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哦?荀彧自负胸怀天下,格局宏大,在家乡故里,难道行的是强横之道?”荀彧同石韬之间不合,方广本来也有耳闻,只是在他想来,世家豪族,土地都是根本,荀家石家同在颖川,彼此不合,想来不过村头田间争夺沃土,不算大事!今日看了石韬脸色,方广才察觉,此愁怨只怕非小。“强横之道?大同,你看的还是浅了,颖川荀家,在宣帝先皇之时,还不可以荀子后人自居,只能避讳姓孙!”“后来荀家举家迁往颖川之时,亦不算大门,不是我石韬自夸,我石家,才是真正世居颖川,虽没有出过上品公卿,吾祖石略,也曾为荆州牧。”“荀家在颖川生发,靠的是姻亲,他家联络陈家,钟家,结交太秋长陈媞,毁亲气死石韬亲姑,谋夺了我石家祖产沃土千里!”“吾父未亡之时,曾有训诫,祖产未夺回,不可以石家子孙身份祭祖!”“后来黄巾军刘辟,何仪,黄邵众军纵掠颖川,他荀家避祸冀州,吾一族则南迁荆州南阳,只是这仇,却从来没有一日忘记过!”石韬语气淡淡的,将与现在曹操麾下文士首领恩怨说出,颖川三家,荀家,陈家,钟家同气连枝。威压世家小门。石韬语气虽然淡漠,故事也不过世家子弟毁亲,夺产的老戏码,其中的悲戚意味,却让厅中众人,一时间都沉默下来。东郡是曹操所属,荀彧现在曹营官拜司马,还兼司隶校尉一职,比起方广的东郡郡守兼别部司马,已经高上一筹了。荀彧在曹操军中,已经被士卒称呼荀令君,严格的讲,是能指使现在东郡厅中坐的,方广麾下文武的。“大同,事情就是这么个事情,我还是少见此人为妙,唉,要不是满仓一脉,学术醇厚,蕴含天下至理!”“同荀彧同一个主公,只怕吾父,吾祖泉下有知,都要怨愤于我的!当年在颖川乡间,我方广气盛骂过他,怕在见了,会为大同招祸!”“招祸?我怕他个锤子,荀文若一肚子小心思,他保的是他荀家昌盛,不是明公,也不是大汉皇帝!”“世家,颖川三家?陈群,钟繇,荀彧,荀攸?吾会惧这些人?吾不惧,广元又有何惧之?”“吾不知道此事就算了,既然知晓了,此次南去,广元一定同去,定要将广元祖产夺回!”方广几句话打断了石韬言语,东郡郡守,在麾下砥柱面前,难得的粗鲁了一把,黄巾习气尽显,却让徐庶,枣袛等人,都是精神一振。要说提气,还是郡守大人的粗鄙之言锤子,最是得劲!“麴义,你速速调集本部兵马,在令麾下部曲,召回甘宁,速带部曲回东阿城!”“三日后,汝等兵卒,同我一起南去,只留子义兵马,镇守东郡!”“豫州,颖川垂硕果实,就在眼前,哪里有让荀彧独摘的道理?哼!”方广冷哼一声,眼中闪过一道寒芒,荀彧叔侄,主公麾下世家子弟,处处算计自己,每日都在曹操面前诋毁东郡一脉,他又岂有不知?此次南去,就是要让主公麾下之人看看,他方广,要开始反击了。眼见麴义应诺,满脸喜色,大步想着庭外走去,方广又扫了徐庶一眼。“元直,豫州植被丰茂,正是元直可以一展火才之地,此次元直和我同去豫州!”“嗯,主公豪迈,你们去印刷工坊,挑几本印的好的西游拓本来,主公看了,恐怕就知道,自来菩提台下,才是妖魔魍魉群聚之所!”方广此话,用意很深,直指世家大族,都是食人魔怪!厅中,方广麾下众人,眼见方广负手站立,身躯在照入厅中的日光映照下,巍峨如山,再想到方广所言,人人心中大暖。半月后,豫州曹营,汝南颖川之地,数百面鲜亮的旗帜,被数千甲士簇拥,把几座山头,围的死死的!鲜亮旗帜之上,兖州第一猛将夏侯恩数个大字之旁,纹着猛虎熊罴,甚是抢眼。被甲士簇拥的山头,就是颖川黄巾一脉先锋大将,裴元绍,周仓两人屯兵的卧牛山。此两人隶属黄巾巨寇刘辟麾下,屯兵在此,和曹军对峙。历史之上,曹操拿下豫州很是顺遂,此方天地,曹军却是卡在卧牛山将近半月,不得寸进,其中原因,大半都在夏侯恩身上。巨野大战,夏侯恩名扬天下,此次攻伐豫州,曹操有意让本家子侄,彻底扬名天下。曹操特令夏侯恩领军为先锋,讨伐汝南,颖川黄巾贼寇。夏侯恩没有方广庇护,哪里还有半点勇武,攻伐黄巾菜鸡,不是腹痛,就是水土不服,这才让刘辟,苟延残喘了这许多时间。夏侯恩不得寸进,颖川何仪,黄邵,觉得曹军羸弱,也自引兵向着卧牛山而来,同刘辟互为犄角。徐州大变,曹操也有风闻,他心腹大患者,吕布也!在曹孟德来,刘备盘踞徐州没有关系,吕布得徐州兵卒,百姓,就是顶在兖州之东得一把钢刀。他急于结束豫州战事,回攻吕布,每日遣信使催促夏侯恩,速速拿下卧牛山。曹营第一猛将无奈之下,今日肚子也不疼了,头也不眩晕了,咬牙领兵将卧牛山,围的水泄不通。卧牛山山上,两个头裹黄巾的大汉,一个满脸疙瘩,看着已经三十中年,却还是青春痘爆棚,正是黄巾军中行走的荷尔蒙裴元绍,也是史上,敢抢赵子龙坐骑的**。裴元绍身边,另一条大汉身高体壮,此时已经是初夏,此人把衣服敞开,露出满胸的毛发。手中一把大刀,式样和关二哥名扬天下的青龙偃月刀,很是相似。此人自然就是东汉末年,关羽的小迷弟周仓了。关二哥自从温酒斩华雄,在九州百姓中,就收了不少迷之信徒。黄巾军文化水平低,自从天公将军,地公将军形象崩塌,急需偶像填充,关羽,刘备底层打拼,现在也贵为刺史,一州首脑的励志故事,黄巾贼众,最是爱听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