白莲公子谪仙人,流云飞袖余一身。张定边挡住了大部分刺客,韩水云担心岳麟安慰,便独自前来寻找。他毕竟是目盲之人,这些刺客又行事谨慎,令他一时之间,难以掌控岳麟方位。幸亏郎世才那杀猪般的惨叫,令小明王闻讯而来,关键时刻救下了岳麟。“江湖道上的朋友,莫要多事。”为首之人压低嗓音,这等行径却令韩水云极为不齿。“连真正的音容,都不敢示人,你们还不如我等江湖草莽。”韩水云轻摇折扇,笑道:“想必,诸位一定掩盖容貌。在下是个瞎子,看不到你们的丑恶嘴脸。”瞎子?一众刺客目露凶光,其中一人叫嚣道:“一个瞎子,还敢黑夜出来,找死!”韩水云淡然一笑,丝毫没有恼怒之色,“对于瞎子而言,黑夜白天又有什么区别?”啪!折扇一甩,顺势夹住了偷袭的暗箭。“且慢!”为首刺客拦住了手下,他早年行走江湖,随后才参加了义军。走江湖的人清楚,小孩,女人,老头以及残缺之人,最是不能招惹。他们本就是正常社会的弱势群体,却敢在人心险恶的江湖行走,必然有过人本事。“这位公子,我等杀人,实乃东家安排。”“今日你我井水不犯河水,日后必有重谢。”刺客指向岳麟,“最大退步,那二人我不杀,只杀这一个。”韩水云看不到,岳麟则低声提醒,“不可退让!我若是死了,韩公子你肯定会伤心!”听闻此言,韩水云颔首微笑,随后抱拳道:“诸位,此人还欠我五万两银子,他的命你们取不走。”话不投机杀心起,众人选择策马近战。韩水云要以声音判断对方攻势,三人同时前来,便能干扰视听。骑兵冲杀,最为凶险!上阵杀敌,可并非武将单挑,往往一个照面,既分胜负也决生死!三人策马转灯般围绕韩水云,随后长刀出鞘,直取头颅。韩水云身形灵巧,流云飞袖将席卷的箭矢,尽数还了回去!“下马!”云袖舒卷,万里江河任击点!流云飞袖席卷马腿,瞬间另一人马失前蹄,其余二人担心踩踏此人,只能放弃包围。韩水云见状主动进攻,收起手中折扇,直指对方胸膛。一声哨笛响起,本欲拼命的刺客,却瞬间选择离开。郎世才双腿发软,不断喘着粗气。他今日算是体会到了何为官场凶险!胡惟庸为了扳倒岳麟,竟然连他这位知府的性命也不顾了!韩水云皱眉道:“为何有股尿骚味?”岳麟定睛一看,可不是郎知府吓尿了?法仁禅师摇头道:“莫非贫僧吹嘘,若是手里有一把禅杖,何惧宵小之辈?”岳麟则催促众人赶紧会和,先撤回凤阳,方为上策。“大师,你记住我现在所说的话。”岳麟故意与韩水云,郎世才拉开距离,单独叮嘱法仁禅师。“若是朝廷派人前来询问,你便说什么重八精酿,是一个叫朱五六的人取名!”“对了,记住此人跟您一样是个和尚!”“你可别小瞧了此人,他可是当今皇上的幺叔!”法仁禅师嘴角抽搐,皮笑肉不笑,他岂能看不出来,岳大人这是要玩栽赃嫁祸!“你别这般看我!人家朱五六是世外高人,说不定还在藏边,前往天竺求取真经呢!”“你说的《贝叶经》,传闻就是人家求取!”“唉!都是大师,怎么差距这么大呢?法仁禅师,您以后多跟人家学学!”岳麟打算拉扯上这位神龙见首不见尾的皇叔。管你朝廷来人是谁,重八精酿是皇叔取的名。至于他们为什么擅闯临濠府,前来救法仁禅师?那是奉了皇叔的命令!官员再问皇叔何在,岳麟只会告诉他,去西天,哦不是去天竺取经了!何况当今见过朱五六的人屈指可数,肯定不会出事。加上他在青州之战的功劳,即便朝廷怪罪,大不了来个功过相抵。“这小子哪里是有佛缘慧根?分明是狡诈恶徒!”法仁禅师差点气得一口老血喷出。“大师,您这是怎么了?我知道出家人不打逛语,现在事关凤阳百姓,您可不能含糊!”岳麟鼓励道:“大师,跟我说一句,都怪朱五六那妖僧!”法仁禅师双手合十,不断口诵佛号,才能抑制想要殴打岳麟的冲动。“你这臭小子!英娆万万不能嫁给你!”——丞相府。为首刺客快马加鞭,将陈瑛的毒计告知胡惟庸。“好!不亏是本相看上的人才!”胡惟庸大喜道:“岳麟得皇上恩宠,我若直接弹劾,定为皇上不喜!”“如今他三番五次触犯律令,本相便让朝中百官弹劾!”“即便是刘伯温那几个老家伙,这次也保他不得!”隔日,奉天殿。洪武大帝临朝,便看到无数官员带头弹劾。“臣,弹劾岳麟顶撞上官,无上下尊卑!”“臣,弹劾岳麟擅闯城门,无视朝廷律令!”“臣,弹劾岳麟闯监牢,劫案犯,目中无人!”弹劾之声,不绝于耳,胡惟庸则得意地看向刘伯温。“刘御史,你身受皇恩,有监察百官之权。”胡惟庸讪笑道:“可莫要因为与岳麟相识,便徇私枉法!”刘伯温欲言又止,这胡惟庸果然狡猾!皇帝赐予他监察百官,本是用来牵制淮西集团,如今却被借力打力,用来对付岳麟。工部尚书李敏,礼部尚书陶凯,如今也不能轻易发声。倘若众人弹劾属实,岳麟触犯朝廷律法,他们也无法偏袒!“惟庸啊,你是如何得知,岳麟触犯了这么多律法?”“毛骧的消息,都不如你灵通!”“咱有你当丞相,真是省心,哈哈哈!”老朱开口,群臣莫不敢言,胡惟庸更是听出了皇帝言语中的不满。“天子犯法,与庶民同罪!”“咱的朝廷,不是勋贵的一言堂!”“蓝玉!你现在就去凤阳,拿下岳麟,听候发落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