见秋原如掌,枪刀突出,星驰铁骑,阵势纵横!北元骑兵素来英勇,即便在云南蛰伏多年,依旧无法抑制其隐藏在血脉中的骑射。面对骑兵冲锋,岳麟所部军队,从来没有任何慌乱之色。先锋营众将士位于最前列,一手持盾,一手持长枪,他们以肉身铸成拒马!再来便是备倭军与鹰隼团组成的火铳火力!在没有触碰到拒马之前,北元骑兵恐怕就要损失殆尽!可惜北元梁王从未见识过岳麟火铳的厉害。至于岳麟为何能突然绕路到梁王身后,就要感谢弃元投明的莫里虬了。“驸马爷!曲靖乃直通云南的要道,梁王势必会回援!”有了这位内应,岳麟几乎对梁王的行军路线了若指掌。“我军不可现行占据河岸,背水一战即便能够鼓舞士气,却不利于发挥火铳的长距离作战。”岳麟很清楚敌我双方的优势,说白了他的部队需要不断距离和空间来拉扯对方。若是先行占据河岸,反而容易让北元军队发挥优势。是以岳麟一直悄悄跟在北元梁王身后,在确定对方已经决定渡江后,才猛然出现,发起奇袭。火铳齐鸣之下,北元铁骑即便再勇猛,也被尽数射成了筛子!这引得北元梁王一声惊呼,“莫里虬那混账没有说谎!”明军百米之外取人首级,绝不是一句虚言!再看手下人一个个脸上了写满了恐惧,以往都是北元骑兵冲锋,汉人步卒没有任何还手之力!现在可好,汉人根本不需要骑乘战马,就能够对他们产生巨大的威胁!亢!又是一声炮响!神火箭屏再次袭来,火箭侵袭之下,就是要断了北元大军的退路!梁王大怒道:“全军杀过去!我八万人马,要斩杀明军岂不是如屠狗?”手下士兵再次选择了相信,整齐划一的步伐,以盾牌妄想要格挡火铳的射杀。“张寒!”“诺!”“杀过去!”“是,大人!”张寒高举苗刀,手下第三营已然出击,见明军主动来犯。梁王仿佛抓住了救命稻草,你们大明终于敢玩白刃战了!扭扭捏捏躲在背后放阴枪,算什么英雄好汉?只是双方短兵相接的那一刻,梁王方才明白为何明军用火铳。明军白刃战很强,只是没有必要消耗己方战力。刀身狭长的苗刀,往往在北元士兵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情况下,就完成过了对位单杀。这就令梁王十分不解,张寒的第三营砍瓜切菜般带走了三百余人的性命后,便直接回到了军阵。“弟兄们,看到了没有?即便这般强大的明军,也畏惧我北元铁骑!”“他们已经逃跑了!胜利距离我等不远!”“弟兄们,准备杀!”梁王巧舌如簧,千军虽然有所动摇,但是后军压根看不见,具体战况如何,全凭他梁王一张嘴胡编乱造便是!岳麟所部,则再次出现了一支让梁王熟悉的部队,正是备倭军!蔡狗子和成木头这两“手下败将”的出现,让梁王差点喜极而泣!终于等到你,还好我没放弃!“大人,那厮为何见了我两,好像要哭一样?”蔡狗子十分不解,只好询问见多识广的岳麟。“是啊,大人!这厮究竟是何意?”成木头同样费解。岳麟轻描淡写道:“兴许是把你俩当成了失散多年的野爹!”“爹教育儿子,那是天经地义,杀过去吧,一个不留!”诺!备倭军不等北元梁王反应过来,已经果断冲杀而来。直到看见备倭军手中的苗刀,梁王才后悔莫及!他清楚记得,前几天这只部队,在他面前唯唯诺诺,站着如喽啰。如今却已经翻身农奴把歌唱,直接要将他们斩杀殆尽。北元士兵如今见到苗刀,就有来自内心中的恐惧!这玩意杀敌效率奇高!既能够劈砍,又能够做长枪突刺,变化莫测,令人难以招架!“混账!”北元梁王发誓,他积蓄力量多年,哪怕是面对土著大理段氏,都没有打得如此憋屈。这些明军明显是不讲道理,远处对敌有火铳,近身白刃战有苗刀!武器装备全方位领先,这特娘的还怎么打?备倭军再次斩杀了千人后,果断撤退回到了军阵。眼见先锋营的长枪拒马都已经起身,准备迎敌,北元梁王再也忍耐不住。“汝等,莫非拿我大军练手不成?”岳麟听闻此言,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,“这都被你发现了?”“没想到汝等这般羸弱不堪!反正你们也打不过,不如给本官练兵!”八万大军沦为靶子,泥菩萨还有三分火气。北元梁王怒斥道:“欺人太甚!欺人太甚!”“儿郎们,今日我等只为争一口气,也要让这些混账付出代价!”——隔岸。傅友德轻舒一口气,在明军前后夹击之下,达里麻终究是溃不成军。北元逃兵远走,傅友德并未让手下追杀,而是先行区寻找沐英和蓝玉。只见沐英手握利刃,提着达里麻的头颅,威风凛凛,注视远方!“恭喜沐国公!斩杀敌将,再次立下大功!”傅友德由衷道:“此等大功,足以令天下对沐国公歌功颂德!”唰!沐英将人头丢给了傅友德,“如今我已经贵为国公,封无可封。”“颍川侯在军中威望甚高,理应获得这份殊荣!”“我会在功劳簿上为你请功!”傅友德心中激动,抬眼看向蓝玉,后者笑道:“若非颍川侯力战,我等也不能尽快取胜。”“还请颍川侯能者多劳,尽快取对岸支援岳麟!”傅友德岂能不从,当即拱手道:“沐国公,永昌侯放心,我这就去支援驸马爷!”沐英疲惫不堪,率领部下亲自斩杀达里麻,已经消耗了他最后的气力。蓝玉同样握不住刀,二人只能选择将功劳让出,令傅友德欠下一份人情,然后尽快取救援岳麟。“妹夫,你可一定要坚持住!”“岳麟,咱们兄弟还要把酒言欢,可不能死在对岸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