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哈哈!”“哈哈!”巨大危险之下,方广曹操好像碰到了什么天大的好笑事情,几乎同时大笑起来。爪黄飞电嘶鸣一声,从方广托着的巨木旁掠过,又喷了一口鲜血,推开巨木才被麾下部曲一起扒拉出来。“曹贼休走,好一个黄巾校尉,昔日张角要能用你,天下定当不同!”暴虐刻毒的吕布,眼见方广救主,谋士摆酷也不禁大声赞叹出声。方广刚才超水平发挥,其实已经脱了力。他用最后的气力,对着吕布举起了中指,双眼一黑,就什么都不知道了。曹操跑出去数步,回头看着方广昏厥,又回马,拉着上了爪黄飞电,两人才同马东去。吕布马虽快,被黄巾死士和陷阵营的死战拦住去路,只能看着曹操方广远去。一夜死战,曹军并州军都死伤无数,濮阳城居民更是折损大半。直到天空发白,张辽高顺合军,将曹军从城中赶出此战才算完结。方广降临此间,天地运数之下,也未能改变濮阳遇吕布,曹操的颓败命数。三日间,曹军败退之时,连续被吕布军奇袭。这一退,就退到了濮阳以东百里之地,几乎退回了鄄城。曹操聚拢溃兵,结寨自士气一时间低迷到了极点。方广昏迷了整整三日,一睁开双眼看到的就是典韦焦急的面容,还有在自己帐中急得乱走的夏侯惇。“主公,你醒了,太好了!我,我!”“大同,你总算醒了,曹公这几日每日辰时睁目,就是问你的消息,你醒来就好了,就好了!”典韦夏侯惇眼见方广醒来,一起扑到床榻边,一个摇晃左臂,一个撕扯方广右膀拽得他连身喊疼。“怎么样?濮阳损失大不大?军中大将,可有折损?”方广张口,就是问损失之事。典韦夏侯惇还未回答,帐外,一个欣喜的声音,先开了口。“大同,大将,谋士都未折损,就是精兵,损失过半啊,还有大同手下百战部曲,也折了三成,我悔不该不信大同之言啊!”“陈宫逆贼,深知我心,孟浪了,孟浪了!”曹操大步走入帐中,边走边懊丧地连连摇头。他身边,负责联络田氏的荀彧,平生第一次脸色红的吓人,往日对谁都是淡然自若的气质,变成了丝丝的局促不安。“大同,田氏坑骗了主公和我,差点害了大同的性命,放心,此贼等大军拿下濮阳一定刮了出气!”“我已经命族侄荀攸,从豫州募兵到此,等他到了主公实力便能尽复!”荀彧自责的话中,更多带着炫耀之意。方广苦笑一声,自然知道世家出生为颍川门阀共主的荀彧,这是加大在老板公司的股份。他就是在算无遗策,这方面却远不能和荀文若相比。“主公,现在情势如何?我军虽败,乃是败于奸计,不用过于颓唐的!”看出了曹操脸上的阴霾,方广连忙出声问起军情,曹操果然苦笑了起来。“唉,说来惭愧,大同,那日你救吾出城,本来天明,我就要提甲兵入城死战的!”“却没想到,吕布麾下高顺,居然趁着夜色,带着陷阵营大步,袭扰我军大账粮道!”“贼兵不到千人,却是骁勇狡猾,呼啸而来,肆虐而去!有骑兵之迅而无其骄,有步卒之隐而无其钝!”“吾起兵以来,见过多少强军,高顺麾下陷阵营这般的却从来没有见过!”高顺,方广当然知道,后世不少史书都推崇那个少言寡语的胖子。方广已经尽量高看此人了,却没想到,陷阵营在真实的史中,居然不但能打硬仗更是飘忽彪悍的轻兵。步卒往来穿插,不用战马准备粮秣,更能翻山越岭更加诡异。兖州大部分都是平原,都能被高顺玩出花来,此人,自己还是低估了!“主公,世间兵法,十之出自孙武一道,不过我敢断定,高顺所习的一定是春秋吴子兵法!”“以死求生,令行禁止,严不可犯,此人棘手之处,还在吕布张辽之上啊!”曹操听了方广之言,先是眼睛一亮,然后苦笑起来。“原来如此,我说此贼,飘忽不似堂正之兵,原来是推崇吴子诡道!”“怎么办,我军从东阿运粮,粮道将近百里,不可能,每个运粮队,都以重兵防卫吧?”“吾惯于断人粮道,此贼,是以其人之道,还治其人之身了!”他身后,荀彧郭嘉都冥思苦想起来,该如何对付高顺。良久,最近颇为低调的郭嘉缓缓开口“主公,高顺虽然飘忽宛若鬼魅,却还有一丝踪迹可寻的!”“一丝踪迹?”“是,陷阵营打战也要粮草,高顺劫掠粮道,以战养战,哪里离得开一个粮字!”郭嘉一字一句声音隐带金石之音。方广听了心中佩服,在床榻上就举起了手指。“奉孝说得好,吾看欲破吕布,先要破了高顺!”兖州,曹操被吕布痛揍,双方又僵持起来。比起北方战乱,南方刘表治下就安定了许多。离开了仓亭津的徐庶,一路南下,他心中有事风景也无暇赏玩,不过二十天就来到了襄阳之西,当年和氏璧开采之处不远名曰隆中的地方。襄阳景致,山水清秀,牧童樵夫,山野之间劳作,口中也是吟唱不休。此时正是夏粮收货时节,徐庶骑着毛驴,听着“世人黑白分,往来争荣辱”的歌谣,心中的浮躁也慢慢的淡了开去。山谷之中,草庐之旁,沃土不过数亩,一个长身玉面的男子在小雨之中戴着斗笠蓑衣,目视农夫驾驭健牛气质恬淡清雅至极。徐庶看见此人不自禁地下了驴背,牵着缰绳慢慢向男子走来。男子并未回头,却好像知道徐庶道来,在雨中缓缓开口问话。“元直,你原来步中有彷徨之意,怎么?此次北去兖州,是何人能让元直心境居然变的亢然如此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