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5章 气质，这就是气质

“那也不是咱们不去齐州的理由。”“咱们更应该过去，找找你父亲，万一，他正在受苦呢？”一下子，长孙冲就振奋了。是啊，自己的父亲如果在齐州受苦，自己是不是应该提前过去？自己就现在这样子，一个人在京城享受，自己的父亲，却在齐州那种地方受苦。这是大不孝！“处默，你说得对！”程处默双眼泛着油光，对了嘛，这就是大聪明的体现。都说了自己是狄仁杰一般的人物，可长孙冲就是不信。这事情我怎么可能骗你呢？想到这里，程处默听着台下众人的欢呼，脸上更加得意了。“相信我，咱们到了那边，一定会过的比现在好。”长孙冲用力点头：“我从家里能拿出来不少钱，咱们路上也有盘缠。”大唐长安还平静如常，只是齐州的段子在长安太多了，大家都兴奋无比，仿佛齐州成了大唐最适合淘金的地方。在说书人的口中，齐州神奇无比。你想翻身，去齐州吧！你无法进入仕途，去齐州吧！你在家中毫无地位，受到排挤，去齐州吧。但同时，一句话也开始流传：你喜欢一个人，就跟他去齐州吧。你若是不喜欢一个人，将他送到齐州吧。突然，长孙冲像是想起来什么一般。“处默，咱们去齐州，不会有事吧？”“你母亲那边……”程处默咧开嘴，一脸不可思议。“呵呵，我在家哪像你在家一样。”“你知道什么叫地位吗？”长孙冲似懂非懂的点点头：“那，咱们偷偷溜走。”“对，你多带点东西。”聚贤楼之中，说书人的故事还在继续，东市和西市上，不知道多少人正在疯狂的购买齐州来的新货物。长安贵族眼高于顶，但唯独对于齐州出产的新玩意儿充满了一种向往。李世民就走在街道上，本来打算微服私访，听听民间的声音。可一出门，就看到了两个奇奇怪怪的人，穿着一种他不认识的衣物，在朱雀大街旁溜达。长安多有游侠儿，难道这两个人是游侠儿？李世民身后跟着的程咬金就不乐意了。“陛下，我去把这两个烦人的家伙赶走。”李世民摆摆手，这黑厮总是这么莽撞，你怎么知道他们是故意的？刚刚走入东市，街道上，就已经有人贴了上来。以前的长安，哪里有人直接当街叫卖？尤其是稍微大一点的店铺，都是比较矜持的。可自从书商开始当街叫卖之后，其他商铺也开始跟风了。现在做生意比的不是你货物多好，而是你怎么能让别人先知道你这里有。“客人，来点新出的小报吧？”“这位先生一看就是雅士，齐州新出的琉璃盏，好用不贵，精美无比。”“先生，齐州新到的布料，天下独一份，要不要看看……”李世民眉毛挑起，齐州，又是齐州。不过新出现的布料，这就让李世民好奇心大增。“什么样的布料？”那伙计脸上带着笑，指了指街道上正在溜达的两个人。正是之前李世民眼中的街溜子。“就是他们身上穿的那种，这种不了冬暖夏凉，乃是齐州特产，独一无二，客人来看看吧？”说话之间，李世民和程咬金就被带到了一间店铺，店铺之中，人满为患，程咬金顿时挑眉。"俺去把他们赶走，太碍事了。"李世民黑着脸：“淡定，淡定。”“咱们是大唐百姓，不是土匪！”程咬金一听，脑子有些宕机了。啥玩意儿，就土匪了？陛下你怎么话里话外有其他意思呢？俺老程不当土匪好多年了。再说了，天底下最大的土匪不就是你吗？伙计拿过来一块儿布料，笑呵呵的送到了李世民手上。李世民一开始还有些不以为然，但那个布料刚刚入手，李世民就感觉到了一丝不一样的清凉出现了。“这是……麻布？”李世民南征北战，见多识广，立马就意识到，这布料可能是麻布。很快啊！伙计就露出了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。“客人好眼力。”“不过呢，咱这布料啊，里面不光有麻布。”李世民微微挑眉，哦？从小到大，失手的次数不多啊。“那这里面是蚕丝？”“客人说笑了，不是蚕丝。”程咬金有些坐不住了：“你这厮，就不能直说吗？”“俺听着都累死了，难不成这里面还能有什么羊毛不成？”李世民瞪了程咬金一眼，你怎么抢我的话？那伙计淡淡一笑：“对咯，客人慧眼如炬，这里面就是有羊毛。”“羊毛成线，工艺复杂，只有齐州有。”“可以说，整个天下，只有咱大唐有这一门手艺啊！”李世民沉默了。还他么真的是羊毛。羊毛也能做成衣服？他穿过羊皮做的衣服，冬日天气严寒，之前在朔方征战的时候，有时候是没有御寒的方法的。这种时候，李世民就带着人到突厥草原上抢羊，剥开羊皮，做成大衣。而且关中汉子穿羊皮，也不是什么怪事。只是，只有羊毛……他沉默了。李祐已经厉害到这种程度了？程咬金张大了嘴巴：“哦？真的是羊毛？”“咳咳，看来老夫的推断是正确的。”“哈哈，我就说嘛，天底下比我聪明的人，没几个了吧。”伙计一听，顿时恭敬地问道：“敢问先生名号！”“呵呵，某家行不更名坐不改姓，长安狄仁杰。”伙计本来还满脸期待，突然间眼神就暗淡了。号称狄仁杰的人太多了，这种套路一开始还新奇，可当你一天到晚听到什么徐州狄仁杰，江州狄仁杰，苏州狄仁杰……各种各样响亮的名号，就没有一个能离得开狄仁杰的时候，就见怪不怪了，甚至还有些让人厌倦。凭什么非得是狄仁杰？李元芳不行吗？曾泰不行吗？从铺子里出来的时候，李世民已经换了一身行头。“穿在身上，着实有些舒服。”程咬金在一旁咧开嘴，挺着胸膛，他也换了一身行头。不过怎么看，都有点违和，像是披麻戴孝的糙汉子。气质，这就是气质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