方广听着曹休之言,笑着点头不语。石亭之战,曹休被陆逊,朱桓,全琮围殴,大败亏输,此等等离子纠缠,因果缘分,是遮掩不了的。他亲自上前,从夏侯恩腰间拔出宝剑,耍了个漂亮的剑花,剑刃就竖在了陆逊漂亮的脸蛋前。“方大同,你待怎样?什么玉玺,汝说的什么?吾等是来助曹公破敌的,为何对江东好友动手?”“陆伯言,果然巧舌如簧,怪不得关二被你忽悠住了,助我破敌?那急着跑什么?大家见面聊聊啊!”方广说话间,手中长剑甩出,陆逊只觉得面前寒光一闪,他自恃必死,却忽然双手一松,原来少年剑花,直接挑开了陆逊手中绳索。“你?”“伯言,不要急,咱们慢慢来,东西难得交出,可以聊,对不对,玉玺奇宝,自有灵智,说不定咱们聊着聊着,他就自己出来了。”方广看着满脸狐疑的陆续,忽然心中恶趣味发作,他想起龙头棍之事,更是钓鱼情节闪现。少年依稀记得,方才和庞统谈话的地方,好像有一处袁术宫中水池,其中有金鲤跃水,水塘边更有石块数堆,嘴角不禁闪过一丝戏谑。此时赵云,管亥,桥蕤等人,安排了宫中之事,也回到了此间,还有包裹好伤口的阎象,满脸悲戚,也跟在三人之后。方广见着这几人赶到,心中大喜,笑着迎了上去。“子龙,大军左右要在寿春,多歇息几日,袁姑娘,就交给你了!不用每日在我面前点卯。”方广对着赵云眨了眨眼睛,在目视阎象。“阎主簿,久闻淝水之鱼鲜嫩多,汁,吾一直想品评一番,此宫中可有钓具?前面水塘,鱼儿就不少。”众人听了方广之言,都忍不住要跌倒,现在玉玺不见,十万火急,怎么大同,忽然想着钓鱼了?阎象更是一个错愕,随后深深的看了方广一眼。“花园鱼池旁,就有渔具房,吾主袁公,平日也爱垂钓,没想到,今日已然是天人永诀了。吾。”“好,好,好,阎主簿要哭,有的是机会,也不在今日了,伯言,随我去钓鱼吧。”“恩哥,曹纯,曹休,汝三人派兵,把此地护卫住,不许人靠近花园,等到塘中金鲤出水,想来玉玺,也就有了下落了!”方广打断阎象抒情,口中之话,近乎妖言,众人面面相觑,一起点头应诺。少年拉了一把陆逊的手,把比他小点的陆伯言,带到了塘边。江东陆家少主,也是人杰,却从来没见过方广这般,行事天马行空之人。玉玺之事,何等重要,陆逊心中肚明,也早就有了妥帖安排,小陆逊定了定神,嘴角掠过一丝笑意。他也想好了,方广要玩,就陪着他玩,倒要看看,今日这大汉司农,能玩出什么新花样来。一时间,寿春城,袁术伪宫中,一对少年,彼此无言,甩动着手中的鱼竿,在寒风中,钓起了鱼儿。征东大将军,本来想在江东陆逊面前,拿捏出一点仙风道骨。可惜许褚,典韦,甘宁等人都相继回军覆命,方广几次想行大天,阿乐之谈,谈兴连续被打断。原来陆逊布置,果然机巧无比,东吴甲马分了五六股,四散向着会稽而去。江上更是有行船,被甘宁快舟赶上,众将回军时候,连同问询城中百姓,再点吴军名册,已然把东吴布置弄清。除了一支反其道而行,向北乔装成布衣的骑卒外,其余吴人,已然全部被拿下,玉玺,却还是不见踪影。如此看来,赶巧不巧,玉玺定当在那队北上的吴人手中,心急的许褚,知道了情状,当下就要领兵去追,却被提起一条金色鲤鱼的方广阻止了。此时两人垂钓,也有将近一个时辰了,日头西垂,马上就是酉时三刻。方广面前的鱼篓中,三四条金色鲤鱼,不住的扑腾着,陆逊却是不断被部属消息震慑,心如乱麻,鱼获为零。“大同,玉玺肯定在那队漏网的吴人中,我现在就去追,就是追到海边,也要把东西找回来!”“吾久在明公身边,曹公对此物看的很重,吾听他说过,此是大汉正统标注,若不在许昌,则帝威不在啊!”许褚急躁无比,方广眼神瞟过,却看到了身边凝神倾听的陆逊脸上,闪过的一丝得色。伯言虽然谨慎,此时毕竟还是少年,微表情管理不到位,哪里瞒得过方广这样的狐狸。“仲康大哥,不要去了,这个人一肚子鬼心肠,说不定那北逃吴人,也是疑手!”“玉玺在何处,还是要他自己说出还行,大哥不要追,先帮吾问问,陆家在寿春,可有生意,或者什么族人,就行了!”方广嘴边掠过一丝冷笑,他知道,陆逊要藏的秘密,定然准备好了被人追寻,这其中无数弯绕,就是等着迷惑自己的。顺着陆伯言的思路,追踪线索,终究一切都是空。方广好歹两世为人,前生也看过福尔摩斯探案全集,千集柯南,八季犯罪心理调查。单论犯罪心理学研究,吊打东汉全境。找玉玺,其实就是心理博弈,只有带入陆逊的环境,才能逼迫江东人杰,自己开口。方广在说到陆家族人的时候,猛地回头,直视陆逊的双眸,看到江东少年瞳孔微缩,这才满意的也移开了目光。“诺!”许褚瓮声瓮气的答应了一声,也退出了花园。此时夕阳西照,水塘一片金色,正是把人砸下河的黄金时段。冬风扫过水面,方广穿鱼食的时候,缓缓开口问话。“伯言,你心中,一直很恨孙家的吧?”“也对,陆家本来是江东四姓最有朝气的一门,如今江东硕果,为孙家摘取,汝家陆康,更是含恨而死,伯言不会是想用玉玺,挑动的明公大怒,南下江东吧?”“方将军,这就是想的多了,这玉玺,就不在吾吴人手中,将军扣压我等,一点不顾念伯符之情?公瑾,子敬之意。”“或者将军根本也不想找到玉玺,以此为由,逗留淮水岸边,坐看徐州大战,再展胸中奇志?”陆逊居然和庞统一样,把方广看成了枭雄,让少年一阵心塞。两人彼此语言攻击对方心境,偏头对视一眼,同时大笑起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