朴步成身边的士卒应声领命,将朴步成扶了起来。“绥了…这小子绥了!”一个士卒往朴步成下面看了一眼,见得朴步成湿漉漉的裤裆,顿时乐不可失。“这个懦夫!”荀雉也笑了起来,语气里满是嘲弄。“押着他,赶快赶路。”腥臊气透着海风隔着老远都能闻得到,荀雉嫌弃用袖子扇了扇,快步走到前面。…沧海郡,卫右渠军中。“我王,”卫燮大踏步从外走来,身上甲胄哗哗作响:“咱们已经杀了不少濊国遗民,也算是出了当年那口恶气。”“咱们撤军吧?”这次卫右渠之所以出兵,为的就是报当年濊国背弃之仇。大军开赴沧海郡之后,并未攻打任何城池,只是寻到濊国遗民居住之所,大行杀戮。眼下,濊国遗民已被诛杀不下过万。“撤军?”卫右渠冷笑一声,似乎并不愿意:“濊国欺我太甚,竟敢私自背叛与我。”“不把这些投敌小人杀干净,让本王如何能够咽下这口气?”脸上带着担忧,卫燮抱拳劝谏:“可是…可是沧海郡在李息的带领下,已经派出数万大军迎战我军。”“眼下,已到我军五十里左右。”“再有一天的时间,就会和咱们会战。”说到这,卫燮恳切劝说道:“大王,咱们已经发泄了怨气,和汉朝人开战实在是没有必要。”“得不偿失呀!”卫右渠想起三年前那场大战,卫燮所说的汉军的那恐怖的战斗力。不由得也有些发怵。朝鲜国小,兵更少。要真是再将带来的这些人马损失了,将来恐怕就真的没机会翻身了。就连南边的那些个国家,也有可能会趁机夹击自己。“罢了,那就撤兵吧。”想了想,卫右渠同意了他的建议。…“禀陛下,”单丘递上一封信匣,恭敬摆在刘荣桌上:“这是沧海郡那边刚刚送来的。”笔锋稍停,将朱笔搁在一边。刘荣拆开信匣取出里面的急件看了起来。看罢,刘荣轻笑一声,两眼透出一丝寒光。急件中李息禀报,卫右渠入沧海郡之后,便多方寻找濊国遗民。誓要为三年前的事讨回一个场子。后来,寻得之后擅自杀害不下万余濊国遗民。见沧海郡驻军到来后,趁夜想要逃跑。却被李息率军死死咬住,未能逃脱。眼下,两军形成对峙之势。“告诉李息,拖住他,别让他这么容易回去。”卫青的三万大军已经秘密前往王俭城。只要能拿下王俭城,那么他卫右渠就彻底成了丧家之犬。就算国内还有数万大军,也不过是被逐个击破的命。卫氏朝鲜,才能更好地成为卫青新军的试刀石。“诺,仆这就去。”单丘对旁边小太监交代几句,后者听罢,蹑手蹑脚走出了殿内,办事去了。…先头部队行军两天两夜,王俭城逐渐出现在视野里。“火炮可曾运来?”卫青看着坚实高大的王俭城,皱眉询问荀雉。“禀将军,李蔡将军派人禀报,朝鲜山多路窄,火炮虽然有马匹牵引,可是行军速度还是有些不尽人意。”荀雉讪讪拱拱手,低头回答:“大概还得个三五天才能运来。”李蔡是水师将军,这次领兵的主要任务就是配合卫青运兵。在列口等待接应。因此,并未和卫青共同前来。听到这话,卫青不禁叹了口气。火炮虽然好用,可是就是太过沉重。郭嘉这几年虽然改进了不少,可是运输方面还是差了点。不大好搬运。“传命下去,大军先行围城,等火炮一到,再行攻城。”火炮没到,要是强行攻城的话难免会损伤巨大。这并不是卫青想要看到的结果。新军训练不易,每阵亡一个那就将是莫大的损失。用陛下的话来说,这次是过来练兵,是检验新军的战斗力究竟如何。而不是过来让士兵送死。“诺。”荀雉拱手一拜,领命去了。…王俭城王宫。“父王领军去了沧海郡,现在汉朝人的大军压境,直逼王俭城,已经将咱们团团包围。”太子戊急的不得了,看着站在下面站着的两边群臣,急切询问:“你们说,咱们该怎么办?”卫缯长长叹了口气,站了出来。“太子请稍安勿躁,事情已经到了这个程度,急也没用,还是想办法先躲过此次解难再说吧。”太子戍瞪他一眼,没好气说道:“丞相说的轻松!父王带着兵马去了,城内只有万余守军。”“如何能和外面的汉军相抗?”卫缯听到这话,不禁有些埋怨:“当年臣也曾劝谏,可是陛下非要一意孤行。”“结果损兵折将。”“这次,臣还曾劝谏,大王依旧不听。”“不但带走了三万大军,还被李息率军死死缠住,不得返回。”“事到如今,王俭城被重重围困。”“出不得进不得,咱们只能在这望天长叹。”卫缯看向太子戍,眼中透出浓浓的不满。朝他躬身行了一礼:“请问太子,您认为我们该当如何?”面对卫缯抛过来的问题,太子戍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回答。没办法,谁让自己碰上了这么一个坑儿子的父亲。徒之奈何呀?!“尽量防守,等待父王大军归来吧。”太子戍一筹莫展,实在是没有办法,到最后不得已说出了这个不是办法的办法。太子戍想要等卫右渠的大军,其他人可不这么想。汉军压境,随时可能攻破王俭城。凭什么垫上身家性命跟他卫右渠陪葬?凭什么让他的错误让自己承担?“太子,”老臣金成桓站了出来,对他拱手行了一礼:“汉军压境,我军断然不是对手。”“万一王俭城被攻破,那可就是国破家亡了。”“因此,老臣斗胆请求太子,要不然咱们还是…降了吧。”金成桓的话一处,殿内瞬间有不少人纷纷跟着附和起来。“是啊太子,投降吧。”“守城的军队不到万人,如何能受得住王俭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