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过韩安国也知道,犯下如此大错,按成例罢官免职是少不了的。现在只是让自己做材官将军,进行敲打,已是皇恩浩**。从轻处罚。韩安国感激之情溢于言表,拱手道:“臣,多谢陛下不弃之恩!”刘荣点点头,道:“朕还有事,先生先休息吧。”说罢,转身离开。…诸将即将出发,刘荣不免设下酒宴送别,以资鼓励。简单说了几句勉励的话,刘荣先行离开。只剩诸将在此。“大军即将开拔,为何不见太尉?”韩颓当吃着炙烤肥羊,看了眼刘荣离去的背影,小声问一旁公孙贺。公孙贺摇摇头:“太尉昨日私自驾车,摔折了腿。恐怕,这次是去不了边关了。”“太尉这一摔不要紧,原本制定好的计划,都差点因此搁置。”“太尉这次,闯了大祸了。”韩颓当不解,连忙询问:“太尉一向小心谨慎,怎么会如此疏忽大意。这真是,让人费解呀。”公孙贺看他一眼,有点幸灾乐祸:“这,我就不知道了。公孙将军可知,太尉此次所任何职?”“不知。”韩颓当摇摇头,老实回答。“本将听说,太尉不能骑马,被陛下任命为材官将军,为我等保障后勤粮饷。”公孙贺玩味般开口,带着一丝嘲弄:“本来身为三公,当今太尉。不料,却被陛下任命为材官将军。”“真是可惜呀!”坐在前面的李广听到这话,勃然大怒。转过身瞪着他:“你公孙贺不就是在先帝跟前,转了十几年的一个郎官吗?”“一朝得志,被陛下封为轻车将军,就小人得志,竟然在这议论起韩太尉来了!”用一根吃剩下的骨头指着他,李广愤然开口:“韩太尉,那是平定七国之乱的首功之臣。”“实打实,一刀一枪靠战功得来的材官将军。你公孙贺,有什么资格对韩太尉指手画脚?!”公孙贺满脸无辜,辩解道:“本将只是就事论事而已,何谈对韩太尉指手画脚?”“李将军,你也太多心了!”冷哼一声,李广不屑一顾:“听话听音,看人看心。有的人敢说不敢承认,真让人看不起!”公孙贺急赤白脸开口反驳:“李将军,你不要欺人太甚!陛下封你为车骑将军不假,陛下同样封本将为轻车将军。”“咱们同样都是领军五万,平起平坐,并无区别!”李广不屑哂笑:“有时候鹰是比鸡飞得低了点,可这并不代表鸡就可以和鹰平起平坐。”“鹰永远是鹰,鸡永远是鸡。”“想和鹰飞得一样高,看那广袤无垠的天空,还不够资格!”“哼!”将骨头往案几上一丢,李广愤然离去。公孙贺被说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,难看至极。吭哧吭哧坐在那,说不出一句话来。韩颓当玩味般看了李广的背影,又看了眼有贼心没贼胆的公孙贺,若有所思般轻笑一声。老虎不在山,猴子称大王。可你公孙贺,也太心急了点。…“来使的意思,本王已经明了。”休屠王坐在王座,笑着开口:“休屠部本来就是大匈奴的一部分,归附大匈奴,理所应当。”“请转告大单于,我休屠部,愿意归附伊稚斜大单于。”来使笑的极为开心,拱手一拜:“大王能这样想,实为休屠部的幸事。”“恭喜大王。”“在下这就回去复命,告知大单于这个好消息。”说罢,转身离开。待他走后,金日磾望着使者背影,问休屠王道:“父王,您答应了本单于归降,倘若左贤王知道了,他岂不是要出兵攻打我部?”休屠王摇摇头:“左贤王离咱们太远,不会有事。上次只是碍于形势,不得已才和他结盟。”“现在咱们回到了休屠城,中间隔着单于本部、右贤王部,左贤王拿本王又能如何?”“派兵攻打,除非他左贤王脑子有问题,不然绝对不会攻打我部。”“夹缝中生存,咱们只需要适时依附强者即可。”金日磾似懂非懂点点头。走到他跟前,宠溺拍拍他的肩膀,休屠王笑道:“本王只是没想到,大单于如此慷慨,竟然将我儿封为左谷蠡王。”“要知道,这个王爷,可是大单于对于最信赖的人才会如此封赏。看起来,大单于非常喜欢你呀!”金日磾倒是有些担忧:“听说左贤王和汉朝人结盟,他们会不会趁机攻打我们?”休屠王闻言哈哈大笑,道:“有焉支山作为屏障,汉朝人就算想要攻打我部,也是十分困难的一件事。”“我儿,不必担心。”…灼灼宫灯将宣室照得大亮,悬挂在殿的舆图旁,人影绰绰。刘荣指着舆图,对周亚夫说道:“朕得到密报,伊稚斜派出使臣前往休屠王、浑邪王部。”“估计,此时已经到了。”“休屠王、浑邪王都是贪生怕死之辈,伊稚斜的使者一到,肯定会投降。”“朕意,趁此时敌人不备,条候率领骑兵,打他个措手不及,拿下休屠王浑邪王。”“条候以为如何?”周亚夫仔细观察舆图,缓缓开口:“陛下此举,臣深以为然。不过,休屠王离边关太远。”“若是长途奔袭,臣建议不用带后勤补给,轻装简从即可。”“从陇西出发,越过焉支山,一路向西,突袭休屠王部。”“趁敌人不备,一战可下!”刘荣听闻此言,略有诧异,随即抚然一笑。心道:到底是周亚夫,胆子真是不一般的大。“条候胆略不下当年呀!”感叹一声,刘荣问他:“条候此去,需要多少人马?”周亚夫自信一笑,道:“休屠王浑邪王皆是弱旅,臣只需一万精骑,便可一战而定!”“拿下休屠王浑邪王,献于陛下!”刘荣笑着点点头,道:“条候之勇,不下当年。”“勇气可嘉!”“只是眼下,情形多变,朕意还是多带些兵马较为妥当。”“朕给你三万精骑,用于破敌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