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末将得令!”赵信抱拳行了一个军礼,翻身上马,去传达命令。……“太尉,据探报,匈奴人似有察觉,大军正在向北逃窜。”韩颓当策马奔腾,来到韩安国前禀报。“匈奴人嗅觉够灵敏的,这么快就反应了过来。”韩安国扶须远眺,眼中露出一丝震惊。“不过,”冷笑几声,韩安国自信说道:“公孙敖部已经率先出击,前往云中。”“堵截他们去了。”“本太尉看,他们逃不了!”“下令全军,全速前进,追击敌人!”“一定要赶在匈奴人逃回长城防线之前,追上他们。”“聚而歼之!”“诺!”……匈奴大军星夜兼程,往北逃窜,疾行一天一夜,终于在拂晓前,赶到云中长城防线前。看着来时残垣断壁被汉军修葺一新,挛鞮军臣内心一下沉了下去。城墙上,守城将军旗帜上,公孙两字赫然在上。“大单于,汉人狡诈,早有预谋,现如今我军该当如何?”左大都尉急忙询问。深深看了他一眼,挛鞮军臣没有回答,转身看向右贤王。“右贤王,汉军初立,必然防备稀松,本单于令你攻破云中长城防线,为大军开辟道路。”右贤王憋红了脸,有心反对,碍于挛鞮军臣权威,没有吭声。一言不发转身离去,开始调兵。骑在马上,右贤王心里忍不住吐槽:就可着我一人用!不过,对于攻城,他确实有经验。回到本部,立刻派人在附近林中取材,打造云梯。城墙上,公孙敖面色慎重,看向城下大军压境的匈奴人。匈奴人足有十二万之多,而自己这边仅有三万人马。情况不容乐观。这群发了狂想要逃出去的匈奴人,一定会死命攻城。“下令全军,备好雷石、滚木,弓箭手随时准备,敌人攻城,就在眼前。”“不得懈怠!”长城防线并不高,匈奴人只需打造云梯,轻易就可以爬上来。而且,长城防线连绵不绝,匈奴人大可不必只攻这一点,可以四散开来,发起进攻。这次防守,情况不容乐观。公孙敖不敢怠慢,连连下令,将三万人,分为若干队,分布在附近长城防线。就等敌人攻城。公孙敖一边下达命令,不忘抬头远眺,期望韩安国的大军,能尽快到来。另一边,右贤王得了挛鞮军臣军令,派出一部分人打造攻城云梯的同时,组织人手,准备攻城。粗制了数架云梯,右贤王开始下令攻城:“大匈奴的勇士们,天神在看着我们。”“大单于在注视着我们。”“作为大匈奴的勇士,一往而无前。”“杀!”弃了战马的匈奴士卒,扛着云梯,铺天盖地往长城边冲锋。“雷石滚木,给我砸!”“弓箭手,放箭!”公孙敖抽出佩剑,大声指挥。……龙城外三十里处,一支骑兵正绝尘而来。马匹踢踏在初春刚刚发出嫩芽的草地上,好似湖面**漾起的朵朵浪花。龙城就在眼前,所有人都兴奋无比。奔袭了这么远,为的不就是此刻?刷的一声,周亚夫抽出佩剑,虎视眈眈死死盯着不远处的龙城。大喝一声:“杀!”“杀!”身后骑士长戟在手,做冲锋状,纷纷大吼一声,紧跟其后。大地不断震动,龙城守军莫不望向远方。其中一个匈奴百夫长挛鞮戌眯着眼睛望向远方,毫无戒备:“大单于方才出征不久,这么快就回来了。”“看来,汉朝人不堪一击呀!”挛鞮埠笑道:“那是!”“这绵羊见了狼群,恐怕只剩下害怕了,还不得四散而逃?”“汉朝人,也就是那群胆小的绵羊罢了。”龙城位于大漠腹地,匈奴人横扫大漠,并无敌手。强如大月氏又怎么样,还不是被大匈奴打败,仓惶而逃。连他们的国王,都被做成了酒器。所以,根本没想着有人敢过来袭击。袭击龙城?怕是匈奴的女人听到这话,都不大相信。只会被人嘲笑。“好了好了,别看了,”挛鞮埠挥手让士卒站好:“大单于凯旋而归,快去准备,迎接大单于。”龙城守军,纷纷下马,准备迎接。东出的阳光炫目,挛鞮埠眯着眼睛望向远方,只见远处万马奔腾,为首处,黑色将旗迎风招展。离得太远,看不清楚上面的字,疑惑不解对挛鞮戌说道:“大单于王旗,何时换成了黑色?”“我记得以前是黄色的啊?”挛鞮戌耸耸肩,摇头道:“不清楚,也许大单于觉得黄色王旗不好看,换成了黑色吧。”“杀!”对于骑兵而言,三十里并不算远,转瞬即逝。杀声一片,阵阵传来。挛鞮戌这才反应过来。是敌人,不是大单于!听声音,好像还是汉人。不过,这怎么可能呢?大单于不是去了云中,攻打汉人去了吗,汉人怎么会跑到这里?“敌袭!”扯着嗓子往后喊了一声,挛鞮戌脸上满是惊慌失措。刘非骑在马上,肆意狂奔。手中长戟横在身前,眸子里满是兴奋。近了,近了!匈奴人惊慌失措的表情,尽收眼底。呼吸间,策马来到一个匈奴人跟前,手中长戟猛然往前一戳,大喝一声:“死!”巨大的惯性直接挑起那个匈奴人,那人在空中被挑起时,仍能看到难以置信和不甘的眼神。嘭~往前一收,匈奴人摔在地上,口中鲜血直流。身体被长戟贯穿,胸口被戳出一个大洞。那人留有一口气,兀自挣扎撑着身体想要起身,被随之而来的马蹄踢踏而过。头骨碎裂的声音很是清脆,马蹄踢踏之下,直接爆裂开来。战马不停,刘非策马继续冲杀,连续挑翻数个敌人,心中血性彻底被激发出来。“痛快!”“痛快!”再次纵马狂奔,长戟刚要出手,被一人抢先,惹得刘非大声笑骂:“你这厮,休要抢我战功!”刘余笑的乐不可支,并不在意:“聒噪!先生说过,战功就是抢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