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公,大同口口声声,为大汉,为主公,不是荀彧自夸,吾荀家,世代经营颖川田土!”“豫州天时地利,都在吾之一方,单论种田,荀家之农,真的比不过民屯流民?”“大同倚仗者,化肥,农具尔,此两样,难道不是大汉之物?是大同的私产?将此物拿出,吾为大汉,为主公操持颖川,所交粮秣,未必就少了!”荀彧不愧颖川文士之首,字字句句暗含刀戈,以其人之道,还治其人之身,直指方广一脉,核心科技。帐中,荀攸众人,听了荀彧之言,人人都是眸子一亮。是啊,方大同个黄巾校尉,现在化身大汉守护者,张口闭口陛下,帝国,现在,让你为帝国拿出东郡的宝贝,你愿意吗?“化肥,农具,那自然是要拿出的, 我本来就想着夏粮收货,便在主公所辖之土,推广此两物,十年内,天下各处州郡,都当有此两物!”“吾将此物拿出,文若农耕,也肯定是比不过的。”方广嘴角含笑,一副你就是不行的贱贱神情,目视荀彧,嘴角翘起。荀令君一生,哪里被人如此亲慢过,脖子上的青筋,瞬间凸起来了。“口说无凭,大同但把此物拿出,颖川,你还能比我熟稔?豫州哪里百姓敦厚善耕,你还能比我懂?”荀彧也能说出这么火辣的词句,让军帐中众人,半数都几乎笑出声音来,众人知道,今日方广,是把最近春风得意的荀令君,气的实在够呛了。“咳咳!”主座之上,曹操轻轻咳嗽两声,控制了一下节奏。方广现在看着还好,荀彧,则是动了意气了,在闹下去,说不定就要真人PK,这荀令君,打架是肯定打不过方广的。“文若,大同,你两人之意,吾心中了然!”“颖川沃土万顷,到底农耕是世家大族强,还是民屯屯田强,比比不就知道了?”“夏粮收割在即,听闻东郡可麦豆,麦粟连种,既然大同肯拿出化肥,你两人,就将颖川之土一分为二,谁給吾交的麦豆多,此方州郡,以后就由谁操持,不就行了?”曹操双手抱在胸前,扫视了方广和荀彧一言,缓缓道。荀彧眼中闪过一道精芒,不等方广回应,就是大声一个好字。荀家毕竟久居此地,有了觊觎已久的化肥和农具,荀彧还真不信,农耕世家大族,种田种不过黄巾军!今日能拿到他心中,方广立足的两样根本,在荀彧看来,赚的就太大了!“好,便依主公所言,麦收当在二十日后,到时,吾之部曲,当已然平定豫州了!”“你两人都答应了,此事就定下了,都是为了陛下,百姓,今日之争,可谓君子之争!”“大同,你拿出东郡倚仗,吾也不能厚此薄彼,这样,黄巾降兵如何处置,你可自行决断,彼时贼寇,说不定日后,就是我豫州良民!”“对了,大同,你手中之事太多,断不能留在颖川,盯着田土的,怎么样,汝意何人,操持此事啊?可是要把枣袛从东郡调来豫州?”“主公,不用,此次南来,吾带来了南阳名士石韬,石广元,他也是祖居颖川,可为吾监督农耕之事!”方广躬身,让出了身后,听到帐中辩论,已经满手都是冷汗的石韬。“南阳石韬,见过曹公,吾现为大同客卿,愿为明公效力!”南阳文士,诸葛亮的神交好友,毕竟不同,曹操看着石韬不卑不亢,气宇轩昂,心中很是喜欢,连连点头称好。帐中,荀彧叔侄,听了方广推荐之人,居然是石家子嗣,眼中同时闪过一道杀伐之意。叔侄对视一眼,又听到了曹操的声音。“文若,你也是吾军中一日不可或缺的砥柱,颖川农耕,荀家监督,所派何人啊?”“主公,此事关乎大汉,主公根本,吾不似大同,麾下之人,信手拈来,吾侄荀攸,等颖川平定,即可前往。”荀彧暗讽方广随便找个水货充数,他指派子侄亲去,自然还有深意。好不容易方广肯拿出曲辕犁,筒车,化肥黑科技,自然要自家人掌控最是妥帖。荀文若何等眼光?他心中了然,要能把此三样掌在手中,荀家昌盛百年,甚至百尺竿头,再进一步,就有了根基。一时间大事已定,一番龙争虎斗,看的帐中曹营文武,人人心驰神摇。帐中,只有斜躺在榻上的郭嘉,不断翻动手中的书页,好像没有丝毫心绪,在方广和荀彧的争斗中。大帐一下安静下来,郭嘉好像觉察到什么,这才抬起头,目视方广轻笑一声,缓缓开口。“主公,此事了了,主公还该犒赏夏侯将军,处置刘邵的!”“还有,大同想来,不日就要再西去,一顿酒,晚上要当畅饮,酒后纵论神鬼,当是人生乐事!”“此书,实在颇有意趣!”郭嘉晃动手中的书本,脸带微笑,一番言语,让帐中剑拔弩张的气氛,瞬间缓解了不少。“此书,实在颇有意趣!”就在曹营郭嘉,口出夸赞之言的同时,离着豫州数千里的会稽城下,秀丽的军帐内,一个少女,捧着手中竹书书本,发出同样的慨叹。少女翻开之书,不是现在江东世家子弟隐有传阅的雪中,西游,而是方广凭着记忆写出的红楼前二十章。穿越而来,方广自然在细节方面,对红楼背景,做个符合时代特色的修改。此书当初在东郡方才问世,就看到蔡琰如痴如醉,同方广抵足而眠的鲁肃,南来之时,一股脑儿把方广的成书,手稿都印了一份带在身边。鲁子敬,江东英雄,看不得那么多脂粉气,红楼翻了两页,就放在了一边,机缘巧合下,辗转到了现在会稽城下,少女手中。翻看红楼的女子,不过十四五岁,脸上还隐约带着稚气,只是那典雅秀丽的气质,江南女子独有的内媚,已然满溢。素手托腮,杏目含春,随着孙坚,周瑜东来会稽打仗的大乔,对军中之事,浑不在意,却为了十几张薄薄的书页哭了数次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