老话说的好,不知者不罪。作为一个曾祖,他也拉不下脸因为动手的事情跟赵顼发火。可被打总得找点理由出出气不是?而且,党项人原本是跟着辽人混饭吃的,虽说他也在辽人手上吃了亏,可这事他却不这么看。就好像,王对王打不过很正常,可你竟然被人家的小喽啰给欺上门来,这就太无能了!赵顼连忙解释道:“曾祖息怒,孙儿对两国的战事从未放松过。”“只是那党项李继迁自从80年前被辽国封为西夏王后,便陆续占领了河西等地。”“因宋辽两国交战,给了他们壮大的机会。”“孙儿登基之后,从未放松过对西夏的战事,还请曾祖明鉴!”他的言外之意很清楚,他才登基两年多,这事儿不是他的锅~“放肆!”赵光义却不吃他这一套,好不容易翻盘了,再不把之前憋的那口恶气发泄出来,都对不起自己那一千万两银子的路费!“纵容外族掠我国民,夺我财货,你应该御驾亲征,以壮三军士气!”“再不济,也该率文武百官,推演些厉害的布阵之法,灭西夏之威!”“可这两年,你都干了些什么!”“朕打死你这个守不住祖宗基业的败家玩意儿!”说着,便一瘸一拐的走到大殿门后,随手抄起一个锦凳就往赵顼身上砸去。人说隔辈儿亲,可特么这都隔了四辈了!再加上赵顼之前的那一脚,赵光义打起来是丝毫不带手软的。这么多代下来,咱老赵家指不定生了多少崽,不差这一个!“曾祖息怒,曾祖~~啊!”赵顼看到他的举动,瞬间吓的面色苍白,那锦凳里包的可都是上好的楠木,若是被砸到头上不死也是半残。只是他闪躲的慢了些,飞来的锦凳无比精准的砸到了屁股上。一声惨叫后,赵顼捂住屁股往李世民那边跑去。“太宗前辈救我!”这一次,是真的爷爷打孙子,门外的展昭他们只能目瞪口呆的看着,根本不敢进来拉架。可李世民同样不准备插手,自己打人,哪有看别人打人舒服~他连忙退开几步,摆手说道:“这可是你们的家事,朕不便插手,你还是自求多福吧~~”赵顼被赵光义追的满大殿跑,祖孙二人一个是屁股上有旧伤,跑起来不利索,一个是刚刚被砸到了屁股,同样跑不快。李秀宁等几位女将,在旁看的咯咯直笑。她们都看破了赵光义的心思,这家伙就是想拿国事作为借口,打一顿孙子。“太宗不可,还请快快住手!”那边研究照片的几位也被这动静闹的无法静下心来,欧阳修快走步几插在了祖孙二人中间,展开双臂阻拦赵光义继续追打。“给朕滚开!太宗皇帝都说了,这是朕的家事!”赵光义一把将欧阳修推开,继续朝赵顼追去。就在这时,司马光悠悠醒来,看着这一幕,整个人都是懵逼的。“永叔兄,这是何故!”他不明白,为何这人还敢动手,而且门外的禁卫还一付视而不见的样子。欧阳修闻言连忙将事情的来龙去脉给他解释了一番,司马光听完后,盯着赵光义的身形咬牙站了起来。司马光前半生都无比顺利,就算是出征西夏,战败都未曾有今日这般丢脸的时候,宫外的那顿暴打,让他从心里记恨上了赵光义。只要让赵光义颜面扫地,他自然没脸再来插手朝政,就算这些人留下来,他也不过是一个没有实权的太太太太上皇。而且他有理由相信,赵项也不会因为这个事后找他麻烦,毕竟谁也不愿做事的时候旁边有人指手画脚。所以,等他站稳身形后,突然一声大喝:“住手!”这嗓门之大,让赵光义下意识的停下了脚步。紧接着,司马光便朗声说道:“太宗皇帝,俗话说的好,一朝天子一朝臣,下面的话,请恕臣无状!”李世民诧异的朝他看去,好家伙,这货是真敢说啊!一朝天子一朝臣这话官场上无人不知,可特么谁敢当着皇帝的面子讲?而且,此时大殿之中,可是有着三位皇帝!不要命了?“你闭嘴!再敢阻拦,朕连你一起打!”赵光义感觉自己的高光时刻就在眼前,哪里容的旁人插话。可司光马却不卑不亢的说道:“太宗皇帝,大宋能有如此处境,说起来可还是拜你所赐!”“你好大喜功,自诩能力可超汉武唐宗,功盖秦皇,可你在位二十一年都干了些什么!”“兴举国之力北伐,却在幽州一败涂地!”“驾驴车逃跑,抛下将士独自逃命,将皇帝的尊严抛的干干净净!”“一战,便被打断了脊骨,再不敢亲临战场,你又凭什么要求本朝皇帝出战?!”“第二次北伐,你不通兵事,不再亲征本是好事,可你即又识人不明,任人唯亲,明知潘仁美和杨家有隙,却还任他为兵马大元帅!”“潘仁美私心作祟,使北伐再一次失利,平白葬送了大宋国力,和无数将士的生命!”“大宋的家底,被你打光了大半,致使这些年不得不休养生息,你还有什么资格指责后人!”赵光义被他骂的脸都绿了,手指着司马光的鼻子,嘴中不停踹着粗气,却不知该如何反驳。欧阳修终究是忠厚之人,他见赵光义被气成了这样,连忙在旁边劝道。“君实,切莫只盯着些许过错,太宗皇帝的功绩还是有的,不能仅仅因为这些就完全抹掉。”“如果不是太宗以身作则重用文臣,何来如今的人才辈出?”他这话颇有和稀泥的意思,但这次不等司马光开口,一旁的王安石就跑出来插话了。“永叔兄此言差矣,重用文臣是太祖皇帝定下的规矩,和太宗皇帝可没一点关系。”欧阳修差点儿被他这话给噎死,这个不通人情的家伙,什么时候能学会说话分场合?赵光义更是被骂的羞愤难言,手捂着胸口身子不停的颤抖着。片刻之后,只见他腮帮子鼓起,噗的一口逆血喷出,整个人瘫软下去,双目紧闭,生死不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