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船上有帆,这个时候一定要降下来。为了安全起见,最好是把桅杆也给砍了。宋家军的船是明轮船,原本是不装风帆的。上次看到倭寇的船有帆,正在顺风的时候速度还挺快,于是就也装了帆。因为是逆风行驶,帆一直就没升起来,所以现在不需要收。桅杆也不用费劲砍,因为宋小川设计的是可拆卸的桅杆。直接把底部的卡扣打开,然后桅杆会向一侧倾倒横在船上。然后把桅杆拆成三节,收起来就行了。此时甲板上忌讳有可以移动的东西,因为在遭遇风浪的时候船身会倾斜。甲板上的东西向着低着那一侧滚动,会导致船身一侧过重。原本海浪打不翻的船,也会被自身的重物给压翻了。还好宋小川平时就让士兵们养成了好习惯,不用的东西都收起来。而且舰载炮和短炮,都是固定在船上的。就连弹药也可以放在旁边的木箱里盖好,木箱同样是固定在船上的,不需要往船舱里面挪。“主公,快进船舱吧!”看到主公还站在外面,杨旭着急叫他进船舱躲避。宋小川想了想,决定到驾驶室去。他们这艘船的驾驶室,是设计在船的尾部。船舶改变航向主要依靠船尾的船舵,驾驶室放在船尾会更好的去操控。像这种比较长的船转弯是比较费劲,在船尾的话更容易观察一些。而且船头轻一些,向前航行的时候船速也会快一些。这就带来了一个问题,就是面对风浪的时候,需要让船尾在前方,因为船尾那边更重。操船手还是很有经验的,反正爵爷也没啥急事儿,他先让船往海岸方向航行。因为越往那边水就越浅,海浪也会越来越小。只要水足够浅,就算风再大,海浪也打不起来。而且往海岸航行的时候,正好是船尾对着海浪。当海浪推过来的时候,船不断调整尾舵也更方便修正方向。就这样一边修正方向一边随波逐流,比在半路下锚等着要安全的多。宋小川如今是在驾驶室里,就等于是在离海浪最近的地方。眼瞅着巨大的海浪,冲着自己盖了过来。从视觉上判断,海浪能把船一下子给盖进去。其实不是那么回事,因为海浪过来的时候,海水会升高。船是漂在海水上面的,因此也会跟着一起升高。海浪大的时候,会有海水溅到甲板上,但不至于把船给盖进去。宋小川就感觉自己随着船被抛到了天上,然后又快速的往下坠,胃里一抽抽,差点儿没吐出来。再看操船手,熟练的打着舵不慌不忙。果然闻道有先后,术业有专攻啊,在这一点上没办法跟人家比。就算他是穿越来的全能人才,也有狼狈不堪的时候。因为大船足够的长,因此不会纵向被掀翻,在晃**了几次之后,也就逐渐平稳了下来。“主公,要继续航行吗?”最大的海浪已经过去了,操船手询问他要不要继续往小岛航行。“等会儿吧,不着急。”宋小川也没那么着急回家,主要是风浪太大,晃的他确实有些受不了,不如等风浪小一些再走吧。操船手看到这种情况,就又提了一个意见。不如顺着海岸水浅的地方往北航行,等开到烟州附近再往东航行。这样虽然绕了点路,但风浪会小很多。“好好好,就这么办吧。”之前宋小川只想赶紧回小岛,没想去烟州封地那边。如今风浪这么大,只能说是天意了。他还在海上继续航行的时候,明珠郡主已经在南方忙碌起来了。每到一处她都会下达命令,让官员带头儿吃蝗虫,而且一定要在老百姓的面前吃。这下可把当地官员给为难坏了,有关蝗虫的各种故事,他们可是从小听到大的。眼下让他们带头吃蝗虫,心里实在过不去那个坎儿啊。可明珠郡主已经代表端王爷,把命令下达了,他们要是不执行,那就是违背王爷的意愿。违背端王爷的意愿,就等于是间接的违背了皇上的意愿,那可是忤逆的大罪。有一名好不容易才爬上来的小县官,只好硬着头皮在家里,先烤了一只蝗虫。“官人快吃了吧,要是你被撤了,咱家就没办法过了。”看到他还不敢吃蝗虫,大娘子都开始劝了。“官人你想想啊,要是这个县令你当不成了,小兰、小何还会跟着你吗?”“咱家还能这样锦衣玉食吗?”“同乡见了你,还会这样尊重吗?是不是又会像从前那样,说你是个没爹的孩子。”“醉鬼李四见了也不再磕头叫老爷了,而是会拿棍子追着你打,你想回到那样的生活吗?”不得不说身为县令的大娘子,还是有一定手段的。她知道自己的官人,最大的弱点是什么。因为这位县令是苦出身,而且从小就没了爹。十年寒窗苦读,加大娘子用私房钱偷偷资助,才有了今天的生活。他真的舍不得今天的一切,这得来不易的一切若是失去了,那简直比死还难受。“我吃,我吃还不行吗?”他手里拿着一只烤熟的蝗虫,眼泪都掉下来了。往嘴边比划了好几下,还是不敢吃啊。“拿来,我吃给你看。”真不愧是大娘子,一把夺过去直接塞进嘴里吃了。嚼的嘎吱嘎吱响,然后告诉自己的官人:“还挺香!”“真的吗,我也试试。”这位县令啥都愿意听大娘子的话,毕竟当初让他下定决心考功名的也是眼前这个女人。如今大娘子都吃了,他也就没啥好怕的了。更让他想不到的是,他会成为第一个在百姓面前吃蝗虫的县令,因为这件事情,他后面还被提拔了。接下有一个民间故事,不断在南方地区传播。大致的意思是是说,宋爵爷是判官转世,看到人间疾苦,所以来这边吞掉了那些戾气。因为他把戾气给吸走了,所以蝗虫变得可以吃了,而且还挺美味。宋爵爷立下规矩,每人每天吃蝗虫不得超过三十个,是因为地府接收小鬼的名额有限。种种类似的故事,是越编越玄乎,不得不佩服劳动人民的想象能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