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8章 路上

“是吗？不知陛下去了哪里？”平阳接过话茬，好奇询问。“听说…好像是去了学院那边。”轻轻抚摸着隆起的肚子，卫子夫轻声说道。“这是去看皇长子殿下去了呀！”平阳笑着说了句。“夫君，你不是早就想见见皇长子殿下，要不待会儿也去看看？”平阳转头看向卫青，笑着建议道。“明天吧，”卫青略微思索，似乎有什么顾忌：“今日陛下他们父子团聚，咱们就别跟着凑热闹了。”“也是。”轻轻点头，平阳附和一声。他们俩在这有说有笑的商量着去看刘煜，卫子夫黛眉微蹙，突然觉得心里有些难受。“姐姐，陛下给我这小外甥去下名字了吗？”卫青看向卫子夫高高隆起的肚子，笑着询问。提起这事，卫子夫这才去了忧愁，脸上浮现出一丝笑意。“陛下已经赐下姓名。”轻轻拍了拍肚子，柔声道：“叫做刘沐。”“刘沐…”平阳念道一句，柔声低语：“予发曲局，薄言归沐。”美目中满是欢喜，平阳笑着对她说：“陛下这是要沐儿沐浴天恩呐！”“由此看来，将来陛下的恩宠，绝对少不了。”“希望如此吧。”卫子夫听得平阳这般说辞，笑着回了句。“瞧您，陛下对您的恩宠远胜于后宫的任何人，还不自信了？”平阳笑着打趣卫子夫。“妹妹说的也是，陛下对卫家的恩宠，已经远甚任何一人，我又有什么不满足的呢！”陛下重用了卫青，又赐自己婕妤，可以说给予卫家的恩宠，确实比后宫任何一人都要多。都要丰厚。哪怕先进宫的汲玉瑶，不也就是个婕妤？和自己平起平坐罢了。而汲家，陛下可是从未封赏重用过。自己确实该满足才是。“青弟，陛下把你召回来，可是有事？”换了话题，卫子夫好奇询问卫青。“陛下让我提前回来休息几天而已，没什么事。”想起上次刘荣特意的叮嘱，卫青打了个哈哈，随意敷衍了过去。“原来是这样，”卫子夫有些失望，小声嘀咕一句：“我还以为陛下把你召回来，是要你取代韩安国呢！”“韩公战功赫赫，我和他天壤之别，怎能取代他的位置？”卫青倒是很有自知之明，自嘲笑笑：“就算是韩公告老还乡了，朝廷还有这么多的将军，怎么也轮不到我卫青呀！”“弟弟休要妄自菲薄，”对于卫青这话，卫子夫并不同意：“这满朝文武谁不知道，陛下对你期许之深？”“韩公老了，这太尉一职业没多少年当头了。”“最近呀，他可是急的很呐！”“是吗？”想起上次陛下特意关照韩安国的腿，卫青心里也是有些犯嘀咕。上次，恍然间自己确实感觉到了陛下的深意。包括韩公，估计也感觉到了。不然，怎么会有那么大的反应。“应该是吧。”卫子夫也不大确定，毕竟有些事也只是以讹传讹而已。“我听说，最近朝廷里这方面的议论不少。”“尤其是在你回来的路上，尤其激烈。”…“臣妾听说，韩公最近挺忙的，府邸门前往来的车辆络绎不绝，都快赶上太尉署了。”躺在刘荣的怀里，陈娇拨弄着刘荣的头发，像是在说一件平常事。“谈笑有鸿儒，往来无白丁。”嘴角勾起，刘荣轻笑一声：“韩公哪一天不忙？”“他呀，是个闲不住的。”对于韩安国，刘荣并不打算让他告老还乡。准备再让他撑个几年。上次的事，不过是希望小小警告他一下，让他收敛一些而已。毕竟，要真是将来册立刘煜为太子，卫家的权势并不宜过重。哪怕他卫青再能打，也得控制在可控范围。不然，等刘沐长大了，外戚势力过于强大，那么对于太子，将是一个巨大的威胁。是个人都有私心，也包括他卫青、卫子夫。真正想要让刘沐平稳当一个诸侯王，作为舅舅，作为母亲，还真不一定会同意。所以，现在刘荣尽量让韩安国来牵制卫青。平衡朝中的势力。而陈家，现在并无权势。陈须也好，陈蟜也罢，现在都在权利的外围，根本就说不上话。现在唯一比较有权势的刘嫖，也是个惹人嫌的。要是真立了刘煜，陈家人是帮不上忙的。将来，还得为刘煜培养些势力才行。想到这，刘荣不禁将目光看向学院那边。刘煜，真的是个可塑之才吗？…学院，画堂。“殿下，”窦寿将一份卷宗搁在桌子上，笑着对刘煜说：“这是廷尉署最近才接到的案子，您闲暇时间可以尝试着批复一下。”“有劳左监亲自跑一趟，多谢。”刘煜并没有因为窦寿职位低就轻视他，彬彬有礼对他点头笑笑。“殿下太客气了，这不过是臣职责所在，应当的。”瞥了眼卷宗，刘煜没有立刻看的意思，笑着和窦寿聊起了家常。“窦卿，我听说丞相为国操劳日甚，最近身体多有不爽，可有此事？”窦寿感激对他拱拱手：“多谢殿下关心。”有些惆怅，窦寿叹了口气：“国事繁巨，臣父殿下您也知道，事事都要亲为。”“长此以往，身体难免有些吃不消。”“丞相是我大汉的栋梁，用父皇的话来说，就是我大汉的柱国之臣。”刘煜从一旁拿来一个锦盒，递给窦寿：“这是一些滋补的药材，你拿回去给丞相用些。”“调养调养身体。”“殿下，这如何使得！”窦寿连忙摆手，想要拒绝。刘煜脸上满是真诚：“这只是我的一点心意，休要推辞，快收下。”“这…”窦寿还是有些犹豫，脸上满是踟躇。见他不肯收，刘煜脸色一沉：“丞相的身体事关朝廷，早一日康复也能早一日为国分忧。”“窦卿难道不想让你父早日好转？”刘煜话说到这个地步，窦寿也不好再推辞，这才收下：“臣代父亲拜谢殿下。”“窦卿休要客套，代我问丞相好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