吴国晚蚕初断叶,占城早稻欲移秧。曾经家家富庶有余粮的占城,如今被倭寇所占领。男丁们尽数沦为奴隶,没日没夜在田间劳作。至于女子,则被当做享乐发泄兽欲的工具。每个占城男儿,眼中无不包含着对倭寇的愤恨。可惜如今国之不国,就连国王都已经沦为了阶下囚。酒馆之内,倭寇们把酒言欢,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位女子相伴。不管那女子眼中如何含泪,倭寇们依旧没有半点怜悯。蔡狗子为了完成岳麟部署的任务,必须要以金钱结交这些个倭寇头目。可惜有些性情刚烈的女子,直接死在了倭寇的刀下。这等畜生行径,蔡狗子多次想要拔刀,可最后终究是理智战胜了冲动。只因张寒说过一句话,“现在动手,你只能救一人!”“之后动手,你能够救万人,挽救这个羸弱不堪的国家!”话糙理不糙,使得蔡狗子继续扮演着鬼方十四郎。有了这位萨摩藩主的小少爷牵头,各方倭寇不会嫌拿银子手软,通通汇聚在酒楼之内。今日能被受邀之人,都是有鼻子有脸的人物。尤其是听闻大明驸马岳麟,打算投靠倭寇,帮助他们向大明皇帝索要银两。倭寇们自然会卖岳麟一个面子,出席此间宴席。“将那大明驸马押上来!让大爷们看看是何等货色!”“被我们曰本武士擒获,他还有什么资格嚣张?”“明人一向称我等为蛮夷,现在却被我等击溃,当真是风水轮流转!”倭寇们挥舞手中握刀,不断在酒楼之内叫嚣。“驸马爷,请吧!”岛津弘毅引着岳麟,前往酒楼二楼。倭寇们不断以刀剑吓唬岳麟,却见那大明驸马面色如湖,更是面带讥讽之色。“八格牙路!你如今不过一个阶下囚,凭什么这般无礼!”一名倭寇冲着岳麟犬吠不止。岛津弘毅故意停滞不前,想要看大明驸马爷出丑。毕竟这些时日,他可是被岳麟勒令学了不少狗叫。“唉!”岳麟叹气一声,岛津弘毅摆了摆手,示意一众倭寇们停止吵闹。“汝等倭奴,自魏晋时期,就开始学习我中原礼法。”“结果现在却学成这般模样,汝等就是这样待客不成?”岳麟一席话,令倭寇们羞愧地低下头,尤其是那些自诩风雅的伪君子。“都给我安静!莫要再打扰驸马爷!”“驸马乃是我曰本贵客,汝等再刀剑恐吓,别怪我的刀不认人!”“驸马爷,您对我的处置可满意?”岛津弘毅想要亡羊补牢,可惜为时已晚。岳麟冷笑道:“早干嘛去了?本想以人类的方式与你们相处,结果换来的却是一声声狗叫。”“你么摊牌了,不装了?一个个人面兽心,狼心狗肺,所以只会对人狗叫?”岳麟指着众人鼻子怒骂道:“知小礼而无大义,沐猴而冠的东西,说的就是你们!”倭寇们一个个咬牙切齿,岳麟却依旧不直知,唯有跟在身后的陈天瑟瑟发抖。毕竟倭寇们不敢动岳麟,却敢真对他下手!“看什么看?没见过大明帅哥?”“你瞅啥?敢杀我不成?”“我就是喜欢你们看不惯我,却又干不掉我的样子。”岳麟昂首走上酒楼,此时的蔡狗子十分担心,生怕那个愣头青冲动,真的对岳麟动手!“驸马爷,此等粗鄙之人,您又何必与他们一般见识?还请上楼!”岛津弘毅刚开口,却见岳麟再次发难。“你特么现在装人了?那几天在庭院自己是什么,心里没数么?”岛津弘毅气得浑身发抖,他生怕岳麟将他学狗叫的事情抖露出来。别看现在这些倭寇对他毕恭毕敬,可若是知道此事,背后里说不定会如何议论他。“驸马爷……”“给我闭嘴,懂?”岳麟一席青衫,负手而立,硬生生压住了所有倭寇,占据了谈判的上风。“诸位不如先喝杯水酒,正所谓和气生财,咱们慢慢聊便是!”蔡狗子假扮的鬼方十四郎上前劝和,岳麟冷哼一声,将杯中酒一饮而尽。一众倭寇本想恐吓岳麟,却挨了一顿骂,如今也是心情不佳,只得闷声喝闷酒。一杯水酒下肚,岛津弘毅笑道:“岳大人,您之前说过,要给大明大皇帝陛下写一封信?”说起正事,尤其事关银子,倭寇们一个个神采奕奕,看向岳麟的眼神也顺眼了不少。可惜岳大人却满脸不屑之色,冷漠道:“写什么信?酒跟你们喝了,面子也给了,还想要什么?”岳麟如此态度,惹得倭寇们不悦,眼见酒楼之内杀气腾腾,陈天都忍不住提醒:“驸马爷……咱们该服软的时候可不能硬撑着啊!”岳麟打了个哈欠,笑道:“也罢,那咱就给岳丈大人写封信好了!”岛津弘毅见岳麟如此上道,心中大喜,随后命人笔墨伺候。“待到春来三月八,马踏京都赏樱花!”此句一处,倭寇们面色铁青,这哪里是朝朱元璋要钱,分明是挑衅曰本!“富士山下扬明旗,樱花树下醉艺伎。”岳麟见众人脸色不悦,大笑道:“不好意思写错了,我重新给你们写一个!”“一朝破城樱木绝,回首故人千万甲。”“哪怕孤军独一人,定叫陵前留敌首。”此句一处,一位孤勇者的形象,仿佛展现在众人面前。岳麟提笔落字:“陵前尽布敌寇首,今朝不弱古人勇。”“当年故人已不在,遥想前年战敌时!”蔡狗子等人看到这几句诗,心中有一团烈火在燃烧!酒楼内的倭寇们,明明只喝了数杯,为何现在觉得有些天昏地暗。“驸马爷,你接连用诗词侮辱我曰本,究竟是意欲何为?”“莫非以为在下手中倭刀不利乎?”岛津弘毅大怒之下,终于对岳麟的忍耐到达了极点。其余倭寇也跃跃欲试,却看那萨摩藩的小少爷,突然大吼道:“动手!杀倭寇!”岛津弘毅反应不及,却见岳麟从怀中拿出一把手铳。“听说此人剑术高超?无所谓,我会出手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