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太尉,你说呢?”说到这,窦婴话锋一转,将问题交给了周亚夫。虽然自己也曾经是领兵的将军,可是要和周亚夫相比,还是差了点。因此,军事上的成败,还是交给周亚夫来决断比较好。周亚夫深深看了窦婴一眼,笑着对刘荣拱手道:“丞相所言极是,臣赞同他的观点。”“正所谓:此一时也,彼一时也。”“眼下虽然击败了伊稚斜,可是百足之虫死而未僵,他尚有反击的余力。真要是被逼急了,对大汉并没有任何裨益。”“再者,朝廷经过两次与匈决战,大胜而归不假,可是自身的伤亡也不小。”“就拿北军来说吧,原本十万精骑的北军,漠北一役下来,仅剩不到五万人马。"“南军,更是伤亡惨重。”“韩将军想着出击匈奴,斩草除根的心是好的,不过,有时候也得切合实际才行。”顿了下,周亚夫微微一笑:“至于说百姓之事,陛下降旨申饬也就是了。”“你们二位的意思,是申饬韩安国,”刘荣拢了拢袖子,反问他俩:“那么,百姓捐献的钱财该如何安排?”窦婴叹了口气,心道这韩安国虽然远在雁门,却依旧让人不省心,不忘给朝廷添堵,真是越活越过去了。思索片刻,窦婴缓缓开口:“百姓襄助朝廷之心可褒不可贬。民心若失,再得将会无比困难。”“臣看,朝廷应当先褒奖这些献上朝廷的百姓,表彰其拥护朝廷之心。”“安抚百姓。”“至于百姓献上的这笔钱财,臣斗胆建议,不妨划归边关,奖励在边关浴血奋战的将士。”“这样一来,也算是物尽其用。”刘荣点点头,颇为同意他的观点。“丞相说的不错,百姓的爱国之心不可不褒奖,就依丞相所言,将这笔钱财拨给此次战功卓著的边关将士吧。”“单丘。”“仆在。”“传旨御史大夫,令他邸报刊发,褒奖此次募捐的百姓,并传至大汉。”“使天下人得知,其爱国之心。”“诺。”“另外派人告诉蓝田侯,出击匈奴眼下并非良机,让他回朝复命。”刘荣深邃的眼睛看向远方,透过这茂密的森林,似乎直达边关:“告诉他,此次击败匈奴,他韩安国功不可没,朕会在长安为他庆功,等着他凯旋而归。”韩安国数次领军击败匈奴人,于国于民功勋卓著。刘荣思索片刻,还是决定对他予以安抚。要真因为这点小事惩处他,将士们也会为之心寒。不值、不智。“陛下圣明。”“陛下圣明。”陛下高高举起,轻轻放下。既给了这帮老臣面子,也借机敲打了韩安国。让这些有功之臣收收心。处置方案,相当妥当。窦婴与周亚夫对视一眼,纷纷朝刘荣拱手行了一礼。“陛下,”单丘偷偷看了眼刘荣,取了一个在溪水里镇了一会儿的梨子递给刘荣:“天热,您吃些瓜果去去暑气吧。”“好。”笑着接了过来,刘荣对他努努嘴:“给他们二位一人也拿上一个。”“诺。”咬了一口梨子,温热的梨子经过溪水简单冰镇变得清凉,一口下去凉凉的沁人心脾。这山泉水的效果,还真是效果极佳。吃着里面温热,外面清凉的梨子,刘荣不由得想到。又闲聊了几句,刘荣站起身来,笑着对二人说道:“咱们君臣三人呐,都是那劳碌命,轻易间不曾休息片刻。”“今日正好有闲暇,待会儿可得好好在这上林苑中打打猎,节节劳才是。”“单丘,取弓箭来,今日朕要和两位爱卿好好射猎一番。”窦婴看了眼周亚夫,笑道:“说起狩猎,太尉可是行家,臣这老胳膊老腿的,可是没办法和太尉相比。”“丞相太谦虚了,老夫也是久不射猎,这鹿死谁手,尚未可知。”面对窦婴略带恭维的话语,周亚夫并未当真,反而谦虚回应。看着他俩在那互相谦虚的不行,刘荣轻笑一声:“两位爱卿都是老当益壮,就别互相谦虚了。”指着不远处,刘荣对他俩说:“朕刚才隐约听见鹿鸣之声,估摸着前面应该有鹿群,咱们君臣三人,争取都给它抓过来!”…长安城外,渭水边。车马嶙峋,不紧不慢晃悠悠走在渭水边。车厢里,躺在卫青坚实的肩膀上,感受着身边人那令人迷醉的阳刚之气,平阳眯着眼,如同小猫一样十分享受这种感觉。“夫君,”半睁着眼,平阳把玩着卫青的青丝,柔声询问:“你说朝廷还会出兵,深入大漠和匈奴人交战吗?”脸上露出一丝微笑,卫青看着怀中这如水般稚嫩的脸庞,笑道:“怎么,夫人还在担心为夫会领兵出征?”“这倒不是,”轻轻摇头,平阳轻声细语说:“这不是听了昨天韩大将军派人来京的奏疏,妻心里好奇嘛!”面对怀中佳人撒娇的话,卫青微微一笑:“韩大将军有心建功是好事,不过陛下恐怕是不会同意他出兵。”“为何?”平阳眉目中带着浓浓的好奇,凑前询问。看着平阳的朱唇慢慢凑近,卫青轻啄了一下:“仗打的够多的了,现在的大汉需要的是休养生息。再打下去,是谁都不想看到的。”“因此,陛下不会同意的。”平阳坐起身来,一双玉手紧紧抓着卫青的胳膊摇了摇,唯恐他不见了踪影:“这么说,夫君今后就真的不用领兵打仗了?”轻笑一声,卫青伸手刮了下她的琼鼻:“估计好长一段时间内,应该是不会再带兵出征了。”“太好了!”心爱的人不用再出征,可以从此陪在自己身边,平阳小手欢快的拍着,高兴的不得了。“怎么,就这么不想让我沙场建功?”卫青佯作生气,瞪着平阳。“哪有呀!”伸出手抚着卫青的头,平阳眼中带着笑意,安慰他说:“别生气,妻这不是担心你的安全嘛,怎么会不想让你建功呢?”吧唧~说着,又在卫青脸上啃了一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