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刻,朴步成心里面似乎有什么东西空****的,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。昨日这两条狗还是挺好的啊?大家喝酒的时候,那两只俊俏的小狗还在一旁嗷呜嗷呜乱叫呢。可今日,营地之中,似乎有一股诡异的味道。看对面唐军的阵营,似乎也没有什么变化啊?那些人依旧是不知道来回忙活些什么,一个比一个着急,似乎有天大的事情等着他们,进进出出的。朝着营地深处走去,朴步成的心里越来越低沉。扎营的地方,是要用木桩打入地下的,可那些绳子,如今有不少已经只剩下一丝了……本来粗大结实的绳子,现在孤零零的绷紧,仿佛只要不小心碰一下,就会瞬间倒塌一般。一阵风吹过,朴步成背后充满了凉意。水缸之中,到处都是狗的毛发。火头军的厨房外,还有几坨诡异的排泄物……嘶……这两只狗,到底做了什么?直到朴步成走遍了整个军营的时候,他仰天长啸:“不!”“作孽啊!”好端端的营地,容纳两万人,绝对是没有问题的。可现在,所有的水,都有了一股怪味儿。所有的木桩之上,似乎都有了牙齿的痕迹,那是动物的牙齿,不用想就知道是谁的。难道高句丽的士兵能大半夜去啃那些木桩?士兵们的兵器,尤其是长枪一类东西,那是用来克制唐军陌刀的,可现在,已经被咬坏了不少。本来存放黑油的地方,现在一片狼藉。黑油打翻了,那是用来保养兵器的存在,没有了黑油,兵器用不了多久,就会生锈,如何打仗?还有那些食物……虽说味道一般吧,比不过大唐士兵的伙食,可那也是口粮啊!现在被糟蹋了一地,遍地都是黑油带着黑色的爪子,朴步成一看到那粮食,身体之中热气升腾,直冲脑门儿。嘶……这天空怎么是黑的?不对,又变成红的了?再次睁开眼的时候,两只狗就站在自己面前,浑身黑漆漆的,一看就是在黑油之中滚过的。那两只狗似乎还极为享受,浑身的毛发沾满了黑色的油渍,反而不停的在其中打滚,时不时兴奋的发出叫声。“嗷呜~”“嗷呜~”现在朴步成只有一个念头:送它们走!大营之中,士兵们一个个慢慢起来了,揉着眼睛看到了军营之中的变化,瞬间呆住了。朴步成在后面追赶两只黑黝黝的东西的时候,嘴厉害不停的大喊:“围着,围着,别让他们跑了。”高句丽之中,有人擅长射箭,已经搭起了弓,可这一刻,他咬牙切齿,他的弓弦,断了。这厮……狗蛋和狗剩玩够了,不知怎么地,一下跳上了营帐之上,站在高处,俯瞰整个营地。那骄傲的眼神,仿佛在说:看,我的装修如何?……杜宏睁开眼的时候,就看到了狗蛋和狗剩。只不过,这一刻,狗蛋和狗剩早就没有了之前神俊模样了。浑身黑漆漆的,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染了一遍一样。狗蛋和狗剩站在杜宏的床榻前面,不停的甩动身子,杜宏躲闪不急,被糊了一脸。“嘶……这是黑油的味道啊……”一瞬间,杜宏明白了一些什么,但又仿佛不明白一样。狗蛋和狗剩被恭恭敬敬送了回来。两只狗,不光霍霍了高句丽人的大营,将高句丽人过冬的东西都搞没了。更是在唐军阵营之中不停的搞破坏,虽说没啥实质性的破坏,可糟心啊。尤其是杜宏,怎么都觉得嘴里有一股怪味儿。此时,杜宏脸上的黑漆还是洗不掉,蹲在火堆旁,跟朴步成抽华子呢。“谁能想到啊,这两只狗,竟然如此……哎!”朴步成叹息道。杜宏抽一口华子,就得吐一口唾沫:“你还说呢,我这嘴里现在的味道啊,啧啧……呸呸呸……哎,这太难闻了。”朴步成眼中有泪。大唐的人都是好人,善良的人。可大唐狗,那是真的狗。“要不,回头把这崽子送你一只?齐王那边,有两只,一只给了大唐陛下。”朴步成这一刻再也没有了带这狗子回国的想法,他知道,一旦这狗子在皇宫之中闹出巨大的动静,那怕是要出事的。高句丽王高建武可不是那么好说话的。“兄弟,你们将军呢?”“说实话,我到现在也没有看到过你们将军,他是不是有什么事情,去长安面见陛下了?”杜宏现在也是狐疑不已。自从开始对峙之后,两军你来我往,一个比一个玩的花哨,甚至现在都有了**这种玩意儿,比的就是一个劲爆,比的就是一个刺激,比的就是一个烧包。可渊盖苏文呢?这一问,朴步成自己也有些不知所措了。“将军,将军他……”这些日子玩的太嗨了,以至于他已经忘记了渊盖苏文的存在。“似乎去了齐州城里,好像去看看繁华的齐州去了。”杜宏心里面一沉,好家伙,渊盖苏文那种人, 到了齐州,如此骄傲,怕是早就被人盯上了,这不会还没打,就倒下了吧?为何殿下也没有提到过渊盖苏文呢?循环的日子又开始了,天气已经越来越冷了。马上就十一月了,虽说今年的十一月,比起往年,还要温暖一些。可高句丽的士兵架不住这么冻啊。天寒地冻,永远是士兵作战最大的障碍。隋朝时期,高句丽为何能在大王城下拒绝杨广,靠的就是天气,寒冬来临,没有人能安心打仗,军心很快就涣散了。在他们不知道的时代,寒冷的天气让一代军事天才含恨败北,饮恨滑铁卢。天时地利人和,现在高句丽似乎很不占优势。他们唯一剩下的,就是钢铁一般的意志!“我们都是天寒地冻之中练出来的,如今不过是回到了我们日常训练的天气,只要等到将军归来,我们定然可以大胜而归!”“胜!”“胜!”高句丽阵营之中,声音如雷,震天响。杜宏看着这一幕,吃了一口烤肉:“不错,对面的人很有精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