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史慈纵马来到徐庶之前,听元直,把许昌之事说了一遍。听到主公因为孙策,这才不能同来,太史慈目视天际,眼中全是思念。“大同如此重情,乱世中,吾总算找到了一个,能够托付一生的明主了!”“若是,若是当年被某人蒙蔽了双眼,恐怕现在,吾,吾!”想到初次到平原之时,一心都是不远处那个冒大鼻涕泡的大耳男子,太史慈忍不住打了个寒噤。刘备情绪来得快,去的更快,局势平息下来,他取出怀中锦帕,擦拭掉脸上的涕泪,瞬间恢复到了平静模式。此人情绪转换毫无空隙,圆润自如,让见惯了天下百态的华歆,都是心中骇然。他知道,要是放刘关张三兄弟,和麾下部曲进城,只怕一个不注意,城中已然血流成河,正思虑着如何决断此事,刘备已然纵马,来到了华歆之旁。“华公,大同与我,当年东郡和徐州,其中颇有杯葛,此时虽是同袍,却不可并于一地!”“吾想,吾兄弟三人,就领兵屯于东郡城外,只要城中有粮草补给即可!”“袁军去向,吾等都不知,明公之令,乃是屯兵护住黄河渡口,分兵也是无妨,正好监控此地河面。”刘备说的好像很有道理,华歆不通军略,心中一阵茫然,不自禁转头看向徐庶,就见到荆州名士,对着他缓缓点头。“好的,大敌当前,些许误会,都是末节!”“玄德自引兵去吧,粮秣我来操持,不会有差,万万留心此段渡口,袁军势大,要是过了此天险,大军**,恐怕就辜负了曹公之托了!”华歆看着情绪,脸色随意转换的刘备,怎么也亲热不起来,他僵硬的点了点头,就看着刘关张三兄弟,引兵绕过城池,向东郡之东缓缓而去了。“华公怕什么?不过一个左将军,有我在叔父面前说话,再有子鱼配合,今日就黑了他们三个!”“那么拽,比我还拽,真是不知道自己的身份!”夏侯恩,一口二世祖的口气,看着远去的刘备部曲背影,对着地上,重重的吐了口口水。他身后,两只大手,几乎同时攀在了肩头。夏侯恩偏头看去,是甘宁和太史慈,满脸慈祥友爱,目视自己。“说得好,如此作态,不知道的,还以为他是东郡郡守呢,呸!”“既然想黑刘大耳,以后咱们就是兄弟,有机会巴州公干从,吃喝玩都算我的,巴州姑娘,比起中原女子,可是别有风味!”夏侯恩立场如此坚定,自然得到了东郡众人的肯定。刘备走了,也算眼不见为净,华歆没想到,没打袁绍,今日先迎来了一场龙虎斗,嘴角露出一丝苦笑,看着城门处,枣邸也急忙带人冲出,一副支援的样子,笑着迎了上去。就如此,曹军在东郡,很是奇葩的分成了两部分,东郡一脉和夏侯恩的虎豹骑,负责仓亭津之西的渡口监控。刘备部曲,则是得了华歆之令,监控仓亭津以东的黄河。此地,也是泰山矿石,煤炭送入东郡的必经之路。刘关张兄弟三人,吃着东郡的粟米,看着一望无际的白色奇怪植株,眼见道上,运着石块的牛车,络绎不绝自东而来,心中,多了无数份的苦涩。无论是刘备兄弟,还是太史慈众人,都不会知道。就在东郡城下内讧之时,颜良,文丑,带着河北最精锐的兵卒,正在急速南来,挑选的渡口,正是大耳负责的防区!许昌城,东市,西市,不过开设了一个月不到,已然有了昌盛气象。袁绍派来送回信的田丰,那日没有出现在皇宫殿中,田胖子一生,最是务实。他知道,一郡实力强弱,就隐藏在乡野市集之中,田元皓化身公元三世纪的间谍,每日带着竹纸小册,在许昌城外晃悠。无论是田土肥沃度,所种植株,还是许昌物价,百姓每日流动之数,都被记录在了田丰的小册中。本来自负河北丰饶,甲于天下的田胖子,越在许昌盘桓,越是心情沉重。他手中的小册已然告诉这个河北最强大脑,经过了黄巾荼毒的许昌,单论昌华,已然不在冀州邺城之下了。商货流通,万民喜乐,更是在天下高门世家最为密集的邺城之上,而这一切,都是因为那个方广。因为那个一年前,在黄河边,力挫臧洪静茹,让水中生火莲的方广。田丰本来不信,世间有万道皆通,上马可统御千军万马,灭国于枪矛之下,下马可治国安民,藏富于城郭之内的全才的,今日,也不得不信了。才知晓了许昌米价,比起邺城低了三分,甚至比荆州稻米还要便宜,心情沉重的田胖子,午时方到,就拖着沉重的步伐,来到了许昌城东市最为豪华的食肆内。豫州,能够安抚胖子破碎心灵之地,也只有这家豫州香的烧酒,和店内河北绝对没有的炒菜了!只是田丰知道,这两样昌华甲于天下的邺城,也没有的东西,也是出自那个方大同之手的。田丰要了一间雅间,几杯烧酒下肚,配上肥鸡,已然是头晕目眩,醺醺欲醉了。胖子单手在桌上比划,不断写着方广两字,口中更是嘟囔出声。“独缺方大同,吾河北,独缺方大同啊, 冀州黄巾,居然能抵全部河间名士,南阳高门,真是让吾辈汗颜,汗颜!”胖子小小发个酒疯,雅间的门,忽然被人从内推开。田丰面色一凝,正要发作,仔细看去,推门之人,正是此次出使许昌的第二人,辛评的弟弟,颍川名士辛毗。颍川一脉,素来同河北士人不睦,辛评就是郭图最信任之人,弟弟南来,其实乃是镀金。辛毗自负名士,一向看不起,沮授麾下的这个胖子。“元皓,你还喝酒,曹操要和主公翻脸了,河北密报,颜良文丑将军,不日就要渡河夺取曹操命脉东郡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