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马周先生,出去了。”马周朝着两人拱手,“两位小公爷,这是要去做什么?”“身上的伤好些没?”长孙冲连连摇头:“不提也罢。”“不讲理啊!”程咬金和长孙无忌揍人还需要讲道理?尤其是揍儿子。从古至今,但凡是管教,哪有不揍人的?棍棒底下出孝子,虽然有些封建成分,但比起那些锦衣玉食,娇生惯养,打不得骂不得的人来说,吃过苦头的人,少走很多弯路。别说什么爱的教育,父亲对儿子最深沉的爱,就是用活生生的例子告诉他,不要走我走过的弯路,太苦。但很明显,程咬金和长孙无忌就是想打了。瞅着这两个小家伙就来气。马周前脚离开,就在青楼之中找到了程咬金,随后讲了一下自己的想法。程咬金在青楼包房之中,满头大汗:“马周先生,你这让我很为难啊。”“我这个人刚正不阿,试问谁不知道。”“你让我做这种事,以后生儿子会没屁眼的。”马周苦笑着:“主要是王爷说的,没办法。”“王爷说的也不行,我这个人很有原则的。”程咬金继续拒绝,身为国公,竟然骗,偷袭,那些山东士族,程咬金不屑于这么做。更何况,山东士族能翻起多大浪?真惹怒了老子,一刀一个。“王爷说了,事成之后,分国公半成利润。”程咬金皱眉,咋还有半成?这也太抠门了吧。“半成是多少?这未免也太看不起老程了吧?”“国公,总共有几百万贯呢……”程咬金手里的茶杯都没有拿稳,险些一个趔趄掉在地上,那可是名家之手匠人陶瓷,可不能摔了。“你说,总共多少?”“也就几百万贯吧。”马周平静的声音让程咬金越发的抓狂。“呵呵,马周先生,这老程俺可得说说你了,什么叫才几百万贯?你可知道大唐一年税收多少?”“你可知道,几百万贯可以做多少事情?”“你可知道,那几百万贯,用在百姓身上,得造福多少人啊!”“该死的山东士族,竟然将钱放在家里,也不拿出来用。”“我跟你说,我不是看重钱,我就是单纯的看不惯他们啊……”马周心里面就知道会是这个结果,果然,任何人都逃脱不了真香定律啊。程咬金也不例外。紧接着,马周就开始计划如何以程咬金的名义敛财了。傍晚,天边云霞飞舞,天气寒冷,吹面欲裂。马车停在了崔家府邸门外。接待马周的,是崔亮,崔明志的侄子。崔家府邸,马周朝着崔明志拱手。“马周先生突然造访,可是有消息了?”马周没有说话,脸上带着笑意,从背后拿出一个大箱子。做戏要做足。崔明志更加懵逼了,这又是什么情况?这是账本吗?大箱子里,都是一些陈旧的账目,还有一些手稿。“蹴鞠比赛,过些日子,要有新的花样出来,据说来自西域的戏法队伍已经到了齐州。”崔明志眼睛亮了,这是个机会。人多了,钱就来了。变戏法这种手艺,老少皆宜,场地上人越多,他赚的就越多。“崔员外不慌,可以在变戏法的表演前夕观望一波,适当投入五万贯,这个钱,是捡来的。”谁不愿意要大风刮来的钱呢?崔明志大手一挥:“马周先生也太小看崔某人了吧?”“五万贯才能赚多少!我投十万贯!一文钱都不能少!”马周摆手:“员外不能这么说,做生意,有赚有赔,我们不着急。”崔明志对马周越发的信任了,这个人,太谨慎了,为了山东士族的利益,竟然如此推心置腹。人才啊,放在齐王手里,简直就是暴殄天物。“先生不必自谦,崔明志对先生从不怀疑,先生说可以赚,那就不遗余力投入其中。”“对了,先生,这次大人物也加了十万贯,也就是总共二十万贯。”马周听到那个大人物的时候心里又是一阵恍惚,这个人有毛病吧?都那么大的大哥了,还一天到晚想着赚钱?大哥不都是躺着赚钱吗?不过也对,谁会嫌钱多呢?“对了,最近王府之中吃穿用度极为奢华,齐王命我找到新的赚钱之法。”马周叹息一声:“这可真的是为难啊。”这一下子,崔明志来了兴致。王府奢侈,这是毋庸置疑的,谁家王爷没事养老虎呢?一头猛虎,一天得吃多少肉啊。听说齐王府之中,上上下下每天都是锦衣玉食,光是在外面给王府提供菜蔬的贩子,一年到头都可以在长安买宅院了。大唐皇帝有这样的儿子,真的是不错,真不错。“呵呵,马周先生可有法子?”马周闻言,又是嗟叹:“本来不想说这一茬的。”“其实有个比较好的法子,可齐王把这个重头,放在了程咬金身上。”“我只是帮忙的那个。”说到这里,马周眼睛都红了,明明我才是最用心那个。苦也宣泄了,不满也说了,马周的表演极为自然,眼中通红,却没有半点泪花的样子。只有一种郁郁不得志的气凝聚在额头。来之前,专门用黑炭在额头上轻轻涂抹了,证明最近休息不好,夜不能寐,精神恍惚。“那个能赚钱吗?”“能,而且利润极高。”“有多高?”面对崔明志的话,马周无奈耸耸肩:“算了,咱也参与不了,算了。”经典的欲擒故纵。崔明志急了,按照马周的意思,这件事极为可惜,蹴鞠比赛都可以赚那么多,山东士族联合起来,和那些大人物接连投入了不下百万贯,就这,收益也只有一倍而已。就这,马周先生还说不一定盈利。可提到那个程咬金负责的事情,马周立马痛心疾首,充满悔恨,可见,里面的利益,绝对不止一倍。这样的事情,我们山东士族,为什么不能参与其中呢?“先生不要懊恼,我有一计。”崔明志将自己的想法告诉了马周,用马周的名义,投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