶。马周灰头土脸从琉璃炉出来，看着整个工坊之中还有一大片空地，心里面在嘀咕，这一片地方，王爷不会用来干其他事情吧？这个念头刚刚出来，马周就立马打了个哆嗦。之前他只要想到什么事情，很快王爷就会让他去做。果然，话音落下，老黄就一路小跑，到了马周跟前。“马周先生，王爷说了，今日开始，购买大量的粮食。”“黄总管，敢问王爷这是要用来干嘛的吗？”老黄摸了摸下巴：“那老夫就不知道了，反正照做就是了。 ”马周扒拉着饭菜，开始思索去买粮食的事情。吃过饭之后，齐州城里在炎阳之下恢复了热闹，马周出现在粮铺的时候，已经有人认出来他了。“哎呦，这位先生，您又来了。”“这次要多少？”伙计一脸热情，端过来清茶和冰镇的甘瓜。一旁正在和掌柜商谈的客商一个个脸都绿了，盯着那冰镇的甘瓜，脸上抽抽着，幽怨的看着掌柜。掌柜也不避讳。“诸位莫要在意，此人不光是贵客那么简单，人背后可是大人物，怠慢不得。”这一说，粮商立马就恢复了神色，人比人，气死人啊。“这次先来十万斤吧。”伙计张大了嘴巴，小心翼翼问道：“先生，这次要这么多吗？”“怎么？没有吗？齐州城里就属你家粮铺最大，十万斤，一个月，你能凑齐不？”伙计有些为难，看向了掌柜的。掌柜的点点头之后，伙计这才说道：“先生，一个月怕是有些紧张，两个月如何？”马周眯着眼睛：“两个月，我不如直接找别人。”“您就是找别人也不成啊。”伙计苦笑着：“齐州的粮食被您这买的都要空了，江南的粮食下一批得三个月之后才能到呢。”“一个月，行不行？”马周没有那么多时间，淡淡问道。伙计咬咬牙：“成！您开口了，这事情必须行！”马周丢过去一个布包，里面是大块儿的金锭子。十万斤粮食，按照齐州城十文钱一斤的价格，就是一千两，正好一百两金子。伙计打开布包，眼睛都直了。“这……您还没拿到粮食呢，我不敢收啊。”马周头也不回就走了，撂下一句话：“有多少，先送过来。”王爷要粮食的时候，那意思就是这几天就要用，我给你时间，王爷可不给我时间。一进王府，马周立马就闻到了一股让他心里面有些诧异的味道。这个味道带着粮食醇香，却又有些刺鼻。李祐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本册子正在指挥，而在一旁，则是高大的炉子里，沸腾着，一根根竹子做的管子正通向一口大缸。马周恍然大悟！酒！这是酒的味道！看到马周回来，李祐心里面就有底了。齐州粮食还不少嘛！自己这么买，说实话也不会让整个齐州吃不上饭吧？酿酒这件事，就该早早开始。书房里，李祐将册子给了马周。“工坊之中，开辟出一片空地，现在开始建造酒坊，里面的炉灶什么的，必须严格按照我写的建造。”马周拱手，随后看向了册子。立马倒吸一口冷气，这册子里，到处都是密密麻麻的小字，大唐皇子，一个十岁的王爷，他怎么可能知道这些？他真的只有十岁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