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一个商贾醉醺醺的脸上泛起光泽:“马周先生,老朽敬您一杯酒。”“客套的话就不多说了,只能说,幽州的事情,如果没有马周先生在后面给我们这些普通人铺路,哪有这么多好事啊。”“马周先生高风亮节,老朽先干为敬!”那商贾仰头就是一碗酒。众人齐声叫好。马周摆摆手,干了杯中酒,淡定说道:“齐老也是名震一方的商贾,在齐州的时候,也多次给了马周支持,诸位商贾都是大唐商人之中的佼佼者,马周只不过是一个找机会的人。”“幽州的事情,不是马周厉害,而是诸位厉害啊!”马周话落下,再度举杯。众人一片欢腾。同样来到青楼里参加宴会的还有崔梁,他坐在角落里,突然意识到,这些商贾可能赚大发了。而他,可能仅仅多了一些宅子。不过也好,听人说了,那些宅子以后一定可以卖大价钱。有些日子没有喝酒了,自从豪门坐在一起凑钱之后,大家的日子都过的有些苦,冬天的煤炭似乎都买不起了。享受着青楼里面的温暖,崔梁从一旁摸出来一根许久没有动过的东西,听说这玩意儿叫花子,齐州的商贾,只要和那个叫马周的熟络的人都有。这一根, 还是上次高刺史给的。他摸出来华子,在一旁的灯火之中点燃,吐了一个烟圈之后,整个人放松了下来。这一场雪下的妙极了,虽然比往年来的更早一些,但冬天到了,春天还会远吗?他看向了长安的方向,那里,曾经自己的家族不可一世,就连皇权也敢藐视。如今,皇权发威,试图将他的家族剿灭,但天无绝人之路。长安,我还会回来的。幽州的大雪覆盖了不知道多少房屋阁楼,城外巨大的新建的房屋里,都是那些接受了差遣的百姓,虽然没了老房子,但家家户户都有了很多钱,也分到了新的地方,如果不是下大雪,他们可能已经开始盖房子了。黄五郎清扫了身上的雪,笑呵呵的出门,他在这里安顿这些百姓,还有一个作用,就是防止这些百姓因为手里有了钱,被人惦记上。这里距离幽州城不过是三五十步而已,幽州的大军极多,营地就在这些百姓简易房屋不远处,绝对安全。只要这些老百姓不贪,不赌钱,应该就没有问题。黄五郎做完了今日的禁止赌钱的宣传之后,裹紧了身上的棉衣,戴上了貂毛帽子,朝着幽州城里前行。鹅毛大雪落下,黄五郎身后留下的脚印,很快就被大雪覆盖,没有了痕迹。万家灯火,夜色通明。一座小院子里,炉火正旺。黄五郎进来的时候,拍打着身上的雪迹。“哎呦,老黄,就等你了。”“今天来的可都是自家兄弟,这位姓崔,这位姓郑,这位姓王,来来来,搓两把……”黄五郎点点头:“搓两把,几位兄弟,说好了,咱们只是娱乐,不打钱。”“小赌怡情,大赌伤身,这一点,我一直坚守底线的。”柳生拿出一壶酒,温热之后,放在了四四方方的桌子上:“诶,老黄,我知道你有底线,没事,我们不打钱的。”“那个,将制作好的纸牌牌拿出来,咱们用这个玩。”几个人眼神飘忽,对视一眼。都是世家子弟,游手好闲,家里现在听说缓过劲儿了,虽说得隐忍坚持一段时间,但打打麻将,小赌一番,应该没问题吧?划拉划拉……搓麻将的声音在屋子里响起的时候,柳生已经开始计划了。几轮下来,黄五郎伸了个懒腰。柳生叹息一声:“这没意思啊,天降瑞雪,咱们得有个彩头才行啊。”黄五郎连连摆手:“别别别,我这个人打麻将不厉害的。”“你也知道,在赌坊我能猜对,完全就是那里面的道道我都知道,提醒你罢了。”柳生拍了拍黄五郎的肩膀:“你放心,大家都是刚开始玩,都不会打的。”“来吧来吧,一把也就一文钱,按照齐州那边的规则来就行。”黄五郎露出了为难之色,脸上纠结了起来,还摸出来一包华子,给众人散了散。“那个,能不能不……”“算了,也就是你了,今日我黄某人就破一次戒,陪几个兄弟玩玩,这个面子,我黄五郎只给你们!”男人之间的面子有时候可以是万金油。当你戒烟许久,有人给你递过来的时候,你犹豫了,看着自己老婆那可以杀人的眼神的时候,突然来一句:兄弟,这个面子我只给你。这时候,你会发现,自己的老婆似乎有不说啥了,对面的兄弟则是高兴无比。黄五郎一直在输钱,他在放鱼饵。十几把之后,黄五郎叹息一声:“你看看,我就说自己不会打吧,输得太多了。”“别啊,咱们今天玩的进行就行,黄兄弟,这点钱我给你出了,不叫事,开心就好嘛!”黄五郎继续犹豫:“那个,这不行,再玩最后几把,咱们回家,行吧?”一般说这句话的时候,就像是再赢一把就睡觉。结果可想而知。第二天出门的时候,昏昏沉沉的黄五郎怀里都是铜钱。临走的时候,似乎有意无意说了一句:莽夫克高手啊。直接让几个世家子弟有些不服气,相约今日继续战斗 。上钩了就行。日子长着呢,整个冬天,三个月,黄五郎给了自己一个期限。如果三个月还不能把这些人的家产给赢完,他就不叫赌神。今年冬天,幽州这个地方的人似乎比往年多了一些。不知道现在齐州如何了。齐州城里,小雪飘飞。现在已经是十月底了,今年的雪来的早。一大早狗蛋和大喵就不管不顾的冲进了雪堆里。刚刚给大喵和狗蛋洗完澡的小武瞬间就气炸了。手里的棍子就像是长了眼睛一般,大喵打不过,我还收拾不了你狗蛋吗?狗蛋和大喵都长大了不止一圈,大喵步伐敏捷,狗蛋,脚下生风,只不过跑一路撞一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