战船对战船,跟陆地对战船的战斗完全不是一回事。目前在海岛上,人可以躲在岗楼里被混凝土墙保护着。固定架的大炮射程远威力大,哪怕对方反攻过来,高高的围墙也不好爬。可要是坐船去追,危险度就大多了。人家也有大炮,也能打沉他们的船。炮弹可是不长眼的,被迸溅到都有可能直接迸死,更别说是被炮弹炸中了。为了确保消息能准确的发到,刘勇先后放出了三只信鸽。信鸽飞行的速度,差不多是倭寇战船航行速度的三到四倍。希望王彪收到消息以后,能来得给烟州府衙报信儿。“将军,有信鸽!”一只信鸽飞行的路线,正巧跟舰队航行路线重合,被仓井夜空发现了。“射下来!”九条赖胜松开了那只抓着对方的手。“遵命!”仓井夜空从袖子里甩出一支苦无,信鸽应声被击落。她纵身一跃跳到半空,伸手抓住了受伤的信鸽,然后落在了桅杆上。整个身体只有左脚的脚尖接触桅杆,如果仔细看的话会发现,其实就是一个大脚趾在发力,身体呈现猫一样的半蹲姿态。“仓井大人太美了!”一名倭国士兵,抬头看到阳光洒在她的身上忍不住感慨。“闭嘴,上忍大人也是你能随便议论的吗?”旁边一名武士,提醒让他闭嘴。倭国武士跟士兵的身份不同,他们类似于大靖国的江湖高手,是被朝廷邀请来参加战斗的。不管是士兵还是武士,都非常的崇拜强者,而仓井夜空能够成为上忍无疑就是强者。就看到她取下了信鸽腿上的竹筒,然后一挥手又把信鸽放走了。原来信鸽只是受了轻伤,她刚才用的是苦无的刀柄把信鸽打晕而已。信鸽照常飞去目的地,对方看到了也只会以为是竹筒没绑好半路掉了。“上忍大人太善良了,一只鸽子都不忍心伤害。”士兵们看了,更加崇拜她了。九条赖胜听了咧了咧嘴,心想你是不知道她杀了多少人。当然作为将领,这种话他是不会说出口的,只是在心里嘀咕一下。仓井夜空从桅杆跳下来,然后轻轻的落在了甲板上,不发出一点声音。“将军,给您!”她叫了一声,九条赖胜才反应过来,刚才显然是走神了。“原来是给烟州府衙送信儿的。”他对大靖国文字很有研究,一看就明白了。“那我们要更换攻击目标吗?”仓井夜空问道。“不用,就从烟州下手。”大将军非常的自信,因为他知道大靖国基本没有水军。烟州府城离着码头很近,攻击那边应该能抢到不少东西。王彪这边先后来了三只信鸽,其中一只的竹筒没了,他也以为是半路掉了。还好另外两只传递的信息准确,在看了消息以后,第一时间通知士兵们做好战斗准备。因为谁也不能确定,倭寇是不是冲着封地这边来的。然后派人给烟州府衙那边,按照爵爷的吩咐送去了消息。详细的告诉了知府大人,倭寇的舰队规模和数量,就连有大炮都告诉了他。“啊!打过来了!”烟州知府听了之后,差点晕倒。要不是宋爵爷派人来送的信儿,他都不敢相信。烟州在大靖不算富庶的地区,倭寇为啥呀打这边啊。原因很简单,它靠着东边的海,从倭国一路往西过来正好离得最近。烟州跟内陆的城池比是不算富庶,可跟沿海几座城池还算不错了。就算他现在知道倭寇要打过来了,可是要如何反抗啊。烟州府衙和城外驻军都没有大炮,总不能骑马冲进海里打吧,根本就没法打啊。现在唯一能做的,就是把码头那边的人先撤了,物质能转移的就转移。等到他们登陆了,再让军队上去作战。知府大人命人八百里加急给京城那边送信儿,与此同时让属下把倭寇要打过来的消息散布出去。如果他所料不错,消息散布出去之后,朝廷派在各地的密探会首先得到消息。大内密探都有信鸽,会比八百里加急更快将消息传递过去。可是无论如何等消息传递到京城,倭寇舰队也该来了。或许是他有点运气吧,信鸽从小岛顺风飞到烟州封地传递消息。王彪得到消息后,海上风向就变了。倭寇舰队受到逆风影响,航行速度有所减慢。他们毕竟是一支舰队,大船小船都有,需要照顾到各自的情况,不能一味地赶时间。烟州的百姓知道倭寇要打过来的消息后,都收拾家当迅速的往西往南撤离。因为那边是去京城的方向,大城池的驻军也多,相对会安全一些。府衙的官差和城外的驻军不能撤,他们职责所在必须得战斗。趁着倭寇还没到,开始在城内布置防事。所谓的防事就是用很多沙袋,把城门给堵住。这样便是城门被毁,沙袋也能挡一阵子。另外就是在城墙上,站了好多的弓箭手,还准备了一些石头。当清晨的第一声炮响传来,他们才知道自己的精心准备是多么的可笑。倭寇根本也没从城门那边进攻,他们找了一面离海面比较近的城墙,直接一炮就给轰了个大窟窿。接着几炮轰过去,一面墙就塌了。即便是如此,他们似乎还不过瘾。对着烟州城连连开炮,轰塌了好多建筑物,这才开始登陆。此时的烟州驻军,吓的腿都软了,因为他们是第一次见识到大炮的威力。到底是打,还是不打啊?不打的话算临阵脱逃,打的话纯粹是找死啊。舰载炮是无法登陆的,倭寇搭了个板子,从船上把炮车推了下来。炮车上架着的,是一种比舰载炮小一些的短炮。长枪、短炮,加上弓箭和武士刀,就是这批倭寇的基本武器了。他们的进攻井然有序,跟西蛮兵那种冲啊、杀啊的打法完全不同。先是用炮轰炸,然后整体往前推进。打的烟州驻军抬不起头,只能步步后退。他们的弓箭根本就射不到人家,不退也不行啊。冲锋就更不要提了,炮声已经把马给惊了,马匹根本也不敢往前冲,全都挣脱了缰绳跑掉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