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仲康,你怎么回来了,主公身边虎贲亲卫,哪里能够擅离的?”“洛阳之事妥了,杨奉,韩暹服了?皇帝呢,愿意随着主公,来许昌城?”方广被许褚转了几圈放下,单手用力捶打虎痴胸膛,随口发问道。方广没想到,寻常几个问题,让许褚脸色,一下阴沉起来。大个子难得斟酌言语,半晌才开口。“大同,说件事情,你先不要焦躁,此次吾等西征洛阳,其实颇为憋屈,先为杨奉部将所阻,后又被陛下身边亲信,自己动手诛杀了白波一党。”“大同,刘玄德,那平原 陷害你的恶人,不知道怎么,就钻营到了陛下身边,还得了卫将军和董昭的青睐!”“此人杀了杨奉,得了关隘,献给主公,现在陛下主公面前,都很是得志!”“这刘备,就和大同说的一般,耳大如猿,长臂似猴,满身阴暗之气,吾一看,就不喜欢!”“关羽,张飞虽有万人敌之名,却是背后抡刀的匹夫鼠辈,要不是主公拦着,吾非要看看,青龙偃月刀和丈八蛇矛的底色!”“此次请令先回许昌,就是不想看那大耳男在主公面前晃悠,大同,你要揍他,或者如何,等他到了此间,千万别忘了我!”许褚对刘备印象,全部来自方广,他一生最信方广,还在信任曹操之上,说到刘备,两只蒲扇般的大手,砸的啪啪的。好像大耳要在眼前,立刻就把此人,握在手中拿捏一番。“刘玄德,居然那么早,就现于皇帝,主公身前,此人禽兽之觉,还真是天下无人能敌!”“我想想,他是不是,出入皆以汉室宗亲自居,扈从陛下,宛若影子一般,对主公,也是刻意谦卑顺从?”方广做出香水的喜色,听了许褚之言,瞬间消散。方广努力整理脑中的时间线,嘴角带着讥嘲问道。“大同,真是如此,那日,都几乎跪在主公面前了,三英战吕布,什么英?真是辱没了世间英雄,此人,肯定是浪得虚名之辈,就似。”许褚说的口滑,差点把夏侯恩三字说出。想起夏侯恩是自己兄弟,才强自按捺住了。方广却思虑甚重,像是没听出此节,郑重对着面前许褚摇了摇头。“刘备阴沉不论,关羽,张飞,世间龙虎,这是无错的!两人不过被大耳从身心,都牢牢把持,才会暂时屈从主公!”“你和典韦,若是真在战阵中碰见此两人,千万不要大意了,切记,切记!”方广听出许褚言语中轻慢之意,连忙出声提醒,无论如何,万人敌三字,史书之上,东汉末年,只给了关张,就连吕布,都未被史官青睐。方广在平原好歹待了些时日,关羽,张飞天赋异禀,哪里会不知。他自失的一笑,用手背轻轻贴了贴额头,慢慢从坏消息中平静下来。“这三人不论了,我料主公,一定让吾和他三人尽释前嫌,只是主公哪里知道,树欲静而风不止,刘大耳,岂是甘心做汉臣皇叔之人?”“对了,杨奉手下有个叫徐晃的,徐公明,乃是白波一脉宿将,可是降了主公,此人熟稔兵法,为人沉毅,日后定是主公麾下栋梁!”方广忽然想起了曹魏军中砥柱,不禁出口问道。许褚挠了挠脑袋,响起自己此来的值守,怎么也想不通,为什么大同能知晓徐晃此人?难道并州黄巾和河北黄巾,当年乃是本家一脉?“大同,徐晃,可是手持大斧,骂人都是并州俚语的那个?”“他为关羽所袭,当日要不是吾和典韦,已经被斩于关前了,此次吾先回军,就是压解他的。”“现在囚车当到西门了,吾是挂念大同,先到此间的!”“什么?关羽偷袭徐晃,徐公明乱骂人?乱套了,乱套了啊!”“这人难得,一定要收在主公麾下?囚车?那不是满宠职守?仲康,随我速去,满宠何人?真正鹰犬一流,徐晃到了他的手中,哪里还能有血骨?”方广听了许褚之言,眼神闪烁了一下,现在看来,此方天地,刘关张三兄弟,都有突破历史底限之嫌。史书记载的惺惺相惜,变成了刀刀要命。他来不及和许褚多解释,对了三女点头,已然出门,带着许褚,管亥众部曲,飞一般向着许昌西门而去。不过二十里路,飞马顷刻而至,不出方广所料,满宠满伯宁,犯罪克星,酷吏楷模,直觉可比后世周兴,来俊臣。方广一行人飞马来到囚车处之时,满宠带着麾下部曲从人,已然守在了此间,意欲接收囚车。许褚部众,乃是虎贲近卫,眼中除了曹老板,就是虎痴,哪里会在意什么许昌太守?满宠要人,跋扈的虎贲大汉,拔出手中刀剑,不许府衙之人靠近,就在满宠满脸阴沉,仗着人多想硬来的时候,忽然眼皮狂跳,抬眼看去,他此生最不想看到的人,正在向着此地奔来。“你们干什么?这是主公明令,仲康将军交于吾处置之人!”“许昌府衙,无处置之权,聚集在此地,是要抢人吗?”当日东市开业,方广动手杀人以后,同满宠等同公然决裂。许昌驻军统领,夏侯兄弟,都是方广好友。方广权柄更是在满宠之上,当日之气,满伯宁只能忍了,面对东郡麒麟,他只策略乃是暂避锋芒,随着方广折腾,只管上书曹操,汇报工作即可。满宠躲着方大同不见面,今日,却鬼神神差的,在此地碰面。“大同?什么抢人?你总管营建,许昌大事,法司乃是许昌府衙值守!”“此人从洛阳押解而回,按律法规矩,都该当收在城中牢狱的!”满宠深知面前方广,黄巾习气不改,主公之下,对谁都有随时掀桌子之举,言中都是律法,规矩,深怕方广同当日一般发飙。他避着些,方广深知酷吏脾性,却是愈发的嚣张了。“什么律法,此人乃是仲康将军,得主公之令,交给我的,方才之话,你听不懂吗?”“许将军?真是如此?此事,可有主公手书?”满宠咬牙,强自忍耐,直接问面前门板将军。许褚也看出了此人和方广不睦,一点也不惯着,在马上冷冷扫视满宠一眼。“手书没有,乃是口令,怎么,满太守不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