忽悠?岳麟震怒道:“在下一心为你朝鲜着想,结果换来的确实猜忌,当真令人寒心!”“这样吧!明日我就提出,让陛下撤换铁岭卫!”“若是以后有任何外敌入侵朝鲜,我大明一概视而不见!”岳麟义愤填膺的模样,彻底打消了郑道传的疑虑。“岳大人莫要动气!在下也是听坊间传闻,说岳大人最能忽悠……”“所以才出此下策,前来询问岳大人!”“今日一见,方知坊间传闻都是虚假,岳大人赤子热诚之心,让在下甚是感动!”二人又商议了一下,明日入朝觐见的流程,岳麟这才放心离去。郑道传则是恋恋不舍,毕竟与岳麟谈论一番,让他对两国的关系有了重新的认识。“大人,我在门外听全了,您都快把朝鲜使臣忽悠瘸了!”老王偷笑道:“哪里有所谓的铁岭卫,是保护他朝鲜设立的道理?”岳麟轻声道:“老王吧,你可知道谎言的最高境界?”老王疑惑不已,却还是回答道:“大人,怎么撒谎我不知道,但我想提醒您,说王不说吧,文明你我他!”岳麟直接无视了对方,叹气道:“半真半假的谎言,让人真假难辨,难以捉摸。”岳麟承认,他的确有忽悠李氏朝鲜的成分在内,可也并非无意之谈。毕竟二百年后的万历年间,确实爆发了曰本与朝鲜、大明的战争。朝鲜战斗力之差,更是闻所未闻,被曰本人打了个落花流水。若是有铁岭卫在,至少大明能够更快地支援朝鲜。岳麟并没有胡说八道,只不过按照历史的进程,战争发生在二百年后,这叫未雨绸缪!以至于岳麟的模样,让郑道传根本抓不住任何破绽。——隔日。奉天殿上。浙东官员们春风得意,没别的意思,就是喜欢看淮西一脉出丑。尤其是吉安候陆仲亨,平凉候费聚和南雄侯赵庸以一敌三,以多欺少还丢了兵权,简直是丢人丢到姥姥家。“还以为三位侯爷乃当世名将,现在看来不过如此!”“我可听说过,岳翰林不过才领兵一次!”“这叫英雄出少年!想当年徐达大将军和常遇春大将军也是如此英才!”浙东官员们的讨论声,就像鞭挞一样,烙印在淮西一脉心中。胡惟庸有苦难言,淮西吃了如此大亏,他却还要帮助岳麟规划婚事,这才是皇帝杀人诛心之处。“胡相,不知老夫昨日提议如何?”“哼!刘伯温,一会皇上问起来,本相自然会回答!倒是本相对你,不必事无巨细汇报!”胡惟庸冷哼一声,其实刘伯温对婚事的提议,已经本着勤俭节约,又能办的风风光光。“皇上驾到!”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!”洪武大帝君临天下,群臣无不叩首。岳麟站在队伍最后,身旁还站着郑道传。“岳大人,您身为驸马,为何站在最后?您的地位不是很高么?”岳麟闻言,老脸一红道:“你懂个屁!这是皇恩眷顾!你想前面的人距离皇上那么近,想睡个觉都难吧?”“我这地方,背靠庭柱,随时可以依靠睡觉,只要不打呼噜,皇上一定不会觉察!”郑道传忍不住竖起大拇指,没想到大明朝上个朝都有如此学问!“你且记住,站在前面的,可都是要干活,还要挨骂的人!”“那叫一个钱少事多责任重!”“唯有站在最后,才是钱多事少责任轻!”郑道传再次称赞道:“在下受教了!每次跟岳大人交谈,都让在下受益匪浅!”二人扯淡半天,其他官员倒也没有开口,毕竟人家一个是驸马爷,另一个是朝鲜使臣。“皇上,昨日微臣已经将婚事所需银两,尽数报给了中书省!”刘伯温一步踏出,看向胡惟庸,“只是中书省尚未给出答复!”胡惟庸不甘人后,躬身行礼道:“皇上!如今我朝财政捉襟见肘!何况皇上还要设立铁岭卫,一年的军饷本就不在少数!”“若是宁国公主的婚事耗费银两太多,铁岭卫的军饷便不能保证!”“还望皇上以国事为重!”听闻此言,刘伯温已经面露不悦之色,你中书省再穷,还差宁国长公主成亲的银子?“胡相!铁岭卫的军饷所需多少?”魏国公徐达不满道:“与之相比,宁国长公主的婚事,又能使用多少银子?”“公主大婚,乃我大明天下之要事,岂能敷衍了事?”曹国公李文忠上前一步,冷漠道:“谁若是让大妹的婚事不顺,我便让他这辈子都不顺!”沐英和蓝玉同样一步跨出,表明了自己的态度。眼见两位国公出马,胡惟庸依旧不肯让步。“皇上明鉴!我大明连年灾害,百姓流离失所!”“如今为了国防,更要新设铁岭卫!”“若是诸位国公,能够解决铁岭卫的军饷,微臣自然会风光大办宁国长公主的亲事!”胡惟庸打定主意,咬定军饷之事不放松。即便是皇帝惩罚,那他也能落得个为国为民的名声。毕竟他可不是单纯报复岳麟,才故意克扣银两。“胡相,军饷之事,已经被在下解决了。”官员队伍最后,传来了岳麟的声音。朱元璋见状,责备道:“岳麟!军饷之事,不可儿戏!你给咱闭嘴!”岳麟一步踏出,顺手拽住郑道传,后者这才拱手行礼道:“朝鲜使臣郑道传,拜见皇上!”朱元璋只是略微点头,他现在实在是无心接待使者。“诚如岳翰林所言,大明设立铁岭卫,乃是为了保护我朝鲜之安全!”“既然是保护朝鲜,那由我朝出铁岭卫的军饷,可谓是天经地义!”“胡相放心,铁岭卫的军饷由我朝负责!您大可以将银子省下,用以筹办宁国长公主和岳大人的亲事!”郑道传一语说罢,朝堂震动,鸦雀无声。最无语的还是胡惟庸,他做梦都没有想到,朝鲜人的脑回路竟然如此清奇,竟然自掏腰包买单铁岭卫的军饷。刘伯温温和一笑:“胡相,银子的事情解决了,那长公主的婚事?”胡惟庸咬牙道:“一切按照刘御史的意思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