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去迎接刘荣和陈娇。“诺。”父子二人来到府邸门外时,外面并未见到銮驾,只有一辆极其普通的马车停靠在那。“父亲,怎么不见陛下?”窦寿看着四下无人,小声嘀咕一句。“陛下出宫向来节俭,休要多言,快随我迎接銮驾。”窦婴深知刘荣的习惯,径直往那辆马车走了过去。来到马车跟前,躬身行了一礼:“臣窦婴,恭迎圣驾。”窦寿见窦婴行礼,连忙也跟着行了一礼:“臣窦寿,恭迎圣驾。”刘荣率先下了马车,搀扶着陈娇的手一同下来后,笑意盈盈对窦婴说:“窦爱卿请起。”“谢陛下。”窦婴站起身来,笑着问他:“陛下今日怎么有闲暇来老臣这?”“本想去西市看看,不过雍门那实在太过拥堵,朕呐可是被堵惨了。”刘荣自嘲笑笑,对他说:“没法子,只有等一段时间再进城了。”“顺道,过来看看爱卿。”原来陛下是被堵过来的,倒是一奇。窦婴笑笑,连忙请他进去:“陛下大驾光临,蓬荜生辉。”“陛下请~”“好。”刘荣携手陈娇,就像回到自家一样,迈步往里走。“朕这一路注意到,像爱卿这样在城外修建宅院的人,可是越来越多了。”信步走在窦婴府邸里,刘荣和窦婴闲聊起来。“是的陛下,由于长安城日益拥堵,越来越多的人选择在城外修建宅邸。”“城外清静不说,还十分的广阔,可以修建一个大宅邸。”慢一步跟在刘荣后面,窦婴笑着回了一句。刘荣眉头一挑,脸上带着一丝耐人寻味的笑意:“王侯将相宅邸频频,相互比邻,还真是长安一景呀!”“可是,他们都在外修建了宅邸,那些庶民百姓又该去哪里呢?”窦婴面带忧虑,附和一声:“是啊,庶民百姓的用地不断被王侯将相购买,起了宅院。”“只能往更远处定居了。”“臣听说,好些人由于没有钱财购买田产,只能前往灞河边上,依水而居。”脚步一顿,刘荣停了下来:“长安城热闹了,城外的宅邸多了,可是却在无序的扩张,侵吞着百姓的用地。”“这个事情,朝廷得规划一下才是。”“天子脚下他们不敢用强,可是时间久了百姓没有土地可用,那可是要发牢骚的。”听到这话,窦婴笑笑:“陛下说的不错,不过天子脚下首善之区,他们怎敢用强?”“臣以为城外的宅邸多了,也是长安城繁华的一种标志。”“毕竟,要不是盛世降临,又哪来这么多人来长安定居?”顿了下,窦婴悄悄看了眼刘荣,询问道:“陛下您说呢?”抬起头看向那广阔的蓝天白云,刘荣似乎在感慨:“长安城作为大汉的国都,还保留着高祖时的规模。”“却跟不上人口的增长和日益的繁华。”“说句玩笑的话,如今的长安城,已经配不上如日中天的大汉了!”“朕看,朝廷应该规划一下,向外扩建城池。”说罢,刘荣看向窦婴:“窦爱卿觉得如何?”就像刘荣说的,大汉大了,繁华了了热闹了,长安却小了。作为大汉的国都,已经名不符实。“陛下说的是,长安城相较于大汉的领土,作为朝廷的国都,确实是小了点。”“陛下想要扩建长安城,臣以为是恰当的。”扩建长安是好事,不但能缓解城里日益严重的压力,还能解决王侯将相们违章乱建的弊端。窦婴作为丞相,并没有理由反对。相反,觉得早就该这么做了。“既然丞相觉得此事应当做,等过了春季大朝递一个折子上来,廷议一下。”见他答应下来,刘荣笑着提议道。这种大事,总得有人牵头。窦婴,恰恰就是一个合适的人选。窦婴微微怔了下,脸上露出一丝苦笑。到底,这个差事还是落到了自己的头上。老夫又要得罪一些人了。心里感叹一声,窦婴拱手一拜没有拒绝:“臣,领旨。”说话间,几人来到了堂下。依次落座之后,刘荣打量起了恭敬低头坐在那里的窦寿。“朕听说,爱卿长子在廷尉署任职,平日里任劳任怨,成绩也相对斐然。”“闲暇时,更是往来于学院,给煜儿递送卷宗。”窦婴心头一激灵,心道难道陛下这是要追究他在学院的事了吗?窦寿听到这话,心里也紧张了起来。毕竟,这件事是父亲一手安排的,让自己亲近皇长子。现在陛下说起这事,难道是发现了父亲的意图?想要敲打不成?“陛下圣见,”窦婴硬着头皮,解释一句:“寿儿他不善言辞,身在廷尉署,唯有勤勉做事而已。”“一个人,在行不在言。”刘荣脸上带着一丝笑意,对他说:“像窦寿这样的勤勉之人,现在朝廷已经很少了。”“一心做事,不求张扬,难能可贵。”刘荣赞赏看向窦寿,说道:“有人说,老实人做事,值得表扬。可是一到擢升的时候,又说奉献。”“大谈奉献精神,绝口不提提拔的事。”“这是不对的。”“朝廷提拔官员,不能让做事的人总受委屈,总是原地踏步不前。”“所以,朕觉得像窦寿这样勤勉做事的人,不应该再原地踏步,应该予以提拔。”窦寿瞬间惊喜交加,陛下说这话,难道是要提拔自己?原本以为是坏事,瞬间反倒成了好事?这…正在诧异间,刘荣宣布了旨意:“窦寿勤勉用事,忠心可嘉,擢升为卫蔚卿。”窦婴也是有些百思不得其解,就算自己明日上书奏请扩建长安城会得罪一些人,陛下于心不忍想要给与补偿。可是也用不着给这么大的封赏,直接提拔寿儿为卫蔚卿呀!要知道,卫蔚丞那可是两千石高官,地位仅次于宿卫皇宫的卫蔚。主要负责宫门屯兵,是实打实的重要职位。比寿儿开始的公车司令可是高了不是一星半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