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帮谁?那自然是帮方大人了!”“刘玄德欺世盗名,居心叵测,今日之言,定然是虚妄!”大耳要是不说方广结交袁绍,今日峨眉峰恐怕还要犹豫半分,到底相助何方。作为河北资深军谍,许昌城中,谁是自己人,朱灵自然门清。大耳装逼不成,反被识破,眼见一个刚正河北男子,舞动大刀,就冲到了近前,不禁面色瞬间大变。“呀,杀人了,快闪,夫君!”“汝比颜良文丑如何?安敢在关某面前弄刀?”伴随着糜夫人杀猪一般的叫声,朱灵之刀,已然和二哥的青龙偃月刀碰撞在了一处。关羽战撸三刀,就是赵云都要提防,何况朱灵?峨眉峰只感觉喉头一甜,鲜血喷涌而出,脑中,袁绍主公伟岸的身影,陡然出现。“吾不能死在这里,袁公还等着吾!”朱灵眼中闪过一道明悟,在地上连续翻滚,狼狈异常的躲过了二哥刀风,看着狼狈至极。关键时刻,还是赵云挺枪拦住了关羽,张飞横矛在前,护送玄德抢过坐骑,大耳躲在密密麻麻的徐州兵之后,这才感觉安心了一些。“发生甚么事了?发生甚么事了?怎么咱们和方大人打起来了!”“不对啊,小人对司农的敬仰,如滔滔江水,绵延不绝,又宛若黄河泛滥,一发而不可收!”车胄屡次被桃园三兄弟欺压,也算多了些自保的情商。他哪里见过如此战阵,单手几乎塞到口中,眸子中全是惶恐,吓的快要哭出来了。“车将军,大耳谋逆,勾连国舅董承,意欲暗害丞相,独霸许昌,此事,已然东窗事发了!”“汝是效仿朱文博将军,平逆起兵,还是助纣为虐,从此和大耳同船?”“吾,吾,方大人,吾心中只有和大人,哪里有什么刘玄德!”“吾心中的苦,总算有地方倾诉了,小的们,把那个耳朵大的人捆起来!”车胄心中,大惊之后,好像一块大石,被从胸前抬走,呼吸都顺畅了许多。他摆出徐州兵统领的逼格,举起单手,在空中连续摆动,却忽然感觉胸前一疼,一支长箭,已然贯穿胸膛。“玛德,背叛吾的人,都得死,方广谋逆,朱灵也是叛党,兄弟们杀啊,杀了方广,徐州,豫州女子,任凭挑选!”大耳嘶吼声中,放下了手中的弓箭。天下英雄何其多也,关键时刻,如此狠的,绝对要算上玄德。车胄落马,徐州兵心中,桃园三兄弟乃是正义的化身,两万精兵敲动战鼓,一波波的挡在方广精骑之前。三将虽勇,一时也不能寸进!“好个刘玄德,心肠何其狠毒也,车兄弟,你不过想过老婆孩子热炕头的日子,没想到,却也惨死其间了!”作为朱灵难得的朋友,单细胞的车胄,其实是峨眉峰压力太大时候的减压阀。他每次见邺城哨探后,刺探曹军军情前,只要车胄在身边,都定要找他喝酒的,今日,这个豫州难得的蠢货死的不明不白。让朱灵难得的愤怒起来!“杀了他,擂鼓,杀了他,路昭,喊人来!”朱灵部曲精锐,虽然被于禁抽走砥柱,却也还有将近一万兵,军营就在徐州大营旁。路昭飞一般跑回营帐,敲动战鼓,一时间,朱灵部曲和徐州丹阳兵,已然战在了一处。方广目光扫向远方,刘关张三人都已经上马,刘备目光阴沉,死死的盯着自己,身旁一个粗腰女子想要说些什么,被他不耐烦的一脚踢在了地上。“方广,今日此地,就是汝葬身之。”大耳最后一个所字还没喊出来,耳中便传来号角声音,举目看去,大营之西,铺天盖地的玄旗,上面一个曹字,不禁让人胆寒。玄德一腔怨恨,在看到曹操大军赶来的瞬间,便化为了恐惧。最为许昌兵锋最大受害者前三,刘备知道,曹军的恐惧之处。他这点徐州兵,士气低落,哪里是曹操大军的对手?“run,run!”关键时刻,犹豫半分,便是对东汉末年,天下第一跑路侠的侮辱。刘备看都没看两位夫人,只是眼光扫过二弟,三弟,兄弟三人眼眶,几乎同时红了。桃园兄弟知晓,过了没多少时间的好日子,到今日为止。大耳的第一桶金,再次未能成势,徐州再不可回,天下再大,仔细思量,能够容身之所,也已然不多了。“主公,先退出此地!自来天无绝人之路,主公定然还有后福!”平生第一次,刘备身后,庞统的语气,也变的不自信起来,凤雏用异常复杂的眼光,扫视了一眼方广,眸子中,寒芒慢慢黯淡下来。“速速将军中财物抛下,休要犹豫,不舍财,今日难逃!”“关将军的棉衣,锦袍,翼德的好酒,好刀,主公的狗,一起扔掉!”“还要两位夫人的香水,扔,扔!”关键时刻,桃园三兄弟,不自禁的尊崇凤雏之令,把徐州的民脂民膏,一起丢在了军营前。关羽,张飞,自有亲信部曲,其中不少,还是平原郡杂胡,这些人唿哨一声,护着刘备,直向东方而去。糜夫人被刘备一脚踢倒,还坐在地下呼喊,还是简雍抢过两匹马,一匹給糜夫人,一匹給甘夫人,随着刘备而去。关羽,张飞断后,眼见大哥跑远了,远处,曹操的短髯也已然能够看清楚了,这才彼此对视一眼,拨转马头而去。眼看一场大战,前方徐州兵还在奋勇厮杀,领,导层,已经做了鸟兽散。徐州众军回头看去,桃园三兄弟的尾烟都已然在三里之外了,哪里还有战心,不知道谁带头,已然跪倒了一片。不少军卒,跪在大耳丢弃的财物中,看着朱灵部曲,将铜钱,棉袍抢着塞入怀中,心中全是惶恐。“大耳匹夫,连吾的面都不敢见吗?”“如此今日向东,明日朝西的居无定所,流寇一般,也配称作英雄?”“大同,你居然还侍奉了此人半年,实在是让人钦佩啊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