干票大的?拓跋力有些发懵,此番前来的大明尊使,不像之前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书呆子。一副书生外表之下,却隐藏着一颗土匪的心。“尊使,不知何为干票大的?我土默特人微言轻,一向不敢抱有任何奢望!”拓跋力狡诈如狐,否则也不可能左右逢源,让土默特始终没有被吞并。“北元皇帝命不久矣!届时北元定会陷入内乱,我大明乐得看戏。”“至于你们土默特,还不趁机劫掠人口牛羊,还在想什么?”“莫非连捞好处这等事情,还要本官教你们不成?”岳麟此言一出,当即令土默特众人惊讶不止。北元皇帝竟然已经命不久矣?别看如今的北元苟延残喘,但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,加上成吉思汗子孙的身份,使得他们在草原依旧受到尊敬。可若是元顺帝突然暴毙,那草原的局势势必会乱成一锅粥!各路人马,都妄想夺取草原真正的权力,从而铸造成吉思汗那般伟业。草原上从来不缺少拥有野心的枭雄。眼看拓跋力陷入沉思,岳麟则闭口不言,不再说一句话。一群土默特人见大汗拓跋力没有起身,也只能一个个继续跪着。“不知尊使,为何如此笃定?”“若我土默特前去劫掠,北元皇帝身体尚未抱恙,岂不是羊入虎口,给了他们吞并我部的理由?”“若是尊使不说清楚,在下宁愿什么都不足,也不想犯错!”拓跋力身为大汗,他也曾有过雄心壮志,可看到人口寥寥无几的部落,最后也只能将野心化为保护他们的盾牌。“是本官亲自为他投毒,让其每日沦陷于床笫之欢!”“夜御十女,接连数日,换做哪个男人能够长寿?”“不出本官所料,北元皇帝五日之内必亡!”“至于如何选择,让土默特站起来,还是继续给北元当狗,你们自行选择便是!”说罢,岳麟大手一挥,直接命令队伍开拨,不给拓跋力反应的机会。眼看大明使者要离开,拓跋力有些慌乱。曾经隐忍不发的雄心壮志,伴随着北元皇帝即将身死的消息,又重新从身体中迸发。究竟是做一辈子委曲求全的懦夫,还是将部落所有人的性命作为赌注,在名为生死的赌桌上梭哈一把?拓跋力依旧犹豫!“大汗!干特娘的一票!大明使者已经带来了消息,咱们还怕什么!”“都被汉人从中原赶回了草原,如今却还要终日欺负我们!”“他们看中骏马要抢!看中女人要抢!我们还要忍到什么时候!”土默特人积压在心中的怒火,伴随着元顺帝即将身死的消息迸发。拓跋力虎目微睁,转身看向众人,大呼道:“汝等,可愿与我一雪前耻?”土默特部落的男人们群情激昂,他们之中有不少人的妻女,都被北元士兵所劫掠。只是因为自己太过弱小,而无法做出反抗。“尊使,消息,当真属实!”“你若是不信,本官大可随你们一同前去。”岳麟毫无惧色,想要忽悠对方入局,就要舍得放下筹码。而他的筹码,就是自己!“夫君……”“无妨!”岳麟笑道:“我算计了大舅哥一次,自然要救他一次,将他带回大明!”——三月蓝青腊月黄,无边草色沐秋光。王保保没有心情新让眼前的草原景色。待到他刚返回部落,就遭遇了三面围攻!蛮子,咬住,以及元顺帝本人,亲自进行指挥,对王保保率领的一千余人发起了猛攻。至于其他下属,却被元顺帝以旨意哄骗,集合到了一起,随后遭受埋伏,尽数被射杀。王保保怎么也想不到,自己为大元兢兢业业,最后却落得个这等下场。好在他对危险有着非同寻常的预感,先行派遣斥候查看。“王保保!你向来目中无人,说我们不如汉人!”“今日你还不是被我兄弟二人追的满地跑?”“陛下有旨,杀王保保者,封王!”此言一出,所有兵将们看向王保保的眼神中,都充满了贪婪之色。“我大权独揽,并非要做权臣,而是要集合全族之力,与大明抗衡!”“我控制皇帝,并非要行篡位之事,而是要让大元国祚长存!”“我屡献奇谋,并非穷兵黩武,而是要让大明始终不得休养生息!”王保保心如死灰,即便他再看不起元顺帝,也没有想到昏君会对自己动手!“弟兄们,箭雨!”既然他们要战那便战!王保保心存死志,他忽然想起了前几日,岳麟说过的话。若遇不测,可来大明!可他曾经身为大元齐王,杀死过多少汉人?他又岂能厚着脸皮,前去投奔朱元璋?那跟三姓家奴的吕布有什么区别?不如以死明志,全其忠臣之心。“弟兄们,若是想要活命,便尽快给我离开!”“本王宁可战死沙场,也不愿让这些鼠辈侮辱身后之名!”“来人啊,与我冲杀!”王保保说罢,一骑当千杀向敌方阵营。身为北元真正的战神,士兵们岂能抛弃自己的主帅。哪怕前方深渊,身后地狱,也会誓死相随。千骑卷平冈的气势,一时令北元士兵们惊诧。以为是顺风局,赶着王保保逃窜,却不曾想对方率先出手。见秋原如掌,枪刀突出,星驰铁骑,阵势纵横。王保保刺死两骑后,大吼道:“蛮子,咬住!两个鼠辈可敢接本王一枪!”眼见对方如此生猛,这二人哪里还敢吱声。“混账!都给我上,咱们人多,王保保势单力薄,根本不是对手!”“说的不错!砍了王保保的脑袋,咱们都有功劳可拿!”二人嘴上说进攻,身体却很诚实地往后龟缩。被怂恿的士兵妄想斩杀王保保一举成王,最后却被无情挑杀。一千铁骑越战越勇,然而好虎架不住群狼,眼见王保保的军队略显颓势,元顺帝才放下心来。“齐王,本以为你我君臣相知,可惜朕终究容不下你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