阿嚏!凤阳衣铺之内,韩水云忍不住打了个喷嚏。一旁的刘福通关切道:“公子,您可要保重身体!就这么个破衣铺,有什么留恋的?”“每个月也就一百多两银子,根本不够咱们圣教塞牙缝!”随即,刘福通还鄙视了一眼周文彬,周裁缝两口子做工热火朝天。二人如今一个月,能赚到五两银子,在大明妥妥的中产阶级。尤其是岳麟和韩水云两位当家的,都属于甩手掌柜。就像韩水云,为了招揽生意,只身前来泡茶,出卖色相,接待那些个达官贵人家的小姐夫人。偶尔让对方揩油摸一下手,韩水云也是淡然一笑,反正眼不见心不烦。每日凤阳衣铺的订单,都排的满满当当。可若是论吸金能力,那还是要看岳麟。丞相千金订购的那些个衣裳,周文彬夫妇做了许久,还没有做完。为了见上岳麟一面,丞相千金当真是挥洒千金。“福伯,无妨。”韩水云笑道:“若是我圣教子民,都能如周文彬他们一般生活,那才是真正的极乐净土。”“如今,我不过是体验一下平民百姓的生活。”刘福通无奈摇头,周文彬二人的生活,是多少大明百姓可望不可即的奢望?“不过每次我接连打喷嚏,都不会有好事发生。”韩水云紧张道:“福伯,切记若是岳麟寻来,就说我不在!”说罢,小明王果断选择跑路,刘福通紧随其后,正要叮嘱周文彬夫妇,就看到岳麟身后跟着老王和张定边推门而入。“文彬,最近生意可好?”“回大人!好得很呢!”“韩公子何在?”“韩公子说了,若是您问起来,便说他不在!”咳咳!韩水云尴尬不已,如今要跑路已经来不及,只得轻摇折扇,从内堂走出。“文彬,在下可没有说过这等话!一定是你听错了!”“就是!文彬以后你耳朵不好使,就配一副眼镜!莫要污蔑韩公子!”岳麟振振有词道:“我与韩公子乃是至交好友,更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,他又怎能忍心躲着我不见呢?”呵呵!韩水云面露尴尬之色,刘福通则是冷笑一声,眼中看向岳麟尽是鄙夷。自从韩水云与岳麟认识后,白莲教不知倒贴了多少银子给大明!那可是资敌之举,偏偏公子做了,还大赚了一笔银子。如今想起来,刘福通也十分苦恼,一方面白莲教有银子继续发展信徒,买卖粮食赈济灾民。另一方面,大明朝廷愈发强盛,他们想要颠覆大明争权,仿若镜花水月!“不敢当,不敢当。”韩水云拱手道:“岳大人如今贵为大明驸马爷,在下可不敢轻易跟您扯上关系。”啪!岳麟直接搂着韩水云的肩膀,刘福通见状,正要训斥对方,却听岳翰林振振有词。“老韩啊!莫非生气了?不就是半年没见面么?你也知道,皇上命我出征安南!”“对了,现在那地方叫交趾!我去打交趾是为了自己么?并非如此!”“咱们凤阳衣铺的生意,还有校园三宝想要扩大市场,就需要大明开疆拓土对不对?”一席话,让韩水云有些发懵,那劳什子市场,跟开疆拓土有什么关系?“我那可都是为了咱们的生意!”“我在前线尸山血海中厮杀,你就在后方坐享其成!”“你看看你一天,老子都懒得说你!小茶水一泡,然后抚琴吟诗,跟人家大姑娘小媳妇弄个茶话会!”“你就说你羞不羞人吧?对得起老子这么努力么?”韩水云被岳麟说的有些发懵,刘福通则尝试最后的努力,挣扎道:“公子!银子都是您出的,就连他军队的伙食都是咱们出的!”岳麟见状,果断趁热打铁。“福伯!小了,格局太小了!”岳麟痛心疾首道:“交趾那地方,民风质朴,却家家户户有余粮,还拥有不少银子!”“我那些将士们,不知吃了多少苦,才将这片地盘打下来!”“您想想,咱们的连衣裙和校园三宝,还有重八精酿卖出去,能收获多少银子?”“我那是为了自己的功名利禄么?我可都是为了韩公子着想!”咳咳!“福伯,你就说是不是这个理儿吧!”“是!是!是!”刘福通刚点头,却又感觉到有些不对劲,然而具体哪里不对,福伯又说不出口。“岳大人,咱们既然是异父异母的亲兄弟,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吧!”韩水云有些绷不住,若是任由岳麟说下去,恐怕刘福通会被他忽悠瘸。“还是韩公子敞亮!”岳麟笑道:“其实,在下有一笔五文撬动五万两的生意!”呼……刘福通摒心静气,随后下意识地握紧了自己的荷包,警惕地看向岳麟。“福伯,您老至于么?我又不是强盗!”听闻岳麟如此说话,刘福通趁机将韩水云的荷包取下,代为保管。“人家强盗顶多抢一次就走了。”“你岳麟坑钱,只有一次和无数次!”“为了我家公子将来的生活,老夫还是给他留下过河钱为妙!”韩水云淡然一笑:“岳麟,说说吧,你要如何用五文钱撬动五万两!”岳麟示意众人坐下,随后命老王和张定边看好大门。“其实很简单,我要你集齐所有能用的银子,收购金陵城所有的赌坊!”嗯?韩水云皱眉道:“赌坊?你知道我这人并不喜欢那些不义之财!何况百姓已经够苦了,我怎能人心赚取他们的银子?”啪!岳麟一敲桌子,直言道:“坑的是狗大户的钱!还有那些个外国狗大户,以及朝鲜、曰本、北元鞑子的钱!”“韩公子,你就给句痛快话,这活儿你干不干吧?”“咱们以后就是金陵城最大的庄家!”听闻了所谓的“大明杯”,韩水云若有所思道:“可惜!客栈和酒楼已经被淮西勋贵们抢先下手!”岳麟不屑道:“那才多少银两?韩公子放心,咱们一场杯赛赚的银两,足够支撑数十年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