曹操军中,年纪比方广小的大员不多, 少年虽然位高权重,充大哥的谱其实不好摆。今日面前陆逊,却比方广略小,正好满足他心中扬威于正太前的野望。陆逊轻哼一声,心中感激又带着不忿。“那自己是要去的,传国玉玺,换几杯酒喝,哪里还能少了?”“此次北来,甲士都是周泰的人,你人情,做的是孙权呢,可不是公瑾,子敬。”江东情形,方广不甚明了,此时从陆逊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言语中,却也品味出了一丝味道。当朝司农深深看了江东少年一眼,拉着陆逊的袖子,就和哥哥拽弟弟一般,把他拉出了花园。当夜,袁术宫殿正厅,此次南来曹军众将,聚集在一起轻功。脸上略显沧桑的周泰,和满脸好奇的陆逊,也在座中。方广身边将军,其余不论,饮食同汉末主流,绝不相同。几张大桌子,鱼,羊,鸡等大鲜之物,为火锅底料,配上东郡的细盐,佐料,让江东大世家子弟出生的陆逊,都震撼了。他其实不好酒,烧酒稍微碰了碰唇,就已然咳嗽不止,引来了曹营众人善意的嘲笑。许褚,典韦就是酒桶,甘宁,太史慈也好不了多少,众人斗酒,看的自小失去父母,没见过多少热闹的陆逊,也跟着很是喜欢。一场酒宴,在夏侯恩取回玉玺的时候,到达了最为群情汹涌时刻。夜晚袁术宫殿的烛火,在温润玉色下,被全部掩盖住了。明明君子一般谦谦,传国玉玺,却又充满了皇霸贵气,让已然适应了东汉顶级世家格调的方广,也不禁愣在了当场。“大同,幸不辱命,有了此物,主公那里,就有交代了,吾年幼时候,就听曹伯父说起过玉玺,听说月夜时候,能发出龙吟呢!”夏侯恩拿到玉玺,自信心满格恢复,口吃毛病,瞬间痊愈。他将盛放玉玺的木盒,送到方广身边,少年深深吸了一口气,双手按在玉玺之上,只感觉触手之处,也说不上是凉还是热,只是细腻无比,就和貂蝉肌肤一般。“受命于天,既寿永昌!”“天佑主公,得此玉玺,吾军,无敌啊!““天佑主公,得此玉玺!”“吾军,无敌于天下!”方广双手将玉玺捧在半空中,对天狂喊出声。殿中曹军文武,眼见此景,也一起扔掉手中的酒杯,随着大司农,征东将军狂吼起来。人人眼中,有光在闪耀!殿中一角,凤雏庞统咬着牙,心中好像猫爪一般,这个容貌古拙的男子,又是气愤,又是急躁。他只觉方广这般男子,天赋异禀,若是不翻大汉,不反曹操,就实在是太可惜了!陆逊在江东,也从没见过此等热血场面,这个世家公子,只觉得体内血液,好像火焰一般燃烧起来。陆伯言,外冷内热,自恃自傲的性子,也丢在了九霄云外,江东少年走到方广身旁,行亲随之事,亲手连给当朝司农,斟酒数杯。殿中气氛此时已然活跃到了极处,陆逊一眼看见,身边的方广又有些醉眼惺忪,眉头挑了挑,轻声发问。“方将军,你白日在塘边和吾言说的女子,当是貂蝉了吧。”“没想到,将军如此英武睿智,对世家第一狐媚,也会色授魂与!就和其余世间浊男子一般。”陆逊还想再说,只感觉脑袋一疼,已然被当朝司农,重重的拍了一巴掌。他心中一惊,抬眼看去,方广斜瞥自己,满脸不爽。“什么世家浊男子,别把你哥哥同其余人一般看待,貂蝉那是吾夫人,可不是什么狐媚!”“貂蝉乃是吕奉先侍妾,天下人皆知!”“天下人皆知个锤子,那是吕布愚夫,为人蒙蔽罢了,貂蝉身心都是吾的,和吕布有何干连,不过暂居徐州,等着吾去就是了!”方广多少也有些酒醉,加上心中思念至极,居然把如此秘密,在陆逊眼前说出。江东少年一脸的不服气,看他神色,却也不敢多争辩,还被方广,按着喝了几杯。同两个少年,鱼塘谈话之后,逐渐交心不同。今日同样因为孙策的面子,成为座上宾的周泰,则是感觉浑身不自在。他在东吴的时候,也算著名社会人,胳膊上跑马,肩头上驾鹰的游侠儿。今日席间座次,也不知道是方广有意还是无意,将周泰安排在了典韦和许褚中间。被两座移动的山峦夹住,在大汉顶级大体格面前,周泰在江东引以为傲的魁梧身材,根本不值一提。就和成年人带着童稚赴宴,后世孙十万的挡刀小弟,这顿饭吃的心惊肉跳。典韦和许褚都不是什么斯文之人,两人抱着正支羊腿啃咬,双臂动作间,随便触碰一下周泰,都让江东**,一阵钻心般的疼痛。周泰满脸都是典韦,许褚的口涎,站也不是,坐也不是,吃也吃不好,喝也喝不好,只希望早点散场,早回江东,以后尽量躲着方广这队人远一些。可惜事与愿违,一顿大吃,直到三更时分,才散了宴。夏侯恩从少年手中又接回了玉玺,郑重其事的放入怀中,等到天明,就和曹纯,曹休,先领虎豹骑护卫,回徐州去了。陆逊陪着方广喝了几杯,眼见大司农酒沉,单手一直压在自己肩膀之上, 更是和管亥一起,将方广送回了休息之地。他明日也要回江东,却对这个白日忽然杀机毕露之人,有些不舍起来。就在陆逊意欲告辞时候,方广忽然酒醒,还喊住了陆逊。“伯言,你在江东,恐怕过的不舒心吧,孙权外忍内忌,最是小心眼的东西,你在他手下,有功无赏,有过必罚,这日子,过的就没什么意趣了!”方广对孙权的评价,句句说在陆逊心中。他呆立当场时候,耳边方大同的声音,忽然变的温柔起来。“江东实在难以立足,就带着族人,来许昌吧,依汝之才,为大汉上卿,不宛若探囊取物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