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占领那个名为罗马的地方!”“至于背后的汉朝人,”冷哼一声,中行说阴恻恻笑笑:“不妨统统丢给想要自称单于的挛鞮箴。”“让这个野心勃勃的家伙和汉朝人斗!”看着标注密密麻麻的舆图,伊稚斜的脸上透着贪婪。可是,当再次看到舆图上标注为匈奴的时候,伊稚斜的内心深深被触动了。自己的祖先生活在这里。自己的族人世世代代在这里繁衍生息。可是现如今,诺大的匈奴竟然没了自己的存身之处。只能背井离乡,去那陌生的地方,这让自己怎么能够忍受得了?何其悲哀!“去和罗马人争也不是不可以。不过,”伊稚斜眼中满是不甘心,咬牙切齿说道:“本单于临走前,也不能让汉朝人那么轻易得逞!”“要让他们付出代价!”豁然站起身,伊稚斜地吼道:“传我的命令,告诉右贤王。让他转告左贤王,本单于可以尊重他的决定,可是他得为大匈奴守住匈奴之地。”“拖住汉朝人!”“大单于英明。”中行说拱手笑笑,对他说:“承认他单于的地位,那么他就必须承担相应的责任。”“还有一件事,”伊稚斜冷漠看向舆图,对他说:“咱们一旦离开,汉朝人肯定不会善罢甘休。”“定会派兵追击。”“中行说,这件事你说该怎么办?”“茫茫大漠,千里无人烟。”指了指舆图上漠北地区,中行说建议道:“为了隐瞒真实的意图,咱们不妨绕道漠北。”“把汉朝人引入茫茫大漠当中。”“让他们不敢轻易追击。”“要是他们敢追过来呢?”汉朝皇帝既然要灭匈奴,就绝不会这么容易放弃。“大漠水源有限,要是他们执意要追,咱们就一不做二不休,把这些仅有的水源全部让部落的巫师施下巫术。”“把病死的牛羊全部投到水源处,让疾病和瘟疫在汉军中蔓延。”“彻底拖垮他们!”……“伊稚斜真是这么说的?”挛鞮箴满脸的不可置信。这么大的摊子,他伊稚斜说不要就不要,说丢就丢了?这件事怎么这么让人难以置信呢!“禀大单于,千真万确,伊稚斜亲自让右贤王带的话。”宇文竭脸上洋溢着笑容。“为表诚意,右贤王对我军不再追击,已经开始缓缓撤军了。”大匈奴的单于!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不断调出,让挛鞮箴怎么也安耐不住。“好!你告诉挛鞮唦,只要他伊稚斜信守承诺,本单于可以为他拖住汉朝人。”“确保他西征之路。”“大单于当真要和汉朝人开战?”宇文竭小心征求他的意见。“也就是这么一说而已。”挛鞮箴阴恻恻笑了笑。“等伊稚斜真走了,到时候还不是本单于说了算?”“想打就打,想和就和,谁能管得着?”“解释权在本单于这!”宇文竭觉得此事觉没这么简单。说不打就不打,汉朝人会听你的?“这事恐怕没这么容易,处处透着古怪!”“大单于,您得到好处就行,我建议还是不要轻易地南下。”“咱们还是观望观望比较好。”挛鞮箴完全沉浸在大单于的喜悦当中,此刻根本就想不了太多。“你多虑了,汉朝人要的不过是不再威胁西域而已。”“到时候,本单于承诺不再出兵西域也就是了。”“汉朝人没了顾忌,自然就会退兵。”挛鞮箴已经在预想自己成为单于之后,发号施令,纵横大漠草原的场景。“大单于…”……夜深人静,未央宫中静悄悄的。椒房殿外,门口守职的太监头一上一下打着瞌睡。“踏踏~”“踏踏~”忽然,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,刚才还在打瞌睡的太监瞬间没了睡意,立刻从梦中惊醒。“什么事?”单丘小心推门走了出来,生怕弄出一点动静。“禀中常侍,前方军报,八百里加急!”“这么快?”单丘嘀咕了一声。接了军报,单丘往里看了一眼:“你去吧。”“诺。”手里拿着军报,单丘看了眼外面静悄悄深沉的夜色,有些犹豫要不要禀报陛下。目光瞥向八百里加急五个大字,单丘心里有了决断。迈着步子,单丘趋步快行往后殿走去。“陛下…”“陛下!”单丘小声呼唤。“什么事?”揉了揉眼,刘荣坐了起来。“禀陛下,前方军报。”“卫将军送来的。”瞬间没了困意,刘荣站起身来走了过去。一把接过信件,刘荣看了起来。看罢,久久不语。“好一个匈奴的大单于,现如今倒成了兔子了!”“关键时刻,给朕来了个狡兔三窟。”“伊稚斜抉择的够快的!”“卫将军请示陛下,伊稚斜率军往大漠以北逃窜,是否追击?”单丘小声询问。刘荣眼中透出一丝寒芒。“伊稚斜跑了,挛鞮箴呢?”“禀陛下,挛鞮箴遣使来报,愿意和大汉睦邻友好,世代交厚的邻邦。”眼底带着一丝杀意,刘荣不无嘲讽说道:“伊稚斜若在,他自然是邻邦,如今伊稚斜不在,身为旧臣理应追随故主而去。”“告诉卫青,让公孙贺、苏建他们清理塞北一切残存势力。”“大汉,不允许有其它声音出现!”“至于伊稚斜…”踱步在殿内,刘荣有些犹豫不定。伊稚斜领着匈奴人跑了,连疆域也不要了,这是明摆着不想和汉军打。只想着保存实力。俗话说穷寇莫追,可是万一因此留下隐患,边境地区就会成为一个极其的麻烦。将来,那就是一个毒瘤!脚步停了下来,刘荣做出了决策:“给朕追击,务必要追上伊稚斜!”“诺。”单丘躬身一拜,领了旨意就要去办差。却被刘荣拦了下来。就在刚才,刘荣说完要追击漠北的时候,突然想到了历史上匈奴人采取的阴险招式。当年,武帝刘彻派卫青、霍去病去漠北追击匈奴人。匈奴人自知不敌,用病死的牛羊污染水源,让汉军大规模染上瘟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