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主公,吾以为,奉孝之言,才是老成谋国之言。”“曼成,文则不过将才,怎么能和妙才,子孝可独当一面相比?”“妙才善攻,奔袭关中,足可抵挡张郃甲马,子孝擅守,同臧霸会合,屯兵于泰山要冲,并州兵马虽勇,也不可寸进。”“此两人领兵,最是适合!”从当年东郡开始,于禁,乐进和李典,就给方广添堵,到了今日,大司农一脉,已然完全和这三人决裂。听到帐中黄巾小子,公然宣称两人没有将才,于禁和李典的面庞涨的通红,一句话也辩驳不出来。无他,说话的大司农,可是驱吕布,灭张飞,败臧洪的**,曹军中仔细算起来,方广的军功,其实才是最大的。其余不论,现在曹操身边最得用的两个虎贲将军,都是方大同引荐的。大司农真是根子硬,小弟多,两个人加起来,也搬不动方广一条腿的。于禁,李典自己不敢吭声,帐中,荀彧却是眼睛眯缝起来。他觉得,今日还是要顶一顶方广,否则,以后这曹操面前说话,成了方广的一言堂,其他世家高门,还怎么看自己,还怎么,支持自己?“主公,曹仁将军领兵去徐州,吾没有异议。”“妙才乃是大将,部曲都是百战之士,自然该坐镇中军的,妙才去关中了,主公身边就要少将近两万精锐。”“本来角力,袁绍就稍强,吾军胜在士气高昂,在分出妙才,只怕,中路未必能够安泰啊。”荀彧的话也很有道理,让准了两字,已然在口中的曹操,一下子犹豫起来。方广眸子一亮,他方才,等的就是这句话,听见荀彧说完,立刻无缝衔接了上去。“主公,文若之言有理,西去关中,取得是妙才的将才,不是他的部曲。”“吾看,妙才麾下精兵,还是在主公身边,以壮中军,妙才引别军西去关中,才是最好。”“别军?大同之意是?”荀彧听到方广回答,忽然心中闪过一丝不好预感,两日前,从许昌赶来的一支杂兵,闪过他的心头。“当年洛阳,力敌主公不败的徐晃,徐公明,现在吾麾下挂校尉职,此人是难得的将才,可堪一用!”“徐晃为人沉毅,若在夏侯将军麾下,领本部部曲效力,不是关中兵也有了,主公身边也未减丁?”方广一言既出,帐中文武,几人几乎同时开口。“不可,此人数月前还是阶下囚,怎么现在就要大用?”“白波军起自河西,徐晃领兵?就那黄巾习气之兵,只怕稍有挫折,就重回故里了!”“明公,张郃可是河北四庭柱,箭射的嗖嗖的准,徐晃哪里挡得住,还得于禁将军才行!”帐中七嘴八舌争论,就连李典,乐进,也大着胆子开了口。曹操却是眼睛微眯,脑中闪过大谷关下,那个骁勇的山西汉子的身形。他摆了摆手,帐中文武瞬间安静下来。“方才文若,奉孝还说吾知人善用,怎么,打了徐晃这里,就要如此猜忌?”“既然大同看好此人,吾也觉得他不错,那就是妙才和徐晃去了!”“妙才,你上前来,记住了,关中残破,别说军伍,就是百姓也无法养活,多带粮秣者为胜,你可令徐晃先领轻兵下了长安,汝在后领兵呼应即可!”“当年在家乡时候,左慈就看过你的命格,你一生功业,劫数都在西面,自己小心着了!”曹操看着面前连襟,眼中全是关爱,方广则是心中一个咯噔,定军山三字从脑中掠过,这左慈,难道真是妖鬼一流?“主公,妙才得令,既然大同都说无妨,自然无事!”“方司马,你那东郡好马,送到许昌的不少,取些给吾支用,只怕不过十日,就能到长安了!可否?”方广配的高头大马,已经开始换装虎豹骑和曹操近卫。许昌近郊,就有同东郡马场相同规格的马场,燕麦,也种了起来。夏侯渊要马,这个面子肯定要给,方广当即许下良马百匹,先从自己麾下部曲那里,换給夏侯渊。看着夏侯渊和曹仁,龙行虎步出了营帐。曹操眼中,闪过一丝寒芒。“袁绍心怀叵测,不尊帝皇,此次南来,虽没有倾巢而出,也是试探许昌底色!”“东郡玄德和大同部曲,已然灭了本初先锋颜良,此乃大吉之兆,吾已然像陛下请命,可封云长为亭侯。”“诸位刚当努力,人人可封公侯,大军过了官渡,即可西行,同袁绍会猎黄河之边!”“诺,当凭主公吩咐!”“吾等定当努力杀贼,四世三公,好大的名头!”“河北四庭柱,还有三门,都别和我许褚抢,吾也要封个亭侯,給老许家光宗一把。”帐中众人,一起举拳呐喊起来,就连荀彧,也是激动的满脸通红,振臂高呼。曹操定下大计的当夜,曹仁和夏侯渊,徐晃,就领人马,向着东郡和关中方向而去。当朝大司空曹操麾下大军,虽然不过六万人,士气已然爆棚,第三日,才走过官渡地界,大军之前,一个小校就身插翎毛,飞一般的向着主公奔来。已经累的像是水中捞出来一般的战马还未停稳,战马之上,一个小卒就凌空跃起,跪在了曹孟德身前。“主公,袁绍大军,从延津渡口全军渡河,二十万人,正在向着许昌而来,离着此地,不过一日的路程了!”“那袁绍军中大将文丑,亲自带着游骑,拦截吾军信使,一路送信的几十个兄弟,只有我,来到了主公身前!”送信的小校,此来显然吃了不少苦头,甲胄之上,还插着几支羽箭没有来得及拔掉。“什么?延津?不是东郡?”“好个本初,果然和当年在长安,为西园校尉时候一般,行止不定!”曹操听到袁绍大军从延津赶来,而不是颜良现身,众人想定的东郡,心中不禁一惊。他毕竟是当世难得的枭雄,乍逢大变,心中惊涛骇浪一般,脸上还是云淡风轻。曹操身边,文臣武将,听到袁绍离着此地不过一日路程, 也都不安起来。就连方广,两世为人,万事都在预料中,此次,也被河北闷骚男袁本初摆了一道。就连号码帮许攸送来的情报,都不准确了,想来,当不是许攸有意骗他,而是袁绍到最后,才决定了大军渡河之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