东湖的狂欢还在继续。李祐就喜欢看人狂欢,后世的时候,社畜一般的存在根本没有半点自己的时间。没有一丁点的空隙去做一些想要去做的事情不说,还被每天的工作搞的心烦意乱,浑身疲惫,想要换个视角看看人间?那是不可能的!你换个视角看了人间,眼界提升了,自然是对那些好不容易爬上去的人有威胁的。到了大唐,李祐在高高的阁楼上,看着脚下欢呼的人群,看着半空之中翩翩起舞的少女,嘴角扬起一抹唏嘘的笑容。“那女子,确实好身手。”“只不过,楼兰这个地方,现在还没有到灭绝的时候吧?”“不知道他们的精绝古城还在不在。”“里面的九层妖塔,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。”李祐躺在摇椅上,不知不觉,眼前就开始迷糊了起来。一旁的侍卫从容的踮起脚,小心翼翼将毯子盖在李祐身上。高高的阁楼足足有九层,这个高度,夜晚的凉风吹来,还是容易着凉的。此时的湖面上,几艘小船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东湖中心,隐约能看到湖面上的灯火若隐若现,还有一些人影躺在小船上,抬头朝着天上看。那女子,转瞬之间,就已经到了湖中心的位置,距离最远处的石柱,还有一半的距离。程处默和长孙冲兴奋的时候,不自觉就开始大呼小叫起来,声音大,嗓门粗,一旁的李斯捂着脸,倒不是说和程处默长孙冲为伍感觉到羞愧,主要是这两个黑厮的口水太猛了,如同下雨一般。李斯不停的擦着脸,心里面正在盘算,这个女子如果愿意学习舞蹈,在青楼之中卖艺,或许赚的比这么危险的事情要多吧?至少不需要大晚上在半空之中飞来飞去吧?就算是要飞,在房子里天外飞仙,总比外面风吹日晒雨淋要好的多吧?李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,劈啪作响。李恪收起马车上的工具,淡定的躺着,嘴里的华子冒着烟,就像是夏日夜晚之中的一缕炊烟。……齐州城外,一行人行色匆匆。马车停在了城门之处,一个中年人探出头。“咦?齐州城果然开着嘞。”“老爷,咱们进去吧。”马车里传来一声极为沉稳的声音:“想不到,齐州这个地方,竟然没有宵禁。”他的声音不大,但在夜色安静的氛围中,却异常响亮,周围的马车声,牛车声,驼铃声,人们喘息的声音似乎在那一刻都被压了下去。守城的士兵则是淡定地看着马车:“你们可能不知道,咱们齐州,不需要宵禁。”“但凡宵禁,商贾的生意就会少很多,齐州百姓就少了许多生计。”“你们这些外地人啊, 一天天就知道惊呼,啧啧……”说话的人不是别人,正是张胡子,值班的时候,总是要做点啥的。白天休息够了,晚上自然精力就旺盛了。嘴里嘟嘟囔囔的时候,马车里面的中年人就小心翼翼走了出来,随手拿出来一个红色的布袋子,放在了张胡子手里:“军爷说的对极了,一点点敬意,请军爷笑纳。”无事不登三宝殿,萍水相逢,一个过城门的,突然给你塞银子,要么他们带着一些不能进城的货物,要么就是他们带着不能进城的人。张胡子瞬间起了疑惑。“这是为何?我没有拦着你们啊,你们快些通行,后面还有人排队呢。”这个钱,张胡子不打算要。他虽然缺钱,但君子爱财取之有道。“诶,军爷,这可不是贿赂您的,我们一行人没有来过齐州,现在齐州和之前完全不一样,我们想要找到自家亲戚,只有一个地址,看军爷您能不能指点一番。”张胡子一听,就知道这是大户人家出身的人。暂且不说他们知道不知道齐州某些地方,这手法,如沐春风,什么叫贿赂?那么难听!这叫咨询。“问路,也不能让指路人白帮忙不是。”那中年人看起来似乎是个管事的,脸上的笑容看似卑微,实则笑里藏刀。张胡子点点头,将布袋子收起来。“你们要找什么地方?”“军爷,我们要去的地方是三千巷,九十一号……”张胡子皱眉,好家伙,三千巷,那里面可都是有钱的商贾,能在齐州租住三四十年的存在。“户主姓名?”“叫周春风。”张胡子朝着一旁挥挥手:“六子,带他们去三千巷,九十一号。”随后他看着那个管事说道:“要是别的地方,还好找一些,我能给你画个图,这个地方有些复杂,我让人带你们去吧。”进了城门,马车上里,传来了一阵窸窸窣窣的对话。老头坐在马车里,盘着腿:“自从陛下罢黜了五姓七望的官位之后,咱们的人也渐渐退了下来,只剩下两人,这两个人地位低下,着实有些一般。”“到齐州看看,大晚上的进城,不是为了看看齐州的玉儿,反而是要问问玉儿的夫婿,姓周那小子说齐州有无数钱财,我们卢氏饱读诗书,自卢植先祖起,就不沾铜臭。”“但如今,形势不一样了。”老头絮絮叨叨的话就像是对子侄说的一般,面前的年轻男子低着头,一脸惆怅。他抬头的瞬间,眼神之中,迷茫之色更加严重了。学得文武艺,卖与帝王家。这话从来不适用于他们这些人。可现在,一切似乎回到了起点一般,唯一值得庆幸的是,过去那些年,范阳卢氏家底深厚,虽说前两年失去过一大笔钱,但根基还在,年轻人极多,颇有才学,在文儒一道,比崔氏还要强上一些。“爷爷,您的意思是,咱们现在也要开始经商了?”老头子没有点头,而是叹息一声:“时不我待,以前我范阳卢氏产业极多,如今陛下收回的太多了。”“家大业大,就得做点事情,出来赚钱。”“俊儿,你学业有成,就考取科举,可你大哥他们不一样,他们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