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昌街头,一场恶斗,大司农在百姓面前,实打实的展示了一番东郡军卒之威!诸事了当,已然到了傍晚时分,一辆马车,在足足数百甲骑的扈从下,向着少年宅邸而进。大汉律法,除了皇帝,人臣如此跋扈,上一个还是董卓,再上面,就是梁冀了。就连曹老板,都还没有如此张扬过,今日方广,算是开了先河。马车中,司农本来以为,几个妹子,一定被马家吓的厉害,却没想到,就连最娇弱可爱的小乔,也是满脸兴奋,没有丝毫受惊的样子。少年张开双臂,坐在虎皮坐垫之上。方广左手揽大汉乐家双才女,右手拥江东并蒂姐妹花,哪里还有方才半点铁血的样子?“相公,当年在长安时候,这些羌兵,羯兵,就最是凶恶,董卓纵容此军的厉害,没想到,在相公手中,就成了羊羔一般。”蔡琰父亲,当年是太师的座上宾,琰儿虽然不会被欺,在长安,也看到过不少番兵作恶之事,今日一战,感觉心中的郁结都打开了。“方哥哥,别看那些人凶的很,真打起来,吾和姐姐,肯定能靠通几个头!”“就是,好勇斗狠算什么?大同这样有沉渊心胸,面如云淡,动若雷霆的,才是真男人呢!”大乔,小乔,不住搓着手,好像方才没有出手,有些不爽的样子。貂蝉其实在诸女中,武道一途所见最多,此时,还在想着方才马超之事,脸色严肃的对着剩下三女摇了摇头。“姐姐,妹妹们,马休,马铁不过草包,其余兵卒,也都是无用之人!”“只是那个马超,万万不可轻忽,吾总觉得被他盯着,就和被蛇狼之属盯着一般,此等人天性刻忌,万万要离的远些!”貂蝉一眼看透锦马超光鲜外表下的阴暗。小乔则是轻笑了一声,见到方广双目微闭,没有留意几人说话的样子,轻轻哼了一声。“别的不说,马超还是挺帅的,怎么皮肤能白成这般,除了貂蝉姐姐,咱们三个,都还没他如此雪肤!”“帅什么,阴嗖嗖的,哪家姑娘跟着她,怀里都要踹个炭团,要不早就冻僵了!”“还是咱们家大同帅,鼻子就是鼻子,眼睛就是眼睛,这几个月感觉,是越来越英挺了,奇怪了,明明眼睛,鼻子,也没变化。”“喂,相公, 小乔说别人帅呢!”方广身边四女,说着私房话,其实都想方广插眼。今日却是奇怪,少年像是病了一般,眼睛眯虚着,呼吸也变的若有若无,好像已然睡去。四女不知道,为马超阴枪枪道震慑的方广,在生死存亡时候,气象具形又有寸进。车厢中的大司农,此时陷入一个奇妙的境地中,少年又生幻象,只觉得,自己仿佛置身于深泽中。半只眼睛露在水面外,将四女之言,听的清清楚楚。偏偏要想低头看清水中身形,又怎么也不能做到。这是一种异常玄妙的境地,同庄子梦蝶,白日梦境一般。四女中,小乔最沉不住气,见到相公还不搭理自己,气的用力推了方广一把,瞬间破了环境。“怎么了,大同,方才厮杀累了?”“吾记得,你的精力,最是精人的呢!”“就是,就是人形公鹿!”蔡琰关心的问了两句,小乔啐了一口,四女不知道想起什么,脸色一起通红起来。方广摸了摸脑袋,一句在众女听来颇为无厘头的话,脱口而出。“几位娘子,你们觉得,吾会不会,其实是一条鱼?”“没有你们,像离开水的鱼,快要活不下去!”方广仲征间,将后世的歌词吐口而出,四女面面相觑,四只玉手,一起摸向方广的后脑,显然怀疑,当朝司农,方才坠马时候,后脑遭到了不可逆的损伤。护军中郎将,铁血无比,马车内,温馨爆棚。许昌城东,一处偏僻宽大的宅邸内,方才火很大,要找吉平泄火的董哥,一个时辰后,满脸放松神情,从吉家后院,来到了厅堂之中。车骑将军的朋友圈,长水校尉,现在还在打喷嚏的种辑。越骑校尉王子服,偏将军吴子兰,并同谏议朗吴硕,和吉平太医,正在此地,等着董承的到来。大家都是男人,看到车骑将军雄鸡一般的情态,都明白,一个时辰前火很大的董哥,现在已然物理降温。“董公,吉医正的极乐丸,还是颇为神妙的吧,吾观董公,一身出尘之气,无名虚火,想来已然消散了!”董承朋友圈中,口才最利害的吴硕,一句话问的车骑将军,已然满脸堆笑起来。“正是如此,吉太医不在朝中侍奉陛下,就是在许昌城开个药店,也定然腾达!”“唉,今日又被那黄巾校尉,在万民面前,轻视了,正是小人得志,小人得志啊!”“他以为手中有兵?就能无视二品公卿?定要禀明陛下, 将这从长安传承到此的权臣习气,打落在地!”董承本来稍微好了些的心情,想起方广,又变的暴躁起来。种辑被推入水中,今日首次现身,身子裹在羊皮之中,说到方广,更是牙齿咬的咯咯响。“董公,吾听王将军和吴将军说,春祭时候,要给那黄巾小儿一个难堪,让他在当朝公卿眼中,大大的出丑,以后再无脸于许昌统军!”“敢问此计,可能成否,不瞒诸位,吾这十几日,过的是度日如年啊!”“被推入水中不算,家中在西市,东市置办的田地宅院,被中护军抢走了大半!”“这方广,真是陛下的田庄也要,公卿的宅产也不放过,再不治他,不过半年,吾等都要被赶出许昌了!”种辑问出的问题,也正是董承心中在意的。他用疑惑的眼睛看着面前医正,吉平脸上,闪过一丝狡狯的笑意,对着董哥轻轻点了点头,从怀中,掏出一个白玉瓷瓶。“麻幻散,已然调配妥帖,此药服下,心智全失,满眼环境,虽置身人前,其实魂魄,已然酣睡矣!”“世间奇药,除了剖腹割肉,都不可惊动的麻沸散,就是吾的麻幻散,最为神妙了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