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爱妃心系大汉,一片赤诚之心令人感动。朕,怎会不同意?”坐起身将她搂在怀里,刘荣欣慰说道:“就这样吧。”汲玉瑶感受着刘荣近在咫尺,灼灼目光,顿时羞涩无比,满脸绯红。看着她绝美的脸庞,一副娇滴滴的模样,刘荣心动不已。忽然,一阵微风吹动红灯,吹息了灯火。…旭日东升,晨光霭霭。刘荣站在那里,任由汲玉瑶伺候着穿上衣衫。系好玉带钩,款款拿来云雷连弧纹镜,汲玉瑶为刘荣高高举着。“陛下您瞧,多神武呀!”刘荣生来就长的俊俏,一身龙袍穿在身上,俊俏之间,又多了几分威严,令汲玉瑶心驰神往,深深迷恋。无怪乎会说出这样的话。刮了下她的琼鼻,刘荣只是笑笑。接过单丘递过来的佩剑,挎在腰间,刘荣对她说:“好了,朕该走了。”汲玉瑶美目满是不舍,伸出玉手默不作声为他整了下衣衫,轻轻点头。一副,恋恋不舍的神态。温柔乡,英雄冢,非是久恋之地。拍拍她的肩膀,刘荣大踏步往殿外走去。出了殿门口,外面静悄悄的,只有太监宫女不时迈着碎步,发出达达的声响,不时传来。抬头看了眼高高的苍穹,刘荣叹了口气。皇帝看似大权在握,八荒六合唯我独尊。实际上,除非想做昏君,不然绝对是这世上最苦的工作。庶民百姓日出而作日入而息,有时候不想劳作了,偶尔休息一天也无妨。可作为一国之君,这种生活遥不可及。偷懒,是不可能存在的。方才感慨一下,单丘已经走了过来,小声提醒:“陛下,大臣们都到了,正在宣室等着您呢。”“知道了,走吧。”来到永巷,车撵早已等候多时。一言不发上了车,刘荣闭上眼睛,准备小眯一会儿。闭目养神的同时,不忘用手轻轻揉了揉有些酸麻的腰肢。车撵缓缓而行,车内不住晃动,颠簸起伏。这个时代的马车,看似豪华,实际上坐上去还是挺受罪的。其中,颠簸就是一大问题。有机会,得让少府那帮工匠,好好研究研究,看看能不能把减震给做出来。闭目休息的刘荣,不由得想到。不知过了多久,车撵缓缓停了下来。“陛下,宣室到了。”单丘躬身站在车旁,恭敬向里说道。“好。”刘荣走下车,虎步龙驱按剑而行。大踏步进到宣室,早已等候的群臣躬身行礼。“拜见陛下。”挥挥手,示意他们不必多礼。坐下后,刘荣看着群臣,缓缓开口:“最近这几天大家辛苦,都坐吧。”“谢陛下。”众人都依次落座后,唯有张汤并未坐下。张汤拱手一拜,道:“禀陛下,臣经过日夜审讯,初断费连贺加三条大罪。”“兹事体大,请陛下定夺。”说罢,从袖中掏出写好的奏章,恭敬捧在手中。刘荣点点头,单丘会意,赶忙走过去拿了过来。翻看过后,刘荣扫视殿内,沉声道:“匈奴人不顾汉匈同盟之谊,狼子野心出尔反尔。”“悍然袭掠我云中郡,作为主凶,费连贺加在边关犯下的罪行罄竹难书,罪不可赦。”“廷尉的奏章,准了。”说着,看向栗贲:“御史大夫。”“臣在。”栗贲起身离塌,躬身一拜。“将他的罪行明发邸报,分为三期刊登,做成题材。为我大汉百姓所知,为匈奴人所警醒。”刘荣将奏章搁在龙案,交代他:“明告天下,今后不论是谁,只要敢犯我大汉边关者。”“他费连贺加就是榜样!”栗贲再拜,正色道:“臣遵旨。”处理完这件事,刘荣接着说道:“自从挛鞮军臣病故后,匈奴内部便分为两股势力。”“双方以狼居胥山为分界线,一东一西。朕称之为,东西匈奴。”“一方,是以伊稚斜和右贤王组成的西匈奴。西匈奴实力强大,据探查,各部加起来大约可战之兵约有五十万。”“匈奴地域庞大,这些兵力较为分散,平时可以集结的军队,估计在三十多万。”“是我大汉最为重要的敌人。”顿了下,刘荣接着说道:“另一方,则是以挛鞮武沐为首的东匈奴。”“东匈奴实力稍弱,可战之兵不过十几万。相较于伊稚斜的西匈奴,并不占优。可以说,若是没有大汉相助,大漠一战,东匈奴已经败北。”“然而,”眸子里渐渐冰冷,刘荣寒声道:“匈奴人狼子野心,秋冬季节还是会不时犯边。”“居安思危,边关不容有失。整军备战,将我大汉步兵,逐步转换成为可以深入敌境可以对敌打击的骑兵,尤为重要。”“这件事,就交给太尉了。”周亚夫霍然起身,朗声一拜:“臣身为太尉,北击匈奴,义不容辞!陛下尽管放心,臣定当为陛下,为朝廷训练出一支强军。”“使匈奴从此不敢南下!”直不疑听到这话,心有忧虑。国虽大,好战必亡。周亚夫猛则猛矣,然而每次出兵都要花费庞大的军资。长期以往,庶民百姓肩上负担必将增加。时间久了难免会天下疲惫,海内空虚。想到这,不由得站起身来:“陛下,匈奴一分为二,已经对我大汉威胁不大。虽然偶有袭扰,也不过是纤芥之疾,不足为虑。”“将步兵训练成骑兵,似乎没有太大必要。”直不疑虽然说的委婉,刘荣也能听出来他的意思。“天下得以安安,皆因有强军镇守,使得贼寇不敢冒犯。”听到这话,栗贲踱步到直不疑跟前,正色说道:“居安思危,建立强大的骑兵军团,就是为了应对可能到来的战争。”“匈奴人狼子野心,眼下虽然分裂,却时刻不忘袭掠我大汉。这一点,我大汉立国几十载深有体会。”“提前备战,并无不妥。”直不疑听闻,并不打算放弃,仍想劝谏一二:“军费开支连年增加,百姓负担日益沉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