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1章 水泊山之战

官并不是越大就越有能力，这位安抚使带着正规军来，以为分分钟就能灭了水泊山。万万没想到此时的水泊山，已经发展到了一万五千多人，一帮土匪比他们正规军还要训练有素。交战的前一天，恰好恰好下了一整夜的雪。让本来就冰封的湖面，变得更加神秘莫测。水泊山方只派了五千士兵下山，整整齐齐的站在皑皑白雪之上。他们个个双目雪亮，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难以名状的光。那是对社会制度的不满，也是对怀才不遇的不甘。作为本次行动的最高指挥官的鲁直，以前是名提辖官。大战在即他竟然没穿铠甲，而是穿了一身布衣。仰起头看了看天上的雪，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。他曾经是步兵首领，擅长的也是步战。此次湖面冰封，正是步战的好场所。“是你！”大靖安抚使看到来者是他，明显有几分错愕！此人正是鲁直曾经的上司，当初的知州，现在的安抚使沙大人沙明海。他带了一万兵马前来，五千骑兵全部穿着铠甲，手中拿着长枪。五千步兵，朴刀配合圆盾，看上去也是做了十足的准备。“还不速速下马投降！”沙大人旁边的一名校尉，用枪一指鲁直喊道。“他没骑马！”旁边一名骑兵轻声的提醒了一下，现场气氛一度陷入了尴尬。“砰！”鲁直将手臂粗的熟铁禅杖，往冰上狠狠一戳，震的湖面嗡嗡作响。对面的马匹受了惊，高高的抬起前蹄。结果导致前排几位将领，从马上摔了下来。滚了一身的雪，样子相当的狼狈，之前的威风已经不复存在。沙明海从冰面上爬起来，拍了拍身上的雪，语重心长的说道：“鲁直，我待你不薄啊！”“你这提辖官是谁提拔的，要没有我，你还是市场上一个卖柴的而已。”他说的没有错，鲁直一介武夫，因为找不到合适的差事，曾经一度落魄到砍柴到市场上去卖。当时的沙明海还只是个县尉，发现了他这个人才，将其招进县衙当都头。没想到鲁直此人能力很强，连连破获了好多大案，沙明海因此从县尉升任县令，把他提拔成县尉。两人一度配合默契，鲁直负责抓捕犯人、平定贼寇，沙大人负责升官发财向朝廷邀功。一直到后来沙明海当上了知州，这一切都变了。他不再热衷于抓捕逃犯和平定贼寇，反而屡屡把鲁直抓回来的重犯给放掉。对于周边的贼寇，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，找各种托词不让鲁直去剿灭。鲁直当这个提辖官，本就是为了能够更好地替老百姓服务，多抓几个坏人，多杀几个贼寇。万万没想到，官大了以后反而做事碍手碍脚，不能像以前那样直来直去了。以至于到后来，鲁直出任务的时候，沙明海故意透露消息给对方，让对方提前设陷阱暗算他。后来鲁直一生气，干脆上水泊山当了第六条好汉，也算是土匪的一个小头目。纵容坏人的人升了官，想杀贼寇的人上山当了土匪，世事就是这么变幻无常。眼下两人战场相见，沙大人还想套套交情，鲁直则是迎风而立，脸上带着几分傲意。沙明海还想说什么，就在这个时候雪停了，风也随之消失！停的毫无征兆，乌云散去一缕阳光洒了下来。雪地将阳光反射进人的眼里，所有人都不自觉的眯了眯眼。就在这时候鲁直一声暴喝：“杀！”手中禅杖抡圆了第一个冲了出去，身后士兵拿着奇怪的兵器也都跟了上来。如果宋小川在现场，肯定能认出来那兵器正是他之前打造过的钩镰枪。此时水泊山战士的钩镰枪，也稍微做了一些改变，后面加了一根粗粗的链条，使用的时候直接甩起来。这一招还挺好使，在雪地上马腿只要被勾到，立马就会摔倒。一圈儿扫**过去，噼里啪啦就跟下饺子似的。这些水泊山的战士，好多都是刘勇他们这种退伍老兵。曾经为国效力，退伍后却生活艰难，得不到相应的照顾。他们都有几分志气，原本是并不会选择上山当土匪的。但水泊山不一样，打的是劫富济贫替天行道的旗帜。水泊山的大当家也不一样，是人称雪中炭仁义无双的杨押司。这些退伍老兵，就好像突然找到了人生的方向，陆续续从全国各地赶过来。他们只有一个目的，那就是加入到水泊山，劫富济贫替天行道。这一仗打得根本就是一面倒，大靖兵马丢盔卸甲，水泊山战士根本就没穿盔甲。他们热血澎湃，穿着布衣打斗，还热的一身汗，浑身冒着热气。鲁直也是暴脾气，把沙明海逮住一顿暴揍，打的是皮开肉绽。想想自己这些年多想为百姓办点事儿，结果一直被他给压着，还伙同贼人设陷阱差点儿害死他。他一边揍一边嘴里还说着：“我鲁直怎么会认识你这种人，大靖国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，那狗皇帝真是瞎了眼……”这一顿揍，打的可真不轻，要不是因为杨押司下来拦住了他，他真能把沙明海给宰了。沙明海被打的屁·股开花，马是彻底骑不了。身边带的那位咋咋呼呼的校尉，混乱之中被马给踩死了。其实他应该感谢鲁直，要不是因为鲁直高大的身形逮住他一顿揍，估计他也就被马蹄子给踩死了。最后安抚使沙大人是被抬回去的，当天夜里湖面的冰就被凿开了。庆州和济州的驻军是被打怕了，迟迟不敢再攻，于是朝廷又催促周边的驻军过去帮忙。等援军磨磨蹭蹭的赶到了，一看湖面的冰出现了好大的断层。具体是水泊山土匪凿开的，还是驻军们偷偷凿开的，什么样的说法都有。想要继续攻击水泊山，就得调拨船只过来才行。大靖国军队极少打水战，想打朝廷也没法给提供足够的战船，此事也就搁置了。宋小川听了之后微微点点头，他已经明白是怎么回事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