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眼下夜郎使者来我滇国,寻求同盟,一起抗衡汉朝人,这不就是天赐良机吗?”“不与夜郎同盟,我滇国早晚必被汉朝人所吞并。与其坐以待毙,不如奋起一搏!”“联合夜郎,共伐汉朝人!”“当年,项将军能大败李信率领的二十万秦国虎狼之师,入两壁,杀七都尉。大王为何就不能联合诸王,大败他汉朝人?”中年人越说越激动,说到最后,满脸通红,激动不已朝庄镇一拜。这个人,名为滇穆。掌控着滇国全军,乃是滇国三公之一,当今的太尉。滇王作为楚将后人,十分推崇楚国。平时言谈话语中,对于楚国名将项燕,多有崇敬之意。古语有言:上有好者,下必甚焉。连带着,滇国上下,皆知楚将项燕得事迹。滇穆这话,庄镇听了,眉头一皱。自己崇敬项燕不假,可这时光飞梭,世事早已变迁。汉朝的强大,早已不是当年暴秦可以比拟。南方,收东欧、破闽越、直捣南越,席卷天下!竟无一合之敌。北方,袭龙城,败河朔,打通河西走廊,让曾经狂妄不可一世的匈奴人,从此不敢南下牧马,寇犯边关。这样的兵锋,这样的强大,岂是自己一个小小的滇国,可以与之抗衡的?夜郎国小,只有区区不过两三万人马,至于说联合夜郎王,更是无稽之谈。真要是和他夜郎联合,到时候恐怕死的会很惨。不值,不智!庄镇淡然看他一眼,问他:“太尉说,项将军大败秦军虎狼之师,确实是英雄豪情。”“不过,当年项将军之所以能够如此,皆因有强大的楚国,作为后盾。此为,必要条件。”深深看他一眼,隐晦对他说:“而项将军之孙,那个号称西楚霸王,横扫天下的万人敌项羽,最终却被刘邦所击败。”“太尉不觉得,这其中很值得深思吗?”滇穆闻言一顿。大王虽然说的隐晦,滇穆却也能听出庄镇的用意。当年,强大到不可一世的项羽都被刘邦打败了,如今的滇国,怎能是汉朝人的敌手?不过,滇穆并不打算放弃。拱手一拜:“大王所言甚是,不过,有道是楚虽三户可以亡秦。我滇国虽然实力不济,臣窃以为也不可束手待毙。”“自闽越始,汉朝皇帝便一直谋略南方。这几年,东欧、闽越,甚至是南越,都相继灭国。”“并入汉土。”脸上满是急切,看向庄镇,滇穆恳切说道:“大王,居安思危,非是我等要与大汉为敌。”“而是哪怕滇国俯首帖耳,甘愿为属国,汉朝人也不会放弃攻伐滇国。”“早早晚晚,都会被汉军攻伐。”“到那时,国将不国呀!”对他这话,庄镇不以为然。滇国作为大汉属国,一直恭恭敬敬,未曾逾越。汉朝人就算想动手,也得有个理由吧?平平安安当个滇王不好吗?为何要和他夜郎王一样,挑衅汉朝人?与汉朝人为敌,无异于以卵击石,螳臂挡车罢了。就算是联合了上窜下跳的夜郎王,恐怕也够呛。就在庄镇犹豫时,一个小太监走了进来,禀报道:“大王,西羌使者求见。”西羌人?西羌人出自三苗,是羌族的别支,三代以后居于河西、赐支河和湟河之间。先帝时期,羌人一个分支,研种羌部的族长留何率众请求归附,为汉朝守卫陇西要塞。刘启准其归降,把留何及其研种羌部落一齐迁居到陇西郡中,安排在狄道、安故、临洮、氐道、羌道五县中,与汉人杂居,共同守卫西北边防。而剩下的羌人,则依旧生活在高原地区,与匈奴河西走廊所驻浑邪王、休屠王交好。周亚夫领军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,击败了二王,这也就彻底断了西羌与匈奴人的联系。困居高原。西羌诸部,部族纷杂,多有私怨,内部并不团结。不过,也正是因为战乱的原因,羌人武力强盛,滇国等小国作为他们的邻居,平时很是畏惧。唯恐羌人不知何时,脑子一抽风攻打自己。“羌人使者,是哪个部落派来的?”庄镇沉声询问。小太监迟疑了一下,回想一下说:“禀大王,来使只是说来自西羌,并未说何人所派。”庄镇眉头紧蹙,有点心烦意乱。这夜郎使者还未离开,西羌使者又来裹乱,真是让人厌恶!“让他进来。”庄镇压着心中不快,决定还是见上一见。小太监不敢多言,拱手一拜,赶紧去请。不多时,一个高大威猛的中年人走了进来。此人长相凶顽,披发左衽,进到殿后只是敷衍拱了拱手。毫无敬畏之心。那人进来后,一股羊骚味顿时传来,直冲口鼻。附近滇国大臣眉头直皱,厌恶看他一眼,连忙躲闪在旁。一时间,那人身边竟为之一空。“先零使者昨和巴乌,奉我王雕滇零之命,见过滇王。”昨和巴乌轻蔑看了一眼连连后退的滇国诸人,不屑冷哼一声。真正的巴乌(勇士)从来不会畏惧任何人,你们这群只会躲避的羔羊,注定只是我先零的猎物。要不是大王有令,羔羊岂能与勇猛的猎人同处一室?庄镇不动声色打量他一眼,脸上肌肉不受控制抽搐几下,缓缓开口:“先零滇国世代友好,来使远来,一路辛劳。”面对庄镇嘘寒问暖的客套,昨和巴乌抱拳行了一礼:“都说滇王礼贤下士,今日一见,果然如此。”正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,昨和巴乌虽然对于滇人有些轻视,该有的礼数不能少。庄镇眉头一挑,笑着问他:“来使远来,不知有何贵干?”昨和巴乌也不绕圈子,单刀直入:“前些时日,夜郎王遣使来我先零,觐见我王。”“言谈话语里,对于汉朝人多有不满。有意和我先零结盟,共拒汉朝人。我王思虑再三,最终同意了夜郎使者的提议。”“共伐汉朝人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