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诺。”单丘笑眯眯躬身一拜。…“可恶!”“该死!”“混账!”“你这废物还有脸回来?”卫右渠逮着卫燮,一顿劈头盖脸的臭骂,骂的他低着头不敢做一句辩解。“当初你是怎么说的?怎么说的?”卫右渠仍不解气,厉声斥责:“说什么南闾的军队不堪一击,这次出兵定能凯旋而归。”“现在呢?被别人轻易打的大败,损兵折将狼狈而逃。”“只带了几千残兵回来了,真是丢光了我朝鲜的脸!”听到这话,卫燮表示自己有点忍不了。你说我打了败仗我可以忍,你说我损兵折将我还可以忍。可是这次出兵面对的是哪国的军队你都不知道,根本就没搞清楚事情的真相,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。这我忍不了!“大王,这次臣遇见的军队,并不是南闾的。”卫燮抬起头来,小声辩驳了一句。“南闾的大军都没碰到你就败了?”“你还真是出息呀!”很明显卫右渠没有搞清楚他说的意思,又是一顿臭骂。“大王,”卫燮黑着脸,强忍着冲动再次小声回道:“臣遇见的,是汉朝人的军队。”“汉朝人…汉朝人又怎么了?”卫右渠还在喋喋不休。忽然,卫右渠停了下来,满脸诧异看向卫燮:“你刚才说,碰到了汉朝人?”“是的大王,是汉朝人。”见卫右渠终于注意到了问题的关键,卫燮激动开始哭诉:“汉朝人不讲战场规矩,早早埋伏在前往安东的路上。”“当时黑灯瞎火的,臣看也看不清。”“只听得一声鼓罢,汉朝人就如同潮水一般朝臣涌来。”“臣…臣根本没有反应过来,就被汉朝人的冲锋给搞蒙了。”卫燮委屈极了,从未见过这么不讲武德的敌军:“臣身陷囹圄,只得拼死一战。”“可是…可是将士们被打了一个措手不及,再加上汉军的战斗力实在是彪悍。”“又不时扔一些臣从未见过,如同天雷一般的东西在我军阵中爆炸开来。”“每次都能带走我军十几名将士的性命。”“军中顿时骚乱呀!”“臣无法正面战胜他们,只能伺机突围。”“臣奋起反击,这才带着剩下的将士,突出重围。”“臣…臣…”卫燮泣不成声,结结巴巴哭诉道:“臣突出重围,清点过后才发现,此次臣率领的大军竟然损失了一万多人。”“一万多将士啊大王!”说罢,卫燮跪倒在地,声嘶力竭开始大声哭泣。汉军埋伏?他们早有准备!卫右渠一个激灵站起身,脸上满是惶恐。“不是说…按照汉朝人的制度,国丧期间不能出兵吗?”卫右渠结结巴巴自言自语,有些难以接受这个结果:“这些汉军冒然出击,就不怕他们的皇帝降罪他们?”“哎…”卫缯瞥了眼跪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卫燮,又看了眼满是后怕的卫右渠。长长叹了口气。说什么来着?当初说什么来着!别出兵,让你们别出兵!就是不听。这下好了吧,被打蒙了吧?老实了吧!现在知道后悔了,早干什么去了。“大王,”卫缯走到卫右渠跟前,说道:“按照汉律,国丧期间是不能出兵,不过,他们却可以在自己国内调兵呀!”“汉朝皇帝之所以接受南闾的归降,估计早就想好了一切。”“知道您肯定会出兵,所以才提前布置了大军,等着咱们呢!”卫右渠两眼瞪得溜圆,脸上满是难以置信。“这…这…”卫右渠听到这话,顿时瞠目结舌。“不错,不错,正是这样!”思索片刻,卫右渠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。汉朝皇帝,肯定是提前就想好了怎么对付自己,这才同意南闾归顺。可恶啊!这是一早就被人给惦记上了呀!汉朝皇帝,当真是好深的心机。不过,你既然知道为何不提醒我?现在才说,莫不是为了看我的笑话?想到这,卫右渠面色不善看向卫缯:“你早就知道了汉朝人会这么做,是不是?”卫缯一愣,心道你自己打了败仗,怎么还怪起我来了。你这…你这不对呀你这!知道卫右渠现在接受不了失败,肯定要找人宣泄心中的怒火,卫缯怕当这个出气筒,赶忙解释:“大王,臣也是刚刚想到这一层,刚开始时也是确实不知。”“臣要是知道,能不提前告诉您吗?”“哼!”卫右渠冷哼一声,眼中透着阵阵寒光:“那可说不定。”不讲理了是吧?硬是往我身上推?卫缯心里跟吃了个苍蝇似的,别提多恶心了。“大王,臣当时就曾劝谏过您,可是…”见卫右渠面色不善,卫缯赶忙改了口:“可是太尉他一意孤行。”愤怒指向跪在痛哭流涕的卫燮,卫缯咬牙切齿开始祸水东引:“非要领军攻打。”“这才导致大败而归。”“大王您圣明,您可是我朝鲜的明君,您肯定明白,此战完全就是太尉所致。”“大王,”偷偷瞅了眼卫右渠,卫缯有些心虚问他:“您说呢?”“不错!”卫右渠想起当时卫燮言之凿凿的话,顿时怒火中烧。“就是此贼,害得我大军无功而返,损兵折将!”愤怒指向卫燮,卫右渠咬牙切实愤怒朝一旁的王宫守卫喊道:“将此贼给我拿下!”“关起来!”“大王…!”卫燮见卫右渠要把自己关起来,顿时蒙了,赶忙爬起来求饶。“大王恕罪,大王饶命呀!”“此战,皆因你的过失,才导致如今的局面,你还有脸求饶?”卫右渠脸上满是寒霜,愤怒吼道:“把他押下去!”卫燮嚎叫着被拉了下去,一时间,殿内寂静无声。只有卫右渠来回不安的踱步声,声声扣入耳中。“丞相,”卫右渠脸上写满了担忧:“你说,汉朝人不会派兵攻打我国吧?”卫右渠惴惴不安开口询问。这不废话吗?你挑衅在先,这让一向自恃强大的汉朝人如何能忍受的了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