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简直就是魔鬼!”约翰愤然开口:“我等商人见大人往禄福方向,便斗胆拦下您。倘若您是要攻打浑邪王,我等愿为大人引路。”“前往禄福,我等熟的很。可以给大人捡一条最快的路,让大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突袭他们!”“你的汉话说的不错。”夸赞一句,刘非笑着说道:“你且稍等,待本将禀过将军,再做定夺。”“驾~”说罢,调转马头离开。“吁~”听他说罢,周亚夫忍不住笑道:“没想到他浑邪王,人如其名,还真是个混不吝。”“竟然如此欺压过往商队。”这里人生地不熟,倘若有人引路,自然再好不过。略微思索,周亚夫对他说:“让他跟随大军前行,在前引路。”“诺!”刘非将周亚夫的军令,传达回来之后,众商贾全都沸腾了。万没想到,汉军真是过来诛杀恶贼的!浑邪王,你的末日到了!…没有坐步辇,漫步在未央宫中,刘荣感受着阵阵秋风徐徐吹来,感叹一声:“当年,朕就是在此处。”指着一处,刘荣面露悲伤:“记得那时,父皇诏见,路过这里。宫女太监在这忙碌,忙着为即将远嫁的公主,收拾行装。”“朕呢,跟做贼似的,只能仓惶而逃。”窦婴跟在身后,恭维道:“匈奴飞扬跋扈的日子,已然过去。”“如今海内富足,天下安安。匈奴人经过几次失败,再也不能对大汉用兵。”“而是疲于内战。”“现在,臣以为大汉占据上风,只需等待时机,给匈奴致命一击。”刘荣笑笑,关于战事,自己心知肚明。汉军虽然连战连捷,匈奴依然强大。不是大举进攻之时。眼下的形势,只能说是从原先的防御守卫作战,转变为逐步蚕食。想要大举进攻匈奴,还需畜养大量战马,补充军队。待时机成熟,方可大举进攻匈奴。刘荣想到此处,停下脚步,对窦婴说道:“几番征战,匈奴俘虏不下八万。”“这些俘虏不事生产,朝廷还得专门拨出款项用以教化。朕看,不能再让他们这么下去。”窦婴轻咳一声,心道原来陛下找自己,是为了这事。汉室天下,一向以仁德布于四海。对待俘虏也是尽量安抚为主,以彰显仁德。是故,一旦被俘,通常情况下朝廷会先进行安抚。给钱,给土地让他们安居乐业。听陛下的意思,则完全不然。似乎,没打算安抚他们。“陛下,我大汉乃是大国,大国者,自然要海纳百川,使四方臣服。匈奴人既然已经归附,再把他们打发到边陲之地,是不是有失仁德?”窦婴拱手一拜,踟蹰说道。匈奴人在边关烧杀抢掠,多少大汉子民死于非命。枉死者,不知几何。一句我投降,就没事了?天底下哪有这么便宜的事!更何况,按照以往,还要不时安抚他们。生怕他们吃不好,穿不暖。这样的事情,刘荣早就心存不满。非我族类,其心必异!被俘虏的匈奴人,想要和汉人一样,痴心妄想!刘荣深深看了他一眼,不动声色说道:“庄子曾说:内圣外王之道,暗而不明,郁而不发,天下之人,各为其所欲焉,以自为方。”“匈奴人累累恶行,手上沾满了我汉朝无辜子民的鲜血。”“一旦被俘,便安然无事。”说到这,刘荣已然带着几分怒意。“可乎?”“再者,汉民一旦被俘,便被肆意**,成为匈奴人的奴仆,随意虐杀。”“等同猪狗一般。”“朕,意难平!”窦婴被刘荣说的,哑口无言,无言以对。一时之间,不知该如何劝谏。是啊,匈奴人残暴不仁,累累恶行。汉人一旦被俘,男为仆女为婢。肆意杀戮,毫无一丝人伦纲常所言。反之,被汉朝俘虏后,则没一点事。好言相劝,谆谆教导,朝廷还要专门给予钱财让其安居乐业。名曰:教化。说来,是不大公平。见他不吭声,刘荣眼中露出一丝玩味,对他说:“虽然匈奴人累累罪行,罄竹难书。”“朕仍愿以仁慈之心待之。”“不过,前提是他们赎罪之后,方可教化。”赎罪?窦婴不大明白,询问道:“陛下的意思是?”…禄福,匈奴语为:幸福之所。而历史上,这里还有另外一个名字。叫做:酒泉。作为大漠草原偏僻之地,这里不似东边茫茫大漠那般荒芜,水草十分丰茂。这里又是河西走廊重要枢纽,来往商队络绎不绝。仅靠收取来往商队的“过路费”,浑邪王就活的很是滋润。每日,美酒佳酿不断。“大王,月氏人不愿上缴钱财,和咱们的人闹僵起来了。您看,如何处理?”正欣赏着优美的舞蹈,喝着商贾带来的葡萄佳酿,浑邪王怡然自得之时,负责查验货物的百长宇文驹闯进汗帐,禀报道。“混账!”浑邪王被打断兴致,勃然大怒:“月氏人被我大匈奴击败多时,连他们的老国王,都被做成了酒器。”“仓皇而逃,只能和塞种人争栖身之地。还有什么资格,来我浑邪王这狂妄?”瞪着两眼,浑邪王肥硕的脸上肥肉横飞,对他说:“既然他们不愿意按照本王的规矩,交上钱财。”“那就把全都他们关起来,商队货物统统收缴。”“用以警告来往商队,告诉他们和本王作对,会有什么后果!”不耐烦摆摆手,转头搂住一个歌妓,对他说:“去吧,别在这烦我。”“本王还有要事要办。”宇文驹见状,连忙低下头,恭敬退出帐内。出了帐篷,宇文驹露出不可一世的模样,迈着大步往前面一处喧嚣之处走去。“你们不能这样!这是我们双靡侯的货物,你们匈奴人太蛮横了!”禺知係大声辩驳。“双靡侯?”宇文驹满脸嘲讽,走了过来。“你口中的双靡侯,就是以前丢下你们国王,独自逃跑的那个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