从中午一直转到傍阳。最后黄升无意中说了一句话,给了方二一个方向。皮卡车沿着渭水一路向东,到了灞河。灞河是渭水的分支。却也足足有一两百米宽的河面。不得不说,这个时代渭水的水流量还是挺大的。虽然有旱情,却也只是不下雨而已,渭水和黄河相交,在长安城的东西南北各有支流。而南北走向的灞河就是最大的那一个。长安城就在渭水和灞河相交的西南方。再次顺着灞河绕过长安城,一路向南。沿河两侧,竟然被方二看到了几个小的船厂。说是船厂,不如说是作坊,在作坊的附近还停着几条七八米长的小船。这让方二大喜。选了一家作坊过去,皮卡车直接停在那作坊的门前。听到外面的动静,从里面走出来一个老者。看到从车上下来的方二,那老者主动行礼。“老朽路飞,敢问贵人可是辽东侯?”方二懵逼了。自己这么出名了吗?不对啊,自己又没弄出报纸,他怎么认识自己的?“路老丈是如何认出本候的?”路飞指了指停在一边的皮卡车。“辽东候的神车,早已传遍京师,所以不难猜测。”方二无语的笑了笑。好嘛!敢情自己还是沾了皮卡车的光了。“原来如此,本候此事是有些事情想要请教路老丈,不知是否方便?”路飞转身冲着作坊里面伸手。“辽东侯请里面说话。”说完,引着方二到了作坊里面。作坊占地不到一亩。里面几个船匠正在制作一条小船,和外面灞河里停的一样的小船。路飞走过去向他们说道。“这位是辽东侯,你们快来见礼。”那几个船匠连忙把手上的家伙放下。走过来向方二行礼。“见过辽东侯。”方二点了点头。“不必多礼,你们继续忙你们的就行。”船匠们这才回去继续干活。路飞又把方二引到了屋子里,让出了主位,自己坐在下首。方二看着路飞问道。“不知路老丈对这灞河的水情是否熟悉?”路飞听到方二问这个,马上用骄傲的语气说道。“不瞒辽东侯,老头子自小就在这灞河边儿上住。”“打鱼行船几十载,这河中哪里有个坑老头子都门儿清。”“不知候爷问这个是?”方二心下大定,看来真是找到人了。于是便说道。“本候奉皇上旨意,需要大量的招募船匠,造五牙大舰。”“不知这灞河上下一共有多少像老丈这样的作坊?从事造船的船匠又有多少?”“还有,老丈可知哪里适合修建大船坞?”路飞想了一会儿,然后说道。“回候爷,这灞河上下,共有船坊七家,所用的船匠加在一起,有近百人。”“若是要修建大船坞的话,老头子以为霸城乡合适。”“灞河在那里分成了灞水和浐水,河面更宽,而且水位也深。”“候爷可以去那边看看。”方二点了点头,起身看着路飞。“还请路老丈同往替本候指路。”出门,上车,路飞坐在车上很是拘谨,生怕把他眼中的神车弄脏了。一路都没敢说话。直到皮卡车到了他所说的霸城乡。远远的就看到那宽阔的灞河,在这里一分为二,河面果然如路飞所说,变的更加的宽广了。黄升突然开口说道。“候爷,这里小的来过,距离庄子上只有十几里路。”方二心中大喜。如此一来,这里就再合适不过了。现在只要确定了水深之后,就可以立即着手建设船坞了。想到这里,看着路飞说道。“本候眼下急需老丈这样的行家里手。”“不知老丈可愿带领手下船匠为国出力?”“路老丈放心,本候对手下的匠人一向宽厚。”听到方二突然间的招揽,路飞有些纠结。这是候爷,而且是领了圣旨造船的。如果自己不同意的话,会不会被找麻烦?方家庄的工坊,对于他们这些手工从业者,几乎都有耳闻。传言都说辽东候给匠人们开出的月钱最低也是每月五百钱。那些匠目每月都能拿一贯钱以上,而且还有奖金。想了想自己那生意不太景气的船坞。路飞对着方二一躬到底。“愿听候爷差遣。”方二高兴坏了,把路飞扶了起来。“好!那从今日起,路老丈便是方家工坊的人了。”“本候给你的第一件事,便是前去其他几家船坊当说客。”“尽量的多替本侯招募船匠,越多越好!”“然后,你坊里所有的船只,材料,报个价目出来,算是本候收了。”“另外,凡是和你一样的船坊的主人,以后每月一贯钱。”“船匠们每人每月五百钱,造出了船,另有奖赏!”方二的条件,不可谓不高。就拿船匠们来说,五百文钱如果是粗茶淡饭,足以养活家人了。更别提船只下水还有赏钱。路飞连连道谢。方二摆了摆手,看向黄升说道。“你开车,把路老丈送回去,然后再过来接我。”黄升抱拳:“遵命。”然后便开车把路飞送了回去。等他回来后,接上方二朝着方家庄行驶。次日。方二带着燕云骑一起出动。到路飞的船坊里,把所有的小船一股脑儿的全部下水。开始测量灞河的水位,以及探查水下的情况。这大热天的下水干活儿,对这些汉子来说再舒服不过了。测量的过程中,不时的有船坊的主家接受了方二的招揽。他开出的价码是一个原因。另一个就是他顶着官身,而且还有圣旨在手。这些船坊的主人考虑再三,最终还是接受了。测量的过程,不断的增加船只和人手。从渭水到灞水分叉的这个地方,也就十多里路。一百多个船匠加上燕云骑,只用了三天的时间,就把水下的情况摸了个清楚。整条河道,水位最深的位置就在分叉处,足足有四五米深。而其他的地方就深浅不一了。浅的地方,只有一米左右。深的也只有两三米的样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