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汝等意欲何为?”刘备身后,张飞环眼瞪起,把庞统和大哥护在了身后。三哥浑身肌肉运动的咯噔噔响,大有空手捏死蔡瑁,张允之意。“都住手,怎么了,吾刘景升,是听不吃好赖话之人?”“虎口不可言德,正是天下至理,至于夫人,真到了荆州败亡,难道能独善其身?”“玄德乃是世间英雄,如今曹操势大,麾下猛将徐晃,就在汝南郡驻屯,此人猛恶,吾麾下大将,都长水战,未必是此人对手!”“这样吧,玄德可自筹钱粮,引兵驻屯荆州之北新野城,这新野县的粮秣,汝可自行调用!”“只愿玄德早点练出精兵,扬威豫州,但有所得,都是兄弟自己的,吾分文不要!”素来儒雅的刘表,也爆了江湖话,刘景升做事滴水不漏,几句话说出,大耳如此狡诈,居然也分辨不出,此人是不是在赶自己走!玛德,靠着新野城财力,自己募集军士抵御曹操,这和送死,没什么区别。刘备还想再说话,看着刘表目光,已然转向了蒯越,席间议题,也变成了荆州内政。玄德自知,已然是消失的时候了,大耳抱手说了几句场面话,带着张飞,庞统,圆润的退了下去。几人走出府衙,庞统脸色微红,让刘备到荆州,是他的意思,现在看来,老刘表也不是善茬。“主公,都是吾见事不明,此地离隆中不远,吾现在就去寻卧龙说话,他同黄公相交莫逆,可再找刘表说话的!”“哎呀,军师,找什么鸟卧龙,吾老张之意,乘夜一把火烧了这鸟城,咱们左右还有几百个兄弟,乘势抢点粮秣,还是回北边去!”“这荆州菜全是鱼,老张都被卡了几次了!”“三弟,休要孟浪,北边,北边哪里还有吾安身立命之所?就是走,也要先去新野,搞点本钱,玛德,天无绝人之路嘛!”刘表老辣无比,又要大耳跑,还不给大耳吃草,刘备此时,已然再无心去求人,留在这个老狐狸身边了。就在三人商议,在新野怎么搞一票,锅还要扣在刘表头上之时。三人身后,传来了一个有气没力的声音。“玄德,玄德公休走,吾乃是刘琦,家父刘表,久闻桃园兄弟,仁德英武,天下无双,今日还想请玄德公,凤雏先生,张将军,喝一杯的!”刘备转过身来,只见一个和刘表面容有三四分相像的青年,满脸病态的红晕,搓着手看着自己,脸上是少女般的羞涩。艹,还和我装雏?刘备深通腹黑之道,扮猪吃老虎,天下哪个玩的过他?刘表那点道行,大耳一眼就能看穿,只是送上门的饭,大耳自然不能不吃。“原来是刘琦公子,久闻江东虎子孙策,不及荆州雏凤刘琦,今日一见公子,果然不是等闲之辈!”“好,备最爱结交英雄,简雍,糜竺,汝两人先去城外等吾,吾和公子饮酒即来。”大耳说话间,带着张飞,庞统,同大喜的刘琦并肩,就和好了十几年的兄弟一般。他身后人群中,螟蛉之子刘封,满脸都是羡慕嫉妒恨,只等刘备召唤,大耳却越走越远。襄阳州牧府衙内,刘备兄弟离去,荆州群臣,顿时骂声一片。“玛德,什么汉室宗亲,就是卖草鞋的,听说编的还不行,居然还敢摆出皇亲模样!”“那凤雏,鼻孔只怕下雨天都要漏水,言语间对夫人不敬,要不是吾受了风寒,此时世间,已然没有凤雏了!”“主公,大耳出了名的到哪里,祸害哪里,要不,还是拿下算了,迟则生变啊!”众人呜呜喳喳,今日精神还算不错的刘表,尽显八骏逼格,双手摆了摆,众人顿时停止了议论。“刘备仁德之名,天下皆知,此人虽然诸多言过其实,关羽,张飞能打,却是不假!”“让他去新野,离着此地远远的,最好和徐晃同归于尽,也算对天地最大的贡献了!”“哼,曹操虽然手握汉帝,袁本初也不是泥巴捏的,这两个人有的打,荆州还是要先平定南方自保,静观其变为佳!”“好了,大事就议论到这里,夫人今日身子不适,吾要早点回府邸去,蔡瑁,蒯越,汝两人多排耳目,把刘备兄弟看住了!”“陶谦死的蹊跷,吾可不愿意重蹈覆辙!”刘表猜疑如此到位,若是刘备在此,恐怕都要色变。两个美女,搀着荆州之主离开,群臣又骂了刘备半刻,也各自散去。就在大耳耳朵发热,喷嚏不止时候,汉水边,荆州最有名的荆襄楼上,一盘盘菜肴喷香,惹的张飞垂涎欲滴起来。刘备一眼扫过,今日这一桌,没有十贯铜钱拿不下来,不禁对刘琦,稍微看重了一点。“公子,不瞒公子,吾心中,只有大汉,只有汉室复兴,只是今日见到景升公,还是有点失望的!”“荆州甲士,何止十万?若是奋臂一击,则许昌危矣,到时候,刘公功比卫霍,公子也当名垂青史的!”“哎,不瞒公子,新野虽然城小,吾最多三月,就要和徐晃较量较量的,大义在吾,天道在吾啊!”刘备啃一口鸡腿,喝一口酒,装作发酒疯的样子,其实心中门清,就是探刘琦的口气。果然刘表长子,听到名垂青史时候,眼中闪过一道贪婪,让大耳很是满意。“哎,父亲自从找了小娘,便少了许多英雄气!”“若是玄德公早点陪伴在身边,则荆州,不会是现在这般!”“方才敷衍,定然是蔡瑁,蒯越之策,皇叔万万不可放在心上,新野虽小,事终归有变!”“不瞒玄德公,父亲有意让吾南下零陵,这张邈有何打头,吾想同皇叔一般,也做天下英雄!“要征讨,就征讨曹贼,方贼!“刘琦终于将心中盘算说出,刘表嫡长子,仰头一般烧酒喝下。刘备见他作态,眼睛顿时眯缝起来,心中暗骂,个小狐狸,到有些道行。