骆宾王摸着下巴,搀扶着孔孟达。李祐则是递过去一盒华子。孔孟达摸着胡子,坐在椅子上,身体努力平复着:“我记得报纸之上写过一个故事,三十年河东,三十年河西,莫欺少年穷,是吧?”骆宾王点点头:“先生,那是我写的。”孔孟达摸着胡子,连连点头,非常欣慰:“不错不错,写的很好,正符合老夫心中所想,只不过老夫要写的这个故事啊,依旧是少年,依旧是退婚,依旧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,只不过,要换在另外一个世界。”李祐突然开口:“这个世界,武力为尊,强者无敌,老头,你一定没有想好怎么区分他们的武力值吧?我教你一招,简单粗暴,就叫什么斗气,分一到九段。”孔孟达眼睛一亮:“齐王殿下果然不同凡响。”之前还说齐王殿下为何要与商贾为伍,现在立马改口。有钱不赚是傻子,有奶不吃活该饿死。孔家也不是不食人间烟火之辈,圣人家也没有余粮。“客气客气,都是信口胡说罢了,开篇就让少年功无寸进,天才陨落,英杰面临退婚,双亲受辱,家族蒙羞,这时候,立下赌约,想想就刺激,是不是?”老头子听的极为受用:“有了有了,故事有了。”“你且等我一年,定然是好故事啊!”孔孟达刚刚起身,李祐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:“一年?黄花菜都凉了,你可知道那报纸之上连载的故事,现在每天都要更新一篇,你这一年,不知道得多久了,还是快点搞为妙。”孔孟达沉吟片刻,风轻云淡一笑:“我让家族子弟一起写,如何?”骆宾王懵了,李祐也呆了。韩某人虎躯一震,郭四娘眼含热泪。还是你们他么会赚钱啊!老贼是抓住了,用华子当成**,果然让孔孟达服服帖帖了。三天之后,孔孟达就带了一大堆书籍过来了,一看就是孔家人这些年的积攒存货。李祐随意翻看了几下,都是好东西,乍一看平平无奇,无非就是四书五经一样的书册,但仔细一瞧,里面大有乾坤。四书五经早就被他们这些人,吃透了。难怪科举不让孔家人参加,玩不过人家啊。出题的都是人家的人,评卷的也是人家孔家的学生,你怎么玩?可现在还有一些问题,孔孟达被抓住了,老贼消失了,可小贼依旧存在。那些小贼身手极好,似乎并没有在意过夜晚之中值守的。消息传回王府的时候,李祐正在跟张胡子下棋。棋盘之上,沟壑纵横,黑子白子,交锋无数。“你输了。”李祐突然开口。张胡子一愣,看着面前的棋盘,白子五个已经连成一条线了。“王爷果然厉害啊!张胡子佩服佩服!”“对了,上次鬼市回来之后,你不是想去找李靖吗?”一说起李靖,张胡子就错愕了一下,随后腼腆一笑,似乎有说不出的为难。“王爷,不去了还是。”“为何不去?你们两兄弟情谊深厚,他日日挂念你,你明明就在齐州,为何不去京城走一遭?”张胡子咧开嘴,看着远方的天空。灿烂的云霞如同火烧一般,炙烤着大地。张胡子内心也仿佛被熊熊烈火炙烤一般。“世道变了,自从来到齐州,成了张胡子,我就不是以前那个人了。”“只有以前那个人才配当他兄弟,我就是一个普通的巡捕而已。”人世间的事情总是这么奇妙,明明以前你是坏人,坏事做尽,天底下所有人听到你的名字都害怕的时候,你可以跟朝堂之中大唐军神平起平坐,称兄道弟,那时候你就不想会不会耽误他的前程。反而现在活得通透了,成了齐州城一个巡捕之后,开始思索这个道理,自己一个小小的巡捕,若是跟自家兄弟再攀亲,会不会影响他的仕途。人啊,真的是奇怪。“穷在闹市无人问,富在深山有远亲,张胡子,这不像你啊。”“不不不,王爷,这就是我,就是我。”张胡子手里面的黑子推到了李祐跟前,随后他摸出来一颗白子,放在棋盘正中间。“王爷,请落子!”李祐抬起头看了看天边的云霞,夕阳的光泽已经被榨干了,火烧云也消失的很快,天空之中已经有了飞蛾在扑腾。“今晚你去一趟,看看那些人到底是谁。”……长安城里,李承乾和李泰终于回来了。两人从正门进来,直奔大安宫,丝毫没有去甘露殿请安的意思。“快些,车上这些宝贝咱得找个地方存放,暂时宫里是不行了。”“先放在大安宫,回头咱们在外面建造宅子,就放在外面。”两人路过蓝田的时候,如同李祐所预料的一般,挖了一座墓。那墓真大啊。按照李泰的理解,盗墓这件事一定很神秘吧?可亲眼看到之后,发现这就是一个苦力活,没有什么危险,更没有什么禁忌,不需要在东南角点燃蜡烛,直接拎着火把冲进去就行了。当然,前提是直接把墓道打通。进去走了一遭,出来的时候,马车上金银珠宝已经装了一大箱子,里面甚至还有先秦名家的遗作,若是真的拿出去换钱,岂不是一大笔?李承乾心里面焦灼:“青雀,这些东西如何换钱?”“长安之中,若是咱们出手,定然有无数眼睛盯着咱们。”“不如送到洛阳去?”面对李承乾的提议,李泰想都没有想就拒绝了。“皇兄,一看你在齐州就没有好好看看,齐州有个地方叫拍卖行,那里面的东西,几十个人竞争,价高者得。”李承乾没由来就笑出了声音。“天助我也啊!”李泰会心一笑,点点头:“皇兄,临走前说的那个一成,你得记得啊。”李承乾笑而不语,点点头。皇城之中,一双眼睛看到了两人的行踪,丛丛朝着甘露殿方向跑去。……“黑夜给了你黑色的眼睛,我们得用来找贼人。”张胡子嘴里的华子喷着烟,悠悠说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