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个曹贼!要找你,还真不容易,曹贼纳命来!”吕布大喊一声,曹操心中对貂蝉的思念瞬间化作冷汗冒了出来。眼见面前大汉,拍马舞戟而来,曹仁曹洪对视一眼,咬牙并肩冲了上去。可惜这两哥们与吕布实力毕竟不同,交战不过两合,已经是甲胄被刺穿。“主公快走,快走!此乃吕布奸计!”曹仁大叫一声,闭目咬牙,自杀式挑战向着吕布冲去。他自恃必死,却忽然感觉面前一黑,一座山岳已经挡在了身前。“两位曹将军,你们护着主公先走!”“吕布匹夫?可识得兖州典韦?”山岳一般的典韦,拦在曹仁之前,大喝声中背后僚戟天女散花一般激射而出濮阳城中街道狭窄,吕布眼见短戟刺来,手中长戟挑动,已经挑开了数支僚戟。他身边部曲却没有如此武功,惨叫声中三四人同时倒撞下马!“好,你是典韦,我听文远说起过,是个好汉,何苦为曹贼效力?”“不为主公效力?难道从你三姓家奴?大同先生看中的人还能有错?”典韦暴喝声中,已经掷完了撩戟,挺动两根短戟就向前冲去。一时间,濮阳巷道恶风呼啸,当世两员顶级猛将已经缠斗在了一起。吕布虽然武艺无双,一时间也奈何典韦不得。“退!退!退!”“原路退去,休要着慌,等吾援军到来再破濮阳!”曹操转身大呼着沿着来路向后,却见到对面屋顶瓦房上,据说被方广气死的陈宫带着数百弓箭手,咬牙切齿地露出面目来。“想跑?曹贼,今日此地就是你殒命之所!”“那个叫方广的小子呢?怎么没有随你同来?我好恨,我好恨!”陈宫大骂声中,单手挥动,漫天的箭矢直向曹军射来。“主公小心!”“主公,曹洪愿为主公断后!”曹操正在惊骇,曹洪摊开身体,用甲胄挡在了漫天箭矢之前。随着曹操入城的部曲护卫大都是谯县曹家夏侯家的血脉。眼见曹孟德危险,众人一起都学着曹洪以甲胄护卫,箭矢虽密,一时间也射不穿身穿铁甲的军卒防护。“我叫你们防,我叫你们挡,曹贼先杀了你,再炮制方广这个小贼!”陈宫狞笑声中连连发令,身后的弓弩手换成燃火箭矢,向着曹操所在巷道旁的房屋射去。濮阳城中,早就到处埋了硫黄火油等物随着火箭射出,土木结构的濮阳城不过三息已经变成了一片火海。曹操一个不查被火苗撩到下颌,貂蝉的小手没有摸到,自己的美髯就被燎去了半边。曹操一生,从长安跑路,汴水跑路,到后来的赤壁跑路,逃遁之法日渐娴熟。此时濮阳跑路,马术还没有登峰造极,却也已经看呆了并州诸将。典韦咬牙硬扛吕布,不到片刻张辽也引兵前来。他便再勇,也扛不住这两位杀神,想着方广还等着自己,曹操也远去不见,典韦这才卖个破绽,找个巷道消失在了火海之中。此时濮阳全城,烟雾弥漫,四处大火燃起。曹军护着曹操,像没头苍蝇一般乱转,杀散了几处并州军,才远远的看见了来时的城门。曹操身后,吕布已经完全看不清道路了,大火凶猛,战马扬起四蹄,再也不愿意前进。“赤兔,乖,赤兔,告诉我曹贼在何方?”“杀了此寥,我在兖州给你找匹身材泼辣的好马!”吕布低下头在**赤兔马耳边轻轻低语。果然马如其主,赤兔骏马鼻孔剧烈的**,嘶鸣几声朝着火海直扑而去。濮阳东门,半边城门都烧塌陷了下来。城门口,一些曹军甲士护着曹操,跑到了此处,还没来得及喘口气,只见一群黑甲步卒,手持短斧大剑,悄悄不言声地从沿着城墙的巷道一侧飞奔而来。同天下其余军士,交战前必将大声呐喊提气不同。此队军士,动作轻便无比,迅捷似风。交手之时,却是狠毒老辣,偏偏彼此配合,又是默契无比。曹操身边部曲,甲胄精良,也都是世间难得的强兵。乍一碰头,却被这队黑甲甲士,砍掉头颅,敲碎四肢,打倒了一片。“主公快走,这是陷阵猛士,临阵以死求生,此时军心已懈,不可缨其锋芒!”濮阳城外,一个此时最能让曹操放心的声音传来。新任兖州别部司马方广,身后部曲气质和那骇人的陷阵营,颇为相似。昔日黄巾同袍,人人双目血红,手持斧锤短兵,或者大剑杀气腾腾地冲入城中。“大同,来得好,大同救我!”“曹贼,哪里去!”曹操看见方广的兴奋呼喊,和身后吕布的断喝几乎同时传来。“喀喇!”一声,曹操**黄马爪黄飞电,就在身子冲入濮阳城门门洞的一刻。城楼之上,一段巨大的圆木砸下,却是大梁被烧断,恰好在此时落下。“吾命休矣!天道不公啊!”曹操抬眼,看着越来越大的燃烧巨木,眼神并不恐惧却充满了遗憾。此时还没有吟出东临碣石的英雄,只感觉胸中一口浊气不能疏解,禁不住仰天长啸起来。大叫声中,曹操闭目等死,良久那巨木却并没有落下。他心中疑惑,睁开双眼,却只见到,一个双手托着燃烧的巨木,嘴角已经被震出了鲜血。别部司马方广,谋士之才,却有死士大勇,用不可思议,几乎媲美吕布关张的力量,托起来了千斤巨木。“主公,快跑,不要玩帅了,要玩脱了!”吕布在后,陷阵军步步逼近,方广口喷鲜血,说话之时,却略带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