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火地雷,大明工部制造的新型铁壳爆炸弹。其形似石榴,如碗大小,弹壳上留有一孔,以便向壳内灌装火药。装药时只装容量的十之五六,尔后在其中放1个酒杯,杯内安放一种特制的慢燃火药作火种。在岳麟眼里,此乃居家旅行,爆破敌人的利器。该弹用铁盖将炮口塞住,壳外涂成白色,上画采石花草。使用时,或将其抛至敌阵,或置之路旁。待敌触碰践踏后,炮内火种受震起火,点燃壳内火药,引起爆炸杀敌。地雷中喷散出的毒药,可致敌封喉、瞎眼,失去战斗力。倭寇哪里能想到,大明工部现在不盖宫殿,不修陵墓,整日都在岳麟的提醒下,研究这些个稀奇古怪的玩意。虽说一枚玄火地雷的杀伤性没有那么大,可架不住倭寇们一拥而上,一起踩上去!这就相当于炸窝般,引得所有玄火地雷爆炸。一时之间,毒烟弥漫,毒火侵袭。城门之下前仆后继的倭寇,可谓是吃了大亏。不少人来不及掩盖口鼻,就已经被浓烟毒雾熏的涕泪横流。“来人啊!放箭!可不能放过如此良机!”岳麟一声令下,早已蓄势待发的弓弩手,当即弯弓搭箭,冲着冲楼下的倭寇疯狂射击。明军众人听从岳麟的安排,很快便蒙好口鼻,压根不惧浓烟。即便可见度不高,也只需要冲着城门楼子下方射箭便是。倭寇们可谓是进退两难,前往不知是否还有玄火地雷,后方则被自己人密密麻麻地堵在了一起。“莫要拥堵,速速撤退!”今川光中无比焦急,他孤注一掷,更是经过深思熟虑,才选择了东门此处!却没有想到那中原岳不群,丝毫不讲武德!卓尔不群?卑鄙无耻!明明昨天说好了没有陷阱,怎么今日的陷阱比昨天来得还要猛烈!曰本士兵们此时正在匆忙逃命,更有甚者被毒火浓烟熏瞎了双眼。今川光中怒火中烧,“来人啊!速速将受伤的弟兄拖出来!”并非是今川藩主善心大发,而是伤兵堵住了正常的进攻道路。“岳不群!在下跟你不共戴天!”今川光中咬牙启齿,隐约之中,仿佛听到周围有风雷震动之势……——京都西门。苦等了曰本人许久的王保保,可谓是无聊至极。“昨日杀他个七进七出,属实没有任何难度。”“这些曰本人啊,还没有秦淮河的娘们厉害!”“即便是去了秦淮河,老子也才能三进三出!”王保保大声吹嘘,士兵们哈哈大笑,对这位北元齐王心生好感。王保保能将他们快速训练成优秀的骑兵,单单这一点,就已经超过了绝大部分的大明将领。只是如今英雄无用武之地,让王保保很是烦闷。“特娘的!过去个斥候看看!到底是怎么个情况?”“曰本人就来了一次,便不敢来打西门了?”“成木头,你亲自去一趟,莫要耽误事!”——京都北门。张定边负手而立,昨日那越后白甲让他印象深刻。“要是白莲教,也弄一群和尚道士,那可就有乐子了。”“可惜,中原百姓不信闲神,绕你何等神明,没用就是泥像一枚。”“派个人去看看,岳麟那边情况如何?”张定边昨日一战,以长蛇阵化为巨蟒,杀得倭寇抱头鼠窜。今日本想再次大展神威,却不曾想连倭寇的影子都没有见到。中原的两位顶尖战力,如今可全都憋了一口气。——今川光中隐约听到了风雷之声,一方马蹄声如雷奔,一方长枪林立疾走如风!“儿郎们!今日就将曰本人当做秦淮河的娘们,别给老子留情,狠狠地冲他们!”王保保一马当先,率领镇守西门的士兵全力杀了过去。再看手下人一个个如打了鸡血般!冲在最前面的自然是骑兵,随后而来的则是步卒,甚至连京都的百姓和投靠过去的武士也要来分一杯羹。这可气坏了今川光中,正要下令之时,另一边也有明军包夹而来!“不能让王保保抢了风头!”“长蛇阵给我包围倭寇,一个不留!”张定边虬髯怒发,犹如天神降临,手下士兵别看只是步卒,可长枪的攻击范围,使得他们比骑兵还要可怕!左右夹击,两翼齐飞。作为优秀的武将,战机转瞬即逝,无论是王保保,还是张定边,都擅长准确地抓住时机!如今这等战机,对他们二人而言,就是最好的歼敌时刻。前方浓烟滚滚,毒火弥漫。左右骑兵冲锋,枪林箭雨。今川光中体会到了昨日两位藩主的痛苦。武田正丰提枪骑马,想要反击,可惜武田家引以为傲的木曾马,在大明骑兵面前,无异于小孩骑狗。王保保见那穿戴花里胡哨头盔的倭寇,只觉得有些眼熟,可惜北元齐王如今已经杀红了眼,压根不会思考太多。唰!长枪挥舞,一击将那倭寇刺予马下!“武田藩主阵亡!”“甲斐第一猛将的武田正丰竟然不是鬼王一合之敌!”“完了!武田完了!”曰本人哭爹喊娘之际,王保保丝毫不在乎,“猛将?就这?”张定边并未骑马,他与士兵们一起身先士卒,冲入敌阵之中。“拿枪来!”张定边大吼一声,士兵们尽数将长枪交给主将。大胡子手中长枪瞬间化为远程利器,见到想要阻拦自己的倭寇,顺势便是一记标枪招呼。嗖!标枪洞穿数人,一时之间无人敢接近张定边。作为老对手的长尾明本不想出战,可老天显然跟他开了个玩笑,张定边所到之处,正是他的防区。“这位将军,我等可以……投……”嗖!话音未落,张定边已经手起枪落,直接一记标枪洞穿了长尾明的躯体。“聒噪。”陈汉太尉看了眼倭寇,没有了主将的倭寇们,瞬间树倒猢狲散!左右军阵同时陷入混乱,今川光中压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。“藩主大人!请您速速逃跑!甲斐藩主和越后藩主都已经战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