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过去一看不就清楚了?”那伍长跃跃欲试,对田耽说道。田耽被说的心里像是猫抓似的,可转头一想,还是不敢妄动。大将军治军严厉,军令如山岳。岂可撼动?想到这,田耽哂笑一声,斜眼瞥了他一眼:“大愣眼,将军军令如山,你敢妄动?”那伍长三十岁左右的模样,脸上布满沧桑。身体壮硕,黢黑的脸庞两眼大如铜铃,瞪的牛大。冷哼一声转过头:“俺不敢,你就敢嘞?谁还不知大将军军令?你这信球货!”“嘿!你这哈怂!有贼心没贼胆的怂包,倒数落起我来嘞!”田耽哪受得了这个,当即回怼过去。“得得得!”被唤作大愣眼的中年人,不耐烦摆摆手:“你不也是在这不敢妄动,踮着脚在这看。”“说俺怂,你也好不了哪去!”两人说的起劲,谁也不怂谁,但都止步于前,没有过去的意思。另一边翻身下马,赵信对着周亚夫抱拳一礼:“将军,卑将回来了。”周亚夫连忙询问:“如何?可曾擒得浑邪王?”赵信嘿嘿直笑,道:“卑将奉命追击,奈何浑邪王一路派出骑兵阻挠。待末将赶到时,早已没了踪影。”“卑将就想,这茫茫草原,浩浩大漠,他能前往的去处,无非就是往东前往右贤王部。”“要去右贤王部,居延泽将是他必经之路。卑将便果断派兵前往,果然在那里找到了筋疲力尽在那休息的浑邪王。”“几乎没怎么反抗,卑将就拿下了这厮。”说到这,赵信豁然抱拳一礼:“卑将幸不辱命,擒获浑邪王,献于大将军!”周亚夫笑着扶起他,拍拍他的肩膀以示鼓励,朗声道:“好!”“赵将军一路辛苦,这次你立下不世之功。待回朝时,本将自会向陛下上奏你此次功劳!”“谢,大将军!”赵信再拜,感激抱拳说道。周亚夫收起笑容,看向赵信军后,沉声道:“那么,就让本将看看,这不可一世的浑邪王,究竟是何模样!”赵信听闻,笑着一挥手:“将军请。”一干将领身上甲胄哗哗作响,带着几分期许,按剑而行。来到军后,肥胖如猪的浑邪王,被死死缚在地上,动弹不得。因为绳子紧缚,勒进痴肥的身体,嚎叫不已。如同杀猪一般。众将见此,不由得有些失望。纵横禄福多年,在这作威作福,被各国商人恨得牙痒痒的浑邪王,就这副模样?刘非见众人尽皆止步不前,没有上前的意思。眼骨碌一转,瞪着两眼走到他跟前。浑邪王本来叫的正欢,忽然看见一个身披甲胄的汉朝年轻将领,不怀好意朝自己走过来。那人身形似铁塔一般,眼神如同择人而噬的荒原猛兽。登时心头一紧。“你…你要干什么?”死命挣扎着想要逃离那人,全然忘记自己已经被绳子缚的结结实实,如同粽子一般。就这情况,能跑到哪去?根本就是避无可避!见那人根本不理会自己,还在步步逼近。浑邪王如同一个受到惊吓的鹌鹑一般,惊叫连连。“别过来!你别过来!”刘非见此,哭笑不得。难道我长的很吓人不成,让你这么害怕?气恼的刘非抡起蒲扇大的巴掌,抽在他的脸上,顿时五个手掌印出现在脸庞。低吼一声:“贼子休得聒噪!”经他一吓,浑邪王喏喏不敢出声,唯恐再挨一巴掌。那一巴掌,打的是真疼啊。脑袋都晕乎乎的,直冒金星。“退下!”周亚夫虎目微睁,瞪了刘非一眼。浑邪王虽然战败被俘,作为王爷,朝廷肯定要进行安抚。以彰显仁德。刘非悻悻撇撇嘴,走到一边。“告诉他,本将是大将军周亚夫,奉大皇帝命,前来征讨。问问他,是否愿意归附我大汉?”周亚夫按剑对赵信说道。赵信走到他跟前,蔑视看他一眼,居高临下问他:“这是我大汉大将军周亚夫,奉陛下圣命征讨你等。”“想活还是想死?”浑邪王不是傻子,当然明白眼下处境。已经被绑成了粽子,哪里还能逃跑?除了投降一途,别无他法。不过,听说对于投降者,汉朝皇帝向来仁慈大度,会给予官职。自己作为匈奴王爷,就算战败了,怎么着也得给个侯爵当当吧?眼骨碌一转,休屠王说道:“若是投降,不知有何封赏?”还没投降,就想要封赏?做梦呢吧?!赵信阴恻恻对他说道:“主动投降者,陛下自会安抚,给予赏赐。至于战败被俘,那本将就不知道了。”“本将只知道,拒绝投降者。”“咔!”说着,以手为刀,往脖子上一比划。说完,看向他的眼神已是像看一个死人。蝼蚁尚且偷生,何况人乎?活着不好吗?为什么偏偏取死?浑邪王吓得一激灵,连忙叫喊:“本王愿降,本王愿降!”揍性!早这么说不就得了,这么多事!赵信转头抱拳朗声说道:“大将军,浑邪王请降。”“大将军威武!”“大将军威武!”…众将士听闻此言,莫不欢腾。纷纷拔出佩剑,举剑高呼。簇簇篝火旁将士听得此言,尽皆起身高呼。“大将军威武!”周亚夫淡然一笑,看了心如死灰的浑邪王,对传令官道:“快马送长安,告诉陛下,休屠王浑邪王二王已下。”“臣周亚夫,禄福谨奏。”…“西有大秦,如日方升。百年国恨,沧海难平。天下纷扰,何得康甯;秦有锐士,谁与争雄。”搁下军报,刘荣起身离榻。“秦奋六世之余烈,一扫八荒六合,终得复仇。”刘荣的话,不断在殿内回**。“我大汉,经几十载沧桑。几代先帝韬光养晦,换来今日凯歌频传。”“复仇之期,不远矣。”“陛下,何事竟让您如此开心?”单丘在旁,明知故问。撇了他一眼,刘荣笑道:“周亚夫,把禄福打下来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