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3章 你可以做成压脉带

从皇宫之中出来，一言不发的杜如晦终于开口了。“房相，今日京城之中发生的事情，你还不知道吧？”房玄龄闻言一震，当即问道：“怎么？今日难道有什么大事发生？”“也不算什么大事，主要是前两天，从齐州来了一批茶商，他们卖的茶叶，很便宜，当然，这种茶叶也是齐州工坊制作，一百文一瓶，量很多。”房玄龄摇头叹息：“杜相，我知道你想帮我，陛下的命令是死的，他只要小瓶茶。”“寻常茶叶若是跟小瓶茶一样，那也就不用我在这里头疼了。”还没有开始拨钱，陛下就要先花钱，这是很难的事情。如果给房玄龄两个月时间，将今年的吃穿用度各方经费理顺，到时候再给陛下的内帑之中增加那么一笔，也不是什么难事。“房相，你不知道，那东西，跟小瓶茶味道，类似。”“啧啧，就只有一点点差别。”房玄龄大为震惊：“你这话可有依据？”“走，咱们这就去街头巷尾试试，一试便知。”长安的酒肆上，已经有了茶水。用的正是这两日从平康坊购买的那种便宜的大碗茶。“大碗茶大碗茶，一文钱一碗，水管够。”“大碗茶，一文钱一碗了，清香解渴……”房玄龄和杜如晦坐下，片刻之后，房玄龄就明白了其中的道道。这茶水的味道，比起小瓶茶，更加浓郁，似乎还有一种奇怪的和谐在里面，用粗瓷大碗喝，似乎很是过瘾。关键是，味道跟小瓶茶，真的能区分开来吗？房玄龄作为老茶艺大师，自从小瓶茶到了长安之后，他就开始不停的品鉴，没事就写一篇文章称赞一番。可以说，长安之中没有人比他更懂小瓶茶了。他对小瓶茶味道的熟悉，是骨灰级的。但面前这个所谓的大碗茶，似乎味道有些熟悉，就像是自己日夜没事就品尝的小瓶茶一样。难道说，这其中还有什么不同寻常的秘密？“两位客人，加水吗？”“嗯，加点水。”加了三次水之后，房玄龄就摸着胡子笑了，这里面的味道，他再熟悉不过。他脑海之中出现了一个大胆的想法，这玩意儿，一定是齐州那边搞出来的噱头。他想起了李祐，虽然已经一年没有看到李祐了，但他对李祐是充满了解的。齐王殿下， 不赚穷人的钱，只赚有钱人的钱。或许，两种东西，本就是一种呢？“老杜，这东西哪里能买到？”“那肯定是平康坊啊，你别说，平康坊追随，现在都是这样的茶水。”一日之后，房玄龄进入皇宫，带着一大堆小瓶茶，放在了李世民面前。这个量，足够他喝上三五年了。李世民对房玄龄的行为很满意，大手一挥，差点就再度升官了。现在的房玄龄已经位高权重，再升官，怕是得是皇帝了吧？……牛进达和尉迟恭自从知道大碗茶之后，上朝的时候，手里还抱着茶壶，没事就嘬一口，那样子，极为优雅。美其名曰，文人可以，我们武将也行。两人这种活宝的做法，明明就是给自己招黑，但李世民却不闻不问。人到了一定程度上，功高震主，已经有太多的功绩了，如果再不知收敛，就会遭受一些无妄之灾。没看到长孙无忌家的一些掌管重要商行的人，现在都莫名其妙消失不见了吗？牛进达和尉迟恭很有心得，也极为谨慎，他们长得五大三粗，但却心细如发。权利的斗争里，没有一件事情是简单的。两人的谨慎和齐州之地的情况完全是相反的。齐州之地，天高皇帝远。程咬金知道，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，如今年富力强，还能干，他要和长孙无忌在齐州赚够这辈子都花不完的钱，留给自己的子孙。程处默这个小子，也不知道学学人家长孙冲，没看到长孙冲现在已经带着姑娘到处游玩了吗？你明明也是同样的年纪，明明也是小公爷，为什么就不争气呢？那青楼里面有那么好吗？站在摘星楼里，程咬金气不打一处来，手里的小龙虾火候不知不觉之间就变得更加躁动。“出锅！”今日是四月十五，是他在摘星楼里面亲自下厨的日子。长孙无忌正在外面跟那些常客觥筹交错，常来捧场的都赶了个大早，其中还有杜老汉和豆腐西施。长孙无忌则是在不停的吹嘘，自己的儿子从小就知书达理，饱读诗书，绝对不是庸俗之人。杜老汉和豆腐西施听得那是眉开眼笑，谁不希望自己有个金龟婿呢？如果放在长孙冲在长安的时候，这种事情发生之后，别说他找你，你找他都找不到。但到了齐州之后，长孙冲就是变得不一样了。程咬金越听越来气，爆炒小龙虾之中，似乎也带着一股子火热。刚一上桌，就有人动筷子了。“嚯！程老板，今日的小龙虾，别有一番滋味啊！”是啊，你们是有滋味了，俺老程可没有滋味了。王府之中，程处默正在专心的打造装备，听说突厥那边的人，钱不算多，但他们的羊毛积攒的太多了，还跟大唐人借钱。甚至有人已经开始贩卖牛羊肉了。这是好事，他们赚的越多，他们能花的也越多，他们要买的东西肯定也极多。程处默蹲在角落里，手里面捏着一根松软的带子，那是牛批制作的带子，只有一根手指那么粗，但却很有韧性，经过了熬煮阶段之后，这东西完全可以制作成弓弦什么来着。但哪有这么粗的弓弦呢？就在这时候，李祐路过了，看着程咬金正拿着那东西发呆。“这不是好东西嘛？”“小时候我经常玩弹弓，处默哥哥，你不会不知道弹弓是啥吧？”程处默当然知道弹弓是啥，现在工坊里一天到晚都有小孩儿拿着弹弓打玻璃呢。“殿下，这东西这么好，做成弹弓太可惜了。”李祐笑了笑：“不可惜不可惜，你可以做成……压脉带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