突然,程处默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,瞬间眼睛一亮,就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。“殿下也在,爹爹,咱们去见见殿下吧?”程咬金一愣,殿下?哪个殿下?然后,他反应了过来,齐州只有一个殿下,还能是谁?蹭的一下,程咬金立马就站直了,“臭小子,你敢骗老子,腿给你打断。”程处默黑着脸,又来了,又来了。从小到大你叫着要打断我腿的次数比你去俺娘房间的次数都多。你咋就知道欺负我?你咋就不敢跟俺娘干一架呢?程处默寻着声,看到了正在喝胡辣汤的李祐。“殿下,您看谁来了。”李祐一抬头,好家伙,这不是程咬金嘛!程咬金来到齐州,最开心的就是程处默,毕竟,在长安, 他可以拼爹,但到了齐州,爹不在,怎么办?现在,爹来了!他又和长孙冲一起,成了拼爹二人组了。唯一不高兴的就是房玄龄,因为他接到了程咬金代陛下传的口谕。“陛下怎么回事?老程,你是不是没有跟陛下说一说?”“我刚写的汇报!”“齐州这个地方,地方偏远,政务水平有待提高,我身为大唐宰相,应该为陛下分忧,在此地代天子巡查,陛下这么着急让我回去,一定是搞错了。”“老程,你说句话啊!”程咬金哪里敢说话,吃饱喝足,跟着李祐回到王府之后,他见到了长孙无忌和房玄龄。这两个家伙可以骗的了程处默和长孙冲,但骗不了他程咬金。你们两人说在处理政务,嘴角的油渍啥情况?袖袍之上冒着热气,一定是藏着什么好吃的,呵呵,老子就不说,烧的你心慌再说。在齐州,你们真的是在办公吗?桌子上的毛笔都沾了灰尘了,哪里像是处理政务的样子。你们分明就是在这里享受!但嘴上不能这么说,程咬金沉吟了一下,叹息一声:“房相辛苦了,此番陛下召集房相回去,确实有大事。”“老程俺不是房相您这种大学问家,在齐州也处理不了政务,过来也只是和辅机一起处理军务,很快就回去了。”房玄龄一听,吐了一口气。你们也快到点了?那就好了!总不能让我一个人回长安受罪,你们在这里享福吧?“那……就长安见!”当天下午,房玄龄就带着大包小包,足足拉了三大车,垂头丧气的回京了。而长孙无忌和程咬金二人,则是老相识了。“老程,我跟你说,在齐州啊,办公不是你那样的。”“辅机,咱受陛下皇恩,不能乱来,得好好处理政务,你桌子上这么多册子,一定都是政务的事情吧,我帮你!”说时迟,那时快,程咬金二话不说直接起长孙无忌桌子上的一本本册子,翻开了。长孙无忌想要拦着,但根本拦不住。程咬金太快了!然后,他脸就绿了。“嘶……这……里面的插画……有意思!”长孙无忌急了,劈手就夺过了程咬金手里的册子。很快啊!他一双阴恻恻的眼睛里藏着说不出来的尴尬。“这种事情,就不劳烦你了。”“咳咳,那个,你吃饭没。”程咬金看着长孙无忌,回想刚才册子里的那些东西,突然,他脑门一亮。难怪自己总是觉得这里面的插画在什么地方见过。“辅机,你这个老不正经的,一把年纪了,还看这个?”“这我可得说说你了,咱都是大唐国公,大唐贵族,贵族你懂吗?你懂贵族吗?”“这种事情,要给小辈做个表率的,你我都一把年纪,沉溺于这种不着边际的东西里,你良心不痛吗?”“哦,我知道了,你在齐州,打死也不回去,原来是因为这个啊!”程咬金虽然没有啥文化,但联想能力,脑洞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。毕竟,智慧的圈圈越小,智慧圈圈之外的空白就越大嘛。长孙无忌:“我说停停……”此时,大唐位高权重的两个国公在屋子里四目相对,气氛沉默。他们并不知道,他们的对话,被趴在门板上的两个家伙听了个结实。程处默脸色沉闷。长孙冲面如死灰。尤其是长孙冲,一直以来,他都以为,自己的父亲在齐州殚精竭虑,整个人都憔悴了。此时他意识到,自己的父亲长孙无忌,那不是憔悴,那是变白了。而且,似乎还胖了。这件事,他问过自己的父亲,长孙无忌的回答就是:“过劳肥,你懂吧?睡得不好,就会这样。”现在,他眼中含泪,心头滴血。自己的父亲,竟然骗自己。他竟然骗自己!原来,他在齐州,这么爽!门内,一些声音还在继续。无非就是一些摸鱼技巧,在孩子跟前假装自己很忙的方法等等。门内欢声笑语,老程和长孙无忌之间的友好交流从政务到吃喝玩乐,转变的很快。门外,蹲在台阶上的两个小家伙垂头丧气。这就是父亲的快乐,你想象不到吗?程处默黑着脸:“小冲,我不想回去了。”“我要在齐州赚钱,赚好多好多的钱,让这两个老家伙知道,咱们才是最享受的人!”长孙冲含泪点头:“他们的钱会花完,咱的钱自己赚,只要赚的足够多,就花不完!”夜色落下,两人眼睛通红,朝着歌舞坊的方向赶去。今日听闻惊人消息,心头难受,得找个地方慰藉一下。一杯酒两杯酒不足以慰风尘,程处默长孙冲也不是一两杯的量。他们只想找个软绵绵的东西枕着,凉薄的世界里,两个人像是寻找温柔的小孩儿。睡前,信封放在李祐桌子上,李祐对骆宾王的工作很满意。弃文从商之后,骆宾王赚钱的欲望越发的爆棚,甜蜜冰冰,明日长安开业,不知道又会出现什么样的事情呢?长安,九月,秋高气爽。清晨,早朝的李世民只觉得空气之中似乎多了一股躁动的氛围。明明秋高气爽,天气凉快,可这些大臣怎么就一个个站立不安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