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2章 真香

一场秋雨落下，齐州的街道上小孩儿已经满地跑了。但就是不见程处默和长孙冲的影子。寻常时候，小孩儿到处乱窜的时候，他们定然会站出来，和那些小孩儿“友好”交流一番，随后拿走一两样东西。看着小孩儿哇哇乱哭，两人很有偷鸡的成就感。欺负小孩儿不算本事，但他们两个小时候被别人恶作剧，现在轮到他们了。只能，苦一苦孩子了。两人之所以没有出现在街道上的原因，自然跟程咬金有关。那天下午，王府花园，程处默和长孙冲真的是在程咬金的热情邀请下，品尝了两大块儿肉。打不过，就得服软。程处默这辈子都没有想过，竟然还有比他爹的拳脚更猛的酷刑。长孙冲更是连日不能下床。然后，两个国公因为这件事干了起来。程咬金认为，自己的厨艺已经不错了，只是还需要一点点进步。长孙无忌认为，程咬金就不适合干这个。反手就要给程咬金掩饰。两人互相吃了对方的黑暗料理之后，双双卧床不起。王府，终于安静了几天。远在长安，老房家现在也不安生。唐唐大唐宰相，不看圣贤经书，不看兵法，竟然看上了菜谱。杜如晦劝了好几次房玄龄，可是不管用。老房从厨房出来，脸上黑黢黢的，咧开嘴一笑，那口牙，真白。“老房，你到底要作甚？”房玄龄神秘一笑，拉着杜如晦得意说道：“我在做一些大事。”随后，他脸上泛起一丝落寞：“陛下不知道，齐州之地虎踞龙盘，我房玄龄在那边之时，还可以成为陛下的眼睛和耳朵。”“可陛下非要我回来。”杜如晦皱眉，咋？陛下让你回来，你不乐意了？房玄龄摆摆手，继续说道：“倒不是说陛下怎么，妄议君王不好。”“主要是那齐州……不说了，烦啊……”杜如晦被搞的一脸懵逼，你这家伙现在上朝都不用心了，三天两头过去走个过场，极为敷衍，朝堂之中，陛下和大臣还没咋反应过来，你都撤了。这一切的根源，一定跟齐州有关！“老房，你回来之后，瘦了一圈了。”“这是我从和记买的桂花糕，你尝尝。”“这是甜蜜冰冰的雪茶……”杜如晦来看自己的老朋友的时候，手里也没有空着，大包小包准备的充足。他今日过来，就是要探寻一个真相。房玄龄从齐州回来之后为什么和之前完全不一样，整个人的气质之中似乎多了某种说不出来的洒脱，往日根本不会去下馆子的房玄龄，最近频繁出入平康坊，曾经那个意气风发，以天下为己任的房玄龄，消失了？杜如晦心中存疑，就过来亲自拜访，想要一探究竟。都是老狐狸，试试深浅总是可以的吧？房玄龄又进了厨房，这次再出来的时候，他抱着一个坛子。坛子是热的，房玄龄手上还垫着厚厚的布。“哎呦，快，快，老杜，我猜你肯定没吃过。”杜如晦皱眉，房玄龄真的在做菜？“老房，这是什么？”杜如晦平静看着房玄龄，已经准备好了劝说的说辞。“这个啊……”房玄龄摸着胡子一笑，“一会儿你就知道了。”老房神秘兮兮的样子，有些欠揍，这是杜如晦从没有见过的表情，然而，看房玄龄，似乎极为熟练。打开那个坛子，一股热气涌了出来。空气中，一股香味开始蔓延。“这是什么？”“别管是什么，先尝尝再说，案牍之事多累啊，累了这么多年，现在是太平日子，不得吃点好的？”房玄龄信誓旦旦，“老杜，不是我说你，前些年你过于劳苦，那一场大病险些人没了。”“再不抓紧时间享受……”杜如晦连忙摆手：“我说停停……”不是，你说吃的就说吃的，咋又开始拉着我以前的事情说，当年生病的事情谁知道呢？那会儿李靖正打突厥呢，整个大唐谁不是没日没夜？胜负在此一战，大唐上下同心，我杜如晦也不能闲着是吧。不过享受享受，这个话中听。“好香啊，你搞的什么东西？”“猪蹄。”房家前院，两人坐在凉亭里，满嘴油腻，眼神放光。老房的厨艺天赋，确实比程咬金更好。长街尽头，长衫中年人身后跟着另外一个浑身英武之气的男子。"老爷，咱们今日要去哪里？"“当然是平……算了，去房玄龄那里看看，他最近有些不对劲儿！”这两人，一个是大唐皇帝，鱼龙潜伏，走在长安的街道，一个是大唐兵部尚书，战神李靖。李靖心里面疑惑了起来，去房相家里不告知一下？万一房相不在家怎么办？从朔方回来不久，李靖发现长安似乎变了不少。商贾似乎更多了，货物似乎也更多了。自己在边关这才几年，咋大唐就变得不认识了？看看那个叫甜蜜冰冰的东西，李靖有些犹豫，但还是买了两罐。一旁路边有小商贩在不停的吆喝，那个叫油饼的东西，闻起来香气十足。好不容易离开了喧闹的集市，清风徐来，空气变得干净了起来。李世民抬起头，“就是这里，走，药师，咱们这就去一探究竟！”房玄龄家的大门是敞开的，一般来说，得有个仆役吧？可不知道为什么，今日竟然如此安静。一进门，李世民就闻到了一股不一样的味道。这个味道，似曾相识，好香！李靖一进门，眼珠子就警觉的朝着周围看去，这是在战场上养成的习惯，他目光急速扫过四周，鼻翼微微颤动，随后，看向了一个方向。“陛下，房相在家里干嘛呢？”“这一股味道，为何如此诱人。”李世民也好奇，从齐州回来之后，房玄龄越来越不对劲儿了。闻着味儿，很快啊，李世民就找到了地方。抬头看去，那是两个穿着儒生长袍的人，此时正趴在桌子上，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。“艾玛，真香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