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51章 农奴是没有自由的

大年三十，齐州的年味儿已经开始溢出来了。狗蛋和大喵解了馋，自然就跟着上街了，也安生了。除了走一路流一路口水，这点有些不好，王府的宠物，得有点样子，不能这么下里巴人。小武和武顺跟在后面，难得一年到头可以休息几天，走在路上看到糖葫芦就想要。街道上，叫卖的小贩极多，路边卖花灯的，卖爆竹的，叫卖声不断。这时候的爆竹，还是真正意义上的爆竹，就是竹竿子，只不过里面有些小东西，烧一下，就会爆开，发出一声让人愉悦的脆响。都说唐朝时期，孙思邈在炼制丹药的时候发现了火药的秘密，但现在一切已经改变了。路边的小商贩看到大喵和狗蛋出来，看到李祐，立马就兴奋的跑了过来，推销自己的羊肉。“公子，来点羊肉吧，真的，我家的羊肉，不一样的，您尝尝就知道了。”年关之时，家家户户的过年的东西，早就买的差不多了。今日还出门买东西的人，要么是就这一天有点时间的商贾，要么就是穷人趁着最后一天，捡漏来了。这一天也是一年之中，年前新衣服，新东西最便宜的时候，毕竟，图个好兆头嘛！“今天卖的不算多啊， 我记得你家的羊肉是王府里面传出来的，咋回事？”“哎呦，公子一看就是明白人，咱这羊肉好啊，今天又杀了一头，价格也低了不少，可还没到下午呢，下午人多了就。”被李祐包好一包羊肉，里面还撒上了辣椒盐巴胡椒一类的佐料，恭敬的放在李祐手里。李祐刚想掏钱，小商贩就摆摆手：“公子，您就算了，若是别人，我得收钱，但您吃我家的东西，不收钱。”李祐丢过去一串钱，光是这份眼力劲就不错。“钱你收着，给这俩货搞点羊排……”小商贩一看大喵和狗蛋，立马绷不住笑了。这两位，简直就是他的福星。每一次看到这两位王府之中特殊的存在，他都能赚上一笔大钱，省了不少功夫。大喵和狗蛋口水直流三千尺，狗蛋还好些，主要是个头小，能吃的就那么点，自从狗蛋减肥成功之后，饭量小了很多。前些日子吃撑过一次，险些撑死，躺在地上嗷嗷叫了好几天，才反应过来。大喵不一样，你给多少，它可能吃多少。满满一大袋子羊排和羊肉就在面前，小武没事就拿出来一块儿，撕下来一点丢给狗蛋，剩下的塞进大喵嘴里。当然，美味的羊排，两个姑娘也是要先尝尝的。青楼里，新年的歌声不断的响起。李祐前脚进青楼，就看到了程处默和长孙冲正带着一群歌女，穿着红艳艳的衣服，站在台上，不停的扭动身子。动作简单粗暴，整齐划一，两人不是那种有艺术细胞的人，自然动作有些僵直。但奇怪的调调，让台下众多人不停的叫好。“你是我天边最美的云彩，让我用心把你留下来……”长孙冲嚎叫了出来，客人们笑的前仰后翻，然后跟着程处默来上一句：“留下来！”气氛无比欢腾。过年嘛，就得这样。……禄东赞躺在羊皮之中，用力的保持身上的温热，他回到吐蕃第一件事，就是将自己的那个东西藏起来。那是神秘的东西，不能轻易给人看。吐蕃王在王庭之中给他安顿了下来，带着美貌的妃子过来探望。那妃子，正是禄东赞从小就心爱的女人，只是，当年的自己没有半点能力，没有能力将她留下来。看到吐蕃王在心爱的女人脸上揉捏的样子，他脸上带着笑，心如刀割。“王上，禄东赞这一行……”“诶，莫要着急，等你养好身体再说。我已经让人备好了酒菜，国师，你是吐蕃的大功臣啊！”禄东赞欲言又止。“王妃，你替本王看着会儿，本王要去一趟山中，山中的大师们有话要对本王说，明日清晨回来。”“还有，国师身体孱弱，你去熬制那种特殊的汤药，切莫让国师心寒。”吐蕃王离开的时候，禄东赞眼圈红了。“卓玛……你……”“赞哥哥，我……”两人这是别离之后，也是卓玛进入王庭之后，两人第一次单独相处。“卓玛，我冷……你帮我暖暖手……”卓玛眼圈通红，她是一个农奴，从小就生在牛棚跟前，睡在牛棚里，没有自由，没有自己的选择，长大了之后，因为美貌，被献给吐蕃王。一家几口这才免去了死亡的命运，得以在吐蕃苟活下去。她的妹妹，成了烧炭的姑娘，只能每日用手捧着炭火炉，浑身上下炙烤的黑乎乎的，哪怕手已经滚烫，皮肤已经烧焦，也不敢松手。松手，意味着死亡。农奴是没有选择的。她的哥哥，曾经被砍断了手脚，在看到妹妹进入王庭之后，从山上爬了下去，坠入万丈深渊。“赞哥哥，你抱抱我……”两人相拥而泣，这一刻，一切尽在不言中。“你受苦了。”“可是，赞哥哥，我脏了。”“不，你身上羊奶的味道依旧香甜，不管发生什么，你都是我最喜欢的姑娘。”禄东赞胸膛之中剧烈跳动。“赞哥哥，为什么，为什么我要这样才能活着，我不如你有才华，不像那些女子，王上他……”说话之间，卓玛身上的衣衫落下，禄东赞眼睛一下子就僵直了。身体也不自觉颤抖起来。炉火正旺，照在卓玛身上，禄东赞胸膛剧烈起伏，额头上青筋暴起。自己心爱的女子，在吐蕃王眼中，就是一个发泄兽欲的工具。看看卓玛洁白的肌肤，和美丽的脸庞 ，浑身上下，横亘着密密麻麻一道道恐怖的伤痕，那些都是鞭子的痕迹，还有手掌打击的淤青。甚至，还有手指留下的掐痕。滚滚热泪流淌而下，男儿有泪不轻弹，只是未到伤心处。“卓玛，他……他为何这么对你……”卓玛啜泣着，钻进了禄东赞的怀里。“赞哥哥，我就想见到你最后一面，跟你好好说说话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