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第五批了。”第五批?还是没有任何的消息!两万人的大军,音讯全无,就这么凭空消失。难道,还能跑到天上不成?挛鞮唦眉头紧皱。一切的一切,都是如此的不合常理。按理说,就算自己不派人去找,呼延瀛也会主动派人过来联系。可是到现在都没有派人来。这说明什么?说明这支人马,很有可能遭遇不测了!一种令人心悸的想法,突然从脑海中冒出来。“再加派人手,顺着楼兰到鄯善的行军路线,给我仔细的找。”握紧了手中的马鞭,挛鞮唦大声呵斥:“我就不信,他们会就这么凭空不见了!”“是。”那千夫长见他发火,吓得如同鹌鹑一样,唯唯诺诺离开。赶紧安排人手去找。“呼~”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,挛鞮唦显然被气的不轻。“右贤王不必如此,”挛鞮骇没了刚到西域时的良善,冷峻的眸子里满是平淡:“汉朝人正在楼兰驻扎,我想,他们应该是和汉朝人交战了。”“和汉朝人打起来了?”挛鞮唦皱眉重复了一遍。挛鞮骇点点头:“西域诸国都是小国小邦,和我匈奴两万大军比,恐怕连零头都不够。”“不会有哪个国家,可以能够与咱们对抗。”“唯一有可能的,也就是驻扎在楼兰的两万汉军。”挛鞮唦眉宇间充满了对于这个曾经懦弱,现在逐渐成长起来弟弟的自豪。不过,却轻轻摇头,有意引导他继续说下去:“可是汉军同样也是两万人,两万对两万,就算呼延瀛不敌,逃应该还是逃得掉的。”“不至于音讯全无。”“右贤王,”挛鞮骇看向挛鞮唦,语气中充满了担忧:“最近西域发生了一件大事,不知你听说了没有?”“西域发生的大事?”嘴角微微勾起,挛鞮唦假装不知:“你且说来听听。”“自从汉朝人驻兵楼兰之后,便派遣使者前往了精绝等地。”挛鞮骇眼中带着浓浓的忌惮,缓缓说道:“劝说他们共同组成联盟,想要对抗我大匈奴的大军。”“要是汉朝人和西域诸国真的联合起来,人马是远远多于呼延瀛的两万大军的。”“汉朝人又狡猾无比,堪比草原上的狐狸,计谋百出。”“呼延瀛,是不是中了汉朝人什么计谋,被汉军和西域人,群起而攻之。”“猝不及防之下,这才连往这派兵求援都没能来得及?”挛鞮唦暗暗点点头,挛鞮骇的想法,和自己不谋而合。呼延瀛的两万人马之所以没有消息,八成是被偷袭了。而且不单单是被打败,很有可能他本人也很有可能遭遇不测。要真是这样,倒是一个击败汉朝人的机会。毕竟,想要击败两万人的大军,自身的损失也绝对小不了。挛鞮唦脸上阴晴不定,不断在心里面盘算着利弊得失。就在这时,一个传令的士兵走了过来。“右贤王,乌孙王禀告,他已经兵临大宛,马上就要与大宛交战。”“他派人来问,我军何时可从葱岭进行夹击月氏?”“右贤王,”挛鞮骇听到这个消息,连忙对他说:“猎骄靡的大军已经到达大宛,现在正是夹击月氏的大好时机。”说到这,挛鞮骇言辞恳切对他说:“月氏一破,西域大势可定。”“请右贤王快快发兵,进攻莎车!”月氏,是西域诸国当中最为强大的国家。也是征服这片土地最大的障碍。只要消灭了月氏,就等于打败了西域。剩下的小国,便会望风而降。汉朝人只有两万人,还是刚刚战罢的残军,暂时不足为虑。现在,还是拿下月氏要紧!只要拿下了月氏,那么西域就彻底成为大匈奴的囊中之物。到时候汉朝人就算想要出兵,也无济于事。挛鞮唦却并不同意。没有搭理他,往东瞅了一眼,对吧士兵说:“告诉猎骄靡,挡在我大匈奴前面的莎车随时可下,让他全力攻打大宛。”“待他兵峰抵达月氏,我自会率领大军,和他夹击月氏,助他复仇!”“是!”挛鞮骇听到这话,瞬间明白了挛鞮唦的想法。他哪里要进攻莎车,这是要掉头对付汉朝人!大好的机会就在眼前,拿下月氏指日可待。可是他偏偏要对付根本不足为虑的汉朝人,这是何等的愚蠢!“右贤王,汉朝人不足虑,月氏要紧呐!”挛鞮唦瞪他一眼:“你的意思是,我看不清局势?”“告诉你,要是不趁机拿下汉朝人,那么他们就会在我们攻打月氏的时候,趁机偷袭。”压低了声音,恨铁不成钢般看他一眼,加重了口气:“到时候咱们腹背受敌,那才是败亡不远。”“你小子懂吗?!”“不!”挛鞮骇大声反驳:“莎车距离楼兰岂止千里?汉朝人就算想要偷袭我军,也根本有心无力!”“他们已是残军,根本不足为虑。”“而月氏,近在咫尺!”“右贤王舍近求远,就算大军到了,击败了汉朝人,却给月氏以喘息之机。”“仅靠乌孙人,根本就不可能打败月氏。”“右贤王,月氏是西域的关键,只要打败了他们,咱们就等于打下了整个西域。”“再往东时,必定处处授首。”“汉朝人,也不得不退回河西走廊。”“咱们就赢了呀!”想起汉朝人在北塞时打败大匈奴,占据王廷的场景,挛鞮唦心里复仇的火苗腾腾燃烧,顿时没了耐心。“勿要多言,你只管领兵就是。”大手一挥,挛鞮唦扫视身边几个万骑长:“我意已定,东出葱岭,消灭汉朝人。”“为我大匈奴,报仇!”“报仇!报仇!”王廷的失利,是整个匈奴的痛。深深刺痛每个匈奴人的心。现在有机会向汉朝人复仇,在场的所有人都跃跃欲试。恨不得立刻赶过去,将汉朝人诛杀殆尽。报仇雪恨!军心振奋,挛鞮唦抽出佩刀,脸上充满了杀意:“出发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